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也在納悶,如果那頭大蟲真的是衝爺爺的棺材去的,那爺爺的棺材裏面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招人招鬼覬覦也就算了,畢竟是有智慧的存在,可結果連蟲都招過來了,裏面的東西得稀罕成什麼樣
自己上次沒開棺,是不是錯了
開棺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愛給誰給誰,讓它們狗搶食去,自己離的遠遠的,雖然打擾了爺爺的安息,但至少爺爺的屍骨能夠保存下來,自己也應該能獲得一個安寧。
這些亂七八糟的詭事我是一萬個不願意沾了,早知道這樣當初輟學就應該去沿海打工,離鄉里遠遠的,免得呆在鄉里惹得一身詭事。
現在大大不妙,萬一那頭蟲把棺材裏面的東西連同爺爺的遺骸一口吞了,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爺爺屍骨未存,大不孝啊。
大蟲鬧出來的動靜把鄉里不明真相的人嚇得夠嗆,一時間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絕大部分認爲是昨天晚上的地震引起,也有說金盆鄉下面是一個火山,要噴火了,所以才裂了,同時造成了那麼久的乾旱。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但架不住衆口鑠金,連孟水生都問我是不是要大地震了。
幸運的是,之後兩天都安安靜靜的,這才讓村裏的謠言慢慢的退了下去,除損失了一些禾苗外,沒有房屋的損失,更沒有人受傷。
但我卻放鬆不下來,每天都去桃樹林巡看三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臨近天黑一次,仔細檢查桃樹林有沒有什麼變化。
黃毛一開始還能聯繫上,但到了第三天就完全失聯了。
這天晚上八點多,我剛喫完飯準備洗漱,突然“轟”的一聲,地表又跳了一下,碗櫥裏面的碗都磕的作響。
我心臟猛的一抽,大蟲動了
安靜了三天,怎麼好好又動了一下
該不會是把我爺爺的棺材吞了吧
我頓時就坐不住,看了一下時間,還不到九點,於是立刻騎上摩托車趕去檢查,心裏暗暗祈禱可千萬別是最差的那種結果。
半道的時候,地表竟然又跳了兩下,大蟲顯然還在不停的動。
我將車開的飛快,沒多久,遠遠的我就看到了桃樹林。
就在這時,我忽然瞥見桃樹林閃了兩閃,好像是火光在跳躍,一閃而逝,如果不對着看根本發現不了。
“有人”
我心頭一跳,立刻停車關燈,很快又發現那裏閃了兩下,這回看清楚了,真是火光。
“不會又是有人在挖爺爺的墳吧”我本能的想到,頓時怒氣上涌,立刻抽出車後面的殺豬刀朝那邊靠過去,搞不好又是馮家人,或者屠家那三條瘋狗。
我牙根咬碎,暗暗發誓,這次甭管是誰,衝上去偷襲先乾死兩個再說,一而再,再而三沒完沒了還,真當老子沒脾氣
可結果,等我靠近桃樹林才發現,跳躍的火光竟然不在桃樹林裏,而是在桃樹林外的溝裏。是溝擋住了火光的散射,所以自己看到的火光纔是一閃一閃的。
我頓時奇怪了,不是挖墳,是幹什麼
想了想,我從後面繞進桃樹林先看看爺爺的墳,一看,好好的,沒有沒有被破壞的跡象,土層也沒有錯位;情況不是自己預想的那樣。
之後我看向桃樹林外的溝裏,那裏火光搖曳,有人在溝裏點了火把。
我一點點的摸過去,想看看是誰在那裏搞名堂;走了一段聽見有敲打的聲音,很悶,像是在敲木樁。
走到溝邊伸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略微有些佝僂老者手持一把木槌,將一根紅色的木樁不斷往土裏敲,已經敲好好幾根了,旁邊還放了幾根。
