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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有人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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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情況”我急忙問。

    “說不好。”黃毛搖頭,道:“這件事先不要往外傳,我找人問問再說。”

    我點點頭,然後幫胡來擦掉身上的水滴,把他推到太陽底下去曬,他在下面肯定是遇到了兇險,否則不至於手電都丟了。

    太陽正烈,胡來曬了一會兒終於暖和了不少,道:“對了,我在綁鐵箱位置發現了一個印記,不知道你認不認得。”

    “印”我一愣。

    胡來彎腰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下了一個而類似於葫蘆的印記。

    我不由大喫一驚,這個印自己再熟悉不過了,是爺爺曾經給我雕過的。

    剛上學的時候,爺爺用葫蘆給我做了一個水壺,很精巧,上面還刻着小人畫,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件東西。後來曹楠帶着幾個小夥伴把它踩碎了,被我用石頭開了兩個腦袋瓜子,追着他在學校跑了三圈,嚇的他三天不敢上學。

    那個葫蘆對我來說,有非常特別的含義

    因爲那時候正是動畫片葫蘆娃大火的時候,喜歡的不行。爺爺見我喜歡,之後給給我做的所有東西,都會在上面刻一個葫蘆形的印記。

    那個印記對我來說,就是“禮物”的意思。

    胡來在掛鐵箱子的地方發現了印記,豈不是代表着,那口鐵箱子是爺爺要“送”給我的

    “怎麼會這樣”

    我一陣失神,如果是這樣,那自己豈不要去找那口鐵箱子那晚它離自己不到十步遠,結果被突然從土裏跳出來的蟒蟲一口吞了。

    “你知道這個印記的意思”胡來問。

    我點點頭,道:“那是我爺爺習慣用的印記。”

    “還真是你爺爺放的鐵箱子,裏面的到底有什麼”黃毛喃喃自語。

    我無法回答,同時心裏有些不明白,如果爺爺要送給我,光明正大給我不就行了,爲了什麼要放入井裏,而且是那麼深的位置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潛入水中去取它。

    感覺好像並不是“禮物”的意思。

    因爲爺爺填那口井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候葫蘆印記並不是禮物的意思,是後來我喜歡,纔有了特殊的含義,之前是沒有的。

    至少,在爺爺放那口鐵箱子的時候沒有。

    我有些糊塗了,爺爺到底在幹些什麼,又爲什麼要那樣做

    看來,必須找到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了,他肯定知道答案,而且還是鄉里人,一定對我爺爺比較瞭解。

    之後我們又說幾句,沒有任何頭緒,黃毛道:“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們要幹活。”

    我一愣,“什麼幹活”

    “你不知道嗎”黃毛見我滿臉不解,道:“河西老梁家的兒媳病死在外地,昨天下午運回鄉發生了不祥,早上求到我們這了。”

    我吃了一驚,這事還真不知道,不過胡來現在在金盆鄉號稱胡神仙,法事方面事很容易就求到他頭上,比我先知道也正常。

    “那還是燒屍體”我問,反正金盆鄉的死人屍體都會詐屍,不知道是怎麼鬧的。之前我和曹楠已經陸續燒了兩具半了,一具是李家病逝的一個老頭,一個是劉二龍他爹,至於那半個,就是半焦的骨魔了。

    “這次怕沒那麼簡單。”胡來微微皺眉,道:“我們之前去檢查了一下,梁家媳婦死之前已有五個月身孕,怨氣很重。”

    “五個月的身孕”

