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誰來擔任董事長,誰來擔任傅氏的總裁,這纔是重點吧”
唐老的聲音落下,諸位神情正了正,目光卻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傅正南以及傅寒川身上。
他們已經習慣了傅正南或者傅寒川模式下的傅氏運作,傅正康只是一個意外。
但傅正南與傅寒川父子本身也存在着爭鬥,這就變得麻煩了。
在傅正康之前,是傅正南坐鎮傅氏,但這一場爭鬥,說到底是傅正康與傅正南那一代的事,所以在場很多人連帶的對傅正南也表示不看好。
更何況,傅正南當初爲了撇清關係,把結髮三十幾年的卓雅夫人都給拋棄了,一樣是個無情無義之徒。
要是此時傅正南知道那些股東們心裏怎麼想的,估計已經吐血了。
他跟卓雅夫人沒有感情,但離婚是被逼着離了的,爲了挽救傅氏的聲譽而離的,現在卻成了別人眼中無情無義的人。
傅寒川聽着衆人開始討論人選,偏頭對着傅正南低聲道:“大傅先生,可否出去單獨說幾句話”
傅寒川在公衆場合也隨衆人對他的稱呼,傅正南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
衆人議論之際,就看到傅正南父子突然離席了。
傅寒川不來傅氏辦公,他辦公室的門就一直鎖着,直到今天開會之前,他纔開了門。
父子兩人走進去,傅正南走了幾步,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傅寒川。傅寒川關上門,走進來。
傅正南蹙眉看着他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董事長重新推選,這時候正是關鍵的時刻。傅正康突然被帶走,那些董事們還沒有做好準備,他要在那裏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絕不能讓位置落在旁人手裏
傅寒川輕笑了下道:“父親不急,傅氏永遠是傅家的。”
潛臺詞是,這個總裁位置,董事長位置,只會在他們父子之間選出。
傅正南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一些,他看着傅寒川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
“父親,你先看看這個。”
傅正南疑惑的看了眼他手裏的東西,伸手接了過來。當他看到那上面所記錄的資料時,他的神色明顯的一震,驚愕的看向傅寒川:“你哪兒來的”
傅寒川慢慢道:“父親,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是應該生氣,你在身邊養了一頭狼嗎”
男人是狼,女人也可以是狼。
俞蒼蒼是傅正南最信任的人,可這個最信任的人,其實早就背叛了他。
傅正南的氣息不穩,顫着手看着那份資料。
俞蒼蒼把她名下所有的資產轉手了,她甚至已經辦理好了移居法國的準備
傅寒川接着道:“俞蒼蒼,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們的消息透過陳晨傳遞給了陸薇琪,而陸薇琪是傅正康的人。”
“卓雅夫人與常妍的事情,是她泄露出去的。她在製造傅正康一舉將你拔出傅氏的機會。”
“我去馬來西亞調查宴霖跟蘇湘的關係,她把這個消息給了陸薇琪,這是她第二次出賣你。不過,她知道蘇湘在找她的親生父親,她可能猜到了什麼,保留了消息,讓陸薇琪誤以爲我是去拉攏宴霖。”
“陸薇琪爲了阻止我與宴霖結盟,就挖了宴家的墳,製造我與宴霖的衝突。其實,她還是在阻止你重新回到傅氏。”
傅寒川緊接着,把陳晨的供詞也交給了傅正南。
傅正南一心覺得自己就要重掌大權,突聞自己的女人背叛了他,怒不可遏,一張臉紫漲。
他簡直要氣瘋了
傅寒川看着他怒極的表情,沉了口氣,等他緩了幾秒鐘,傅寒川再道:“父親,你覺得,你還能夠再回到董事會,重掌大權嗎”
傅寒川這是在逼傅正南棄權了,子逼父,是不忠不孝不敬,他大逆不道
可他必須這麼做,他的人生,不能夠再有任何的阻攔,他也不想再受到任何的掣肘
如果這兩份文件放在會議室,被那些股東們知道了,傅正南將又一次名譽掃地,無法取得任何一個人對他的信任。
而傅寒川選擇私下說,是要維持了他的那份體面。
他要平穩的完成這個過渡,也不想讓外人看了傅家的笑話。
傅正南的手指捏的咯咯的響,他憤怒傅寒川對他的大不敬,又憤怒俞蒼蒼對他的背叛。
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受不住這雙重打擊,他瞪着傅寒川,怒指着他:“你”
“你”
可他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大概過了十分鐘,父子兩人又從會議室走了出來。傅寒川面無表情,傅正南壓抑着怒火,火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跳躍。但他只能隱忍不發。
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傅氏的總裁位置又回到了傅寒川的手裏,董事長之位也交到了他的手裏。
這應該是傅氏歷史上最年輕的董事長了。但也表明了傅寒川絕對的把控了傅氏,再也無人可以動搖他。
要說傅寒川上任總裁之位是看重他的能力,董事長則是傅寒川苦心經營來的。
三年前,蘇湘與陸薇琪鬥時,傅氏經歷了一些波折。傅氏股票動盪,那個時候,傅寒川便開始在私下收購傅氏的散股了。再到三年後的幾次輿論危機,傅氏的股票又動盪,他再一次的暗中吸納,加上卓雅夫人轉給他的,他已經成了絕對的大股東。
原本,他是想給自己再增加勝算籌碼,若傅正康謀殺蔡曉嫺罪名沒有被警方立案,他就只能用股份與他鬥了。
傅寒川的兩手準備,讓他打了個大勝仗,結束會議,他便立即回到了辦公室。
喬深敲門進來,神情也是愉悅的,他道:“總裁,要預訂餐廳嗎”
憋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終於可以狠狠吐一口氣,當然是要訂餐廳好好慶祝一下。
傅寒川站着,他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文件,在上面快速的簽了個名字。喬深不知道他在籤什麼文件,安靜的等着他的答覆。
傅寒川簽完字,裝在一隻牛皮袋子裏,他遞給喬深道:“去送給卓雅夫人,請她簽字。”
他頓了下,又道:“預約晚上的餐廳。”
傅寒川的喜好喬深知道,他接了文件便出去了。
傅寒川沒有在辦公室多停留,拿了車鑰匙出去。車子在馬路上疾馳,趕在傅正康被送上飛機前,他去見了他一面。
飛機場,傅正康的雙手被銬着,用一件衣服搭着遮掩了起來。他的身後站着兩名看護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