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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坐沒坐相(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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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湘看了眼傅贏,就什麼都明白了。

    她跟傅贏每天都會通電話,傅寒川所謂的聽說,就是聽傅贏說。

    此時,電梯打開,走出來很多人往對門走去,應該是走親戚的。

    對門住着的是一對中年夫妻,鄰居太太開門,看到蘇湘這邊,一邊招呼着親戚進去,順便再往蘇湘家看了一眼。

    蘇湘看了看傅寒川,往後退了一步先讓他們進來,然後對着鄰居大方笑笑說聲過年好就關上了門。

    這段時間,傅寒川常出現在這裏,蘇湘偶爾也會聽到那些家庭婦女背地裏的話,更有大膽熱情的直接上來詢問那個男人是不是她男友,蘇湘一直是稱朋友,大方應對。

    傅寒川來過蘇湘這裏幾次,上次更是在這兒住了一晚,如今就更自在了,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他打開鞋櫃拿了自己的拖鞋,換了鞋以後就拎着東西徑直的走到廚房,從袋子裏往外掏盒子。

    蘇湘關上門進來,愣愣的看傅寒川在水龍頭下洗手。

    她記得傅寒川第一次來這裏時,捧着個大花盆還要問擱在哪裏。

    她看了眼依然放在電視櫃上的那盆蝴蝶蘭。花已經謝了,葉子還是油綠的。

    傅贏小朋友手裏也拎着一隻袋子,很沉的樣子。他扯了扯蘇湘的衣角,蘇湘回過神來,傅贏道:“給你。”

    他答應過的,回來帶禮物給她。

    蘇湘看外包裝袋就知道里面是什麼。傅贏卻一定要她打開來看,蘇湘便依言拆開看了。

    是貝殼堆徹起來的一棟小屋,傅贏彎腰雙手撐在茶几上,對着蘇湘笑,那缺了牙的笑顯得稚氣可愛。

    他指着貝殼小屋道:“這是我拆了二十個風鈴做的。那些風鈴太沒有創意了。”

    傅贏的學校注重動手能力,小傢伙看不上那邊的東西,覺得夠不上他送禮的要求就自己做了一個。

    貝殼小屋,以帶花紋的大螺殼做牆體,白色的小貝殼做窗邊還有門框,圍牆是那種長柱形的貝殼。他還用椰子殼做了門,還有窗子,嵌在裏面,可以用手推開。

    傅贏指着一一給蘇湘介紹,然後道:“你喜歡嗎”

    對蘇湘來說,兒子送什麼她都喜歡,更不要說是他親手做的。她用力點頭,手指戳了戳那道靈活的門,道:“當然喜歡。”

    傅贏就說道:“等我以後有錢了,就買真的大房子給你。”

    他直起身體,炫耀似的瞥了一眼傅寒川。

    傅寒川一臉無語。

    他對着蘇湘道:“出去買菜嗎”

    他從三亞帶過來一些當地特色菜,但也不能靠這麼幾個菜當午飯喫。

    三人又換了鞋去菜市場。

    過年時候的菜市場更加熱鬧,東西南北的蔬菜水果,海陸空肉類全部都備上了,要什麼有什麼。哪怕接近中午,那裏也有勤勞的小販。

    不過這期間的東西都不便宜,海鮮翻了一倍。

    傅寒川付錢不手軟,他現在很喜歡跟她一起逛市場。看她仔細挑菜,挑完了他就拎袋子付錢。

    到了水產市場的時候,那裏都是水,魚肚子裏面的東西,還有魚鱗看着髒兮兮的,傅寒川眉頭也不皺一下。當活魚吧嗒甩尾巴的時候,他就往蘇湘旁邊一站,給她擋下了。

    傅贏看了眼,心想:爸爸,你不要這麼殷勤的。

    回去做飯的時候,傅寒川看蘇湘做菜,在她旁邊道:“明年過年就不用那邊去了。”

    蘇湘手指一頓,沒說什麼。

    喫過午飯以後,蘇湘把沈老夫人給的紅包還有黃玉交給傅贏。傅贏捏着溫潤的玉石,喜歡的不得了。

    傅寒川看着那塊玉,想老太太那麼大年紀了,心裏就有些歉疚。他心裏留了個念頭。

    新年的最後幾天,傅贏被傅寒川讓人送到了吉隆坡,在那陪了老夫人幾天,一直到過了元宵節纔回來。這都是後來幾天的事了。

    初四一早,蘇湘帶着早就準備好的過年禮,去了祁家給祁海鵬拜年。

    祁海鵬還是不明白她跟祁令揚是怎麼分開的,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強留,只是一直遺憾。

    他很喜歡蘇湘,蘇湘也說了,會繼續把他當長輩,把珍珠當做自己的女兒,倆家的關係不會斷。

    蘇湘接着把老夫人給的玉也交給了珍珠,不過珍珠還小,怕她弄丟了,只讓她戴一小會兒就讓祁海鵬保管了。

    祁海鵬這種地位的,看過的珍寶無數,一看這玉就知道是好東西。那邊老夫人把這麼珍貴的玉給了珍珠,想來是把孩子當成了自己親曾外孫的。

    祁海鵬心裏感慨,葉家的人都很善良,蘇明東真是造了大孽。

    他對蘇湘道了謝,又說道:“也替我謝謝老夫人。”

    祁令揚也在祁家老宅,他搬了回來,與珍珠一起陪着祁老爺子,不再兩頭跑了。湘園跟古華路那邊的房子都空在了那裏,讓家裏傭人每隔兩天過去打掃一下。

    祁令揚看到蘇湘,淡淡的問候一句:“來了。”就像他簡短了的新年祝福。

    他先與蘇湘疏離了起來,保持了距離。

    蘇湘離開祁家老宅的時候,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窒悶感。

    有一種感情,叫相對無言。蘇湘與祁令揚之間一直平淡,但也默契,如今又默契的沉默了。

    他們要再坦然面對彼此,需要很多年以後了。

    祁令揚站在老宅的三樓,看着蘇湘離開院子,上車。她的車在馬路上行駛,然後消失到看不見。

    閔悅真曾經問他,爲什麼不再把蘇湘追回來,三年前,他可以拋下一切追過去,爲什麼現在不能夠。

    她不懂蘇湘,也不瞭解他曾經的卑劣。

    祁令揚永遠是最懂蘇湘的人,他說過要給她幸福,現在不能給她了,也不會再打擾她的生活。

    不想她痛苦難受,就是他能夠給她的最後的幸福,哪怕只是一點點。

    這個年,大家都過得忙碌熱鬧,傅家老宅的傅正南對着一室的清冷,坐在書房喝了一口清茶,手指夾着一根菸。

    傅寒川從三亞回來以後,只帶着傅贏來這裏走了一遭,飯都沒喫就離開了,父子倆都沒什麼話說。

    傅寒川出門的時候,問傅正南道:“你後悔了嗎”

    傅正南以前威嚴孤傲,那麼多人圍着他,巴結他。他過年時,幾乎很少在家,外面那麼多的應酬在等着他,可當他不再是傅家的掌位者,不再是商會主席,他就只是一個有錢人。

    他在親情方面幾乎沒有,愛情也早早的葬送了,他一無所有,權力,家庭,愛人,朋友,都離他而去。他成了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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