    我大喫一驚,五個月的嬰兒已經成型,再過一個多月剖出來都能活了,可以說是臨門一腳變成人的關鍵時期。這可比之前病死淹死的人不祥得多。

    “是自然病死的嗎”我又問,如果是自己病死,還還算好,如果是人禍,怨氣就重了。

    “梁家兒媳確實是病死的,這點沒什麼問題,關鍵是

    腹中的胎兒,五個月已經附魂了,突遭夭折難免會有怨氣,如果再被人出手推波助瀾,怕是要出大事。”胡來道。

    我頭皮發麻,這種事在民間叫“子母煞”,最是邪性。

    懷胎的母親顧念嬰兒,死不願嚥氣,執念深,在加上腹中胎兒投胎中斷,必然會有怨氣,兩者一結合,極易出事。

    如果再有懂行的人推波助瀾,那就不僅是不祥,而是兇險了。

    之後,我回店子一打聽,真確有其事。

    梁家兒媳本來有心臟病,是不適合懷孕的,但爲了傳宗接代只得冒風險,梁家也做了一些措施,就是在市裏的醫院住下來,可結果還是不幸了。梁家兒媳前天心臟驟停去世,昨天把屍體運回來,後半夜就起屍了。

    梁家人嚇的夠嗆,立刻找上了“胡神仙”;黃毛和胡來的方法是儘量燒,燒的乾乾淨淨問題就不大了。

    晚上八點,我趕到了老梁家,還是老規矩,老梁家包括所有幫忙的人全部被連哄帶騙的趕了回去,家家早早的關門閉戶,外面一個人都沒了。

    曹楠也來了,正和胡來黃毛閒聊,看見我趕緊招手。

    走到近前,黃毛對我道:“就等你抹金身,我們都試過了,抹不了,怨氣不是一般的重。”

    我點點頭走進靈棚一看,梁家媳婦大着肚子躺在裏面,睜着眼睛,帶着濃濃的不甘,已經死了兩天了卻還沒起屍斑,跟剛死去的人一樣。

    “她喉嚨裏還有一口生氣沒咽,有些麻煩。”胡來的臉色不太好看。

    “有多麻煩”我心頭猛跳,媳婦的狀態,和以前看到的所有死人都不一樣,眼睛帶着濃濃的不甘和眷戀。

    “喉嚨裏還有生氣就相當於沒死透,不管燒還是埋都是大忌,氣不泄,屍體就不能強行燒。”胡來道,而後又說:“待會兒我讓你抹,你就抹,看能不能讓她把那口生氣泄了。”

    我連忙點頭,接着胡來開始唸唸有詞,聲音抑揚頓挫,有些音節聽着根本不像是人能發出的:

    “太上赦令,起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郞,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爲男爲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招,赦就等衆,急急超生,赦就等衆,急急超生,敕”

    他的語速很快,幾乎聽不清,直到後來我才知曉,這是一篇救苦往生咒,出自道家,只要不兇,效果一般都挺好。但這一次顯然失靈了,胡來最後一個音節出來,我伸手在梁家媳婦眼睛上一抹,結果她眼睛閉都不閉一下。

    “怎麼會這樣,我們抹眼皮她至少還會閉一下,磊子抹的閉都不閉”曹楠道。

    “什麼”我不禁後脊背生寒,道:“真的假的”

    以前自己抹金身挺好用的,他們都抹不了,我一上手就能讓亡者閉眼,這回還不如他們

    曹楠急忙點點頭,說:“我們三人都能把她的眼睛抹上,只是一會兒又睜開了。”

    我心裏頓時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要出事,出大事。

    就在這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梁家媳婦腦袋竟然微微一側,睜着的眼睛慢慢瞪了出來,盯着我,帶着無盡的怨恨和怒火。

    我嚇的蹬蹬蹬往後退,直到撞到靈棚的鐵架子才停下。

    緊接着,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梁家媳婦的肚子突然“咕咕咕”的發出異響,隆了起來,像是吹脹的氣球,裏面有什麼東西要破肚而出。

    “嘶嘶嘶”

    突然,一張嬰孩的臉隔着肚皮死死的瞪着我,帶着無盡的怨恨,就好像是我害死了她們一樣。

    “不好,這是嬰煞”黃毛跳了起來,道:“孟磊快跑,這東西衝你來的,有人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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