除此之外還捆了一隻蘆花大公雞在地上,花色挺多,火把插在溝壁上,被夜風吹的搖搖曳曳。
敲了幾下,老者喘息了兩聲,直起身抹頭上的汗。
讓我
看清楚了他的側臉,不由大喫一驚。
陳老根
我頓時渾身發寒,因爲上次那個鬼影就是扮作陳老根的樣子騙我開棺,要不是紅衣女在我身上烙下的胭脂印彈了它一下,自己就完蛋了。
這個陳老根極有可能還是它。
我立刻縮了回去,心臟砰砰直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不知道它在幹嘛,剛纔大蟲的異動弄不好就和它打樁有直接關係。
但很快,我又發現了有點不對勁的地方,鬼影會流汗麼
鬼影如果是爲了僞裝,確實可以製造幻覺迷惑一下,可自己是偷看的。
不對,他可能是真的陳老根,不是鬼影
於是我又伸出頭去看,印着火光發現他腦門上的汗閃閃發亮。
之後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蘆花大公雞,心裏頓時有了底,公雞是陽氣非常重的東西,鬼影根本不敢去碰。
但爲了謹慎起見,我決定驗證一下,於是從兜裏摸出一枚火桃核,朝陳老根扔過去。火桃核砸到陳老根的背,彈了下來。
沒錯,是人
上次鬼影被火桃核砸中,火桃核是直接穿過去的,然後化成了灰燼。
“誰”陳老根被砸的一激靈,立刻丟掉木槌,拔出了腰間一把桃木劍。
“陳老叔公,是我”我立刻起身跳到溝裏。
陳老根一看是我,臉色頓時有些古怪,看了看四下,道:“你一個人”
我說是,說聽到大蟲的動靜,來看看爺爺的棺材。
陳老根鬆了一口氣,把桃木劍收起,道:“現在的晚上對你很危險,你不該出門的。”
“可現在哪裏還有安全的地方。”我搖頭,看了看旁邊的木樁,問:“您這是幹嘛呢”
“哦,我這是”陳老根微微措了一下詞,道:“想佈一個陣,加一道保險,防止大蟲跑入桃樹林。”
“這個,能行嗎”我疑惑道,黃毛很肯定的說這種事必須找懂行的趕蟲師來纔行,陳老根竟然有手段
“想徹底解決自然沒那麼簡單,這個陣只是用來迷惑它的,可以短時間內令它找不到方向,萬一出現意外,可多爭取一點時間轉移你爺爺的棺材。”陳老根道。
我點點頭,大喜,沒想到陳老根還有這種手段,想想也是,他雖然不會趕蟲,但並不意味着什麼也做不了,畢竟法事行的東西也是觸類旁通的。
接着,陳老根又說把剩餘的木樁按照特別的陣型打入土裏,再把公雞血撒到木樁上就可以起作用了。
我見他累的滿頭大汗,便接過木槌讓他休息一下,自己來。
陳老根點點頭,在一旁坐下歇息。
我一邊敲,一邊便想着,從哪裏開始問他,以爲關於他的疑問太多了,首當其衝的就是我爺爺棺材裏面東西,還有他和鬼影之間隱隱可見的默契。
一步步來,我先問爺爺棺材裏面到底有什麼。
結果陳老根道:“我也不知道你爺爺棺材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怎麼會”我本能的有些不信,“我爺爺的喪事不是您給辦的麼”
“是我辦的,但我只負責你爺爺的入殮,棺材是你爺爺事先做好的,剛開始我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常,直到後來出事纔想起來,你爺爺那口棺材的底板非常厚實,如果有東西的話,肯定是藏在底板內,有暗格什麼的。”陳老根道。
“暗格”我抓了抓頭,爺爺下葬的時候我自然也在,當時很傷心,細節早就憶不起來了。
“那竟然您都不知道,那我爺爺棺材裏面有東西是怎麼傳出去的”我更奇怪了,連裝棺入殮的陳老根都不知道,那那些盜墓賊,還有鬼影是怎麼知道的
最難解的是,現在可不光它們,連大蟲都被引過來了。
陳老根看着我,道:“十有八九是馮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