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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他無孔不入,她不勝其煩(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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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正南只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讓人備車。這屋子太冷清了,他待不住。坐上車時,他回頭望了眼暗沉夜空下的老宅子,橘色的路燈下,那面積寬廣的老宅居然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

    他又想,卓雅夫人這些年一個人住在這裏,就不覺得無聊害怕嗎

    枕園,這個時間點,提前預約的貴客上門,蘇湘跟着宴霖忙前忙後的招待貴賓,今晚來的是民政局的局長與銀行行長,還有幾個陪襯的大老闆,挺怪異的組合,也不知道怎麼湊到一起的。

    很多人聽到民政局,第一印象就是,那裏是辦理結婚與離婚的地方。其實民政局的職能很多,上爲政府分憂,下爲羣衆解愁。救災救濟、優撫安置、民間組織管理、基層政權建設、社會福利和社會事務等等,都是民政局的工作。

    蘇湘在前廳先招待了客人,然後返回後廚。

    蘇湘知道,能讓這些人坐在一桌的就只有利益了。

    宴霖在炒菜,蘇湘站在一邊學着。當年沈煙的一手好菜就是宴霖教出來的,蘇湘嫁人後又憑着自己的記憶摸索了幾道菜出來,現在有直接學習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宴霖在翻勺,火光將他的臉照映的紅通通的,嗡嗡的抽油煙機的聲音充斥着廚房,宴霖沉穩的聲音傳過來道:“跟民政局局長可說得上話”

    民政局管理民間組織,指導公益組織工作,扶蕊慈善也是民間組織,與民政局有着很大關聯。如果民政局的局長說上幾句話,蘇湘坐上扶蕊慈善總負責人的位置不難。

    所以,今晚上宴霖一定要蘇湘過來。

    蘇湘點頭回答道:“還行。”

    宴霖讓她多結交大人物,但不是要她坐在桌臺上與人喝酒陪坐。蘇湘談吐有禮,又是愛心大使,有這個身份在,就足夠有存在感了,不需要再特意刷。她剛剛完成認親,誰都知道她是宴霖的乾女兒,她像個主人家一樣接待貴客,賓客皆歡。

    宴霖回頭看了她一眼,竈臺上的火苗在她眼底跳躍,他忽然道:“我跟祁海鵬談了談,他那個人很有意思,蘇湘,他很重視你。”

    蘇湘一怔,擡頭看了眼宴霖。祁海鵬視她爲一家人,蘇湘知道。

    他說的與祁海鵬談話,應該是辦認親宴那天。可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宴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他這會兒突然說到祁海鵬,今晚的賓客又有民政局的,蘇湘眼睛微微一動,知道宴霖的意思了。

    他們那天談話,大概說起了她與傅寒川的事情。

    傅寒川與宴霖在馬來的時候單獨談過,說他與蘇湘還存在着婚姻關係。宴霖表面上不理睬,但這到底是蘇湘的婚姻大事。

    祁海鵬在認親宴結束後就與宴霖談話,主動提起蘇湘與傅寒川的事,就是在與宴霖談成爲親家的事了。他不介意蘇湘的現在,只要求她的將來。

    “杜若涵生下孩子,臨死前把孩子交給了蘇湘照顧。她把我祁家的孩子視如己出,我很感謝她”

    “祁令揚是我祁家的人,他是我的兒子,跟傅家沒關係”

    “我也不怕坦白告訴你,等珍珠長大,祁家還是會交到她的手上。但是蘇湘跟祁令揚,始終都是她的父母,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的”

    祁海鵬與宴霖進行了一場很坦然的談話,把珍珠如何成爲蘇湘的女兒,把蘇湘與祁令揚、傅寒川三人的狀況都說明白了,也說明了他的態度。

    他知道宴霖的本事,與其等他去查,還不如開誠佈公,表示自己的誠意。蘇湘以後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她有親人,祁海鵬就要與她的親人再去交談,表明會愛護她的心意。

    對於這一點,宴霖很滿意。

    他剛認下蘇湘,祁海鵬就作爲男方的家長來談話,充分尊重了他這個父親。

    至於祁珍珠繼承祁家產業的事兒,宴霖根本就不在意。蘇湘連他的公司都不要,祁家產業交到誰的手裏,他更不關心。但祁海鵬還是坦白說了,這讓宴霖覺得他很有意思。

    祁海鵬是一個敞亮的人,他跟傅正南不一樣。

    蘇湘微微笑了下,說道:“祁叔叔確實對我很好。”

    在她沒有家,沒有親人的日子裏,祁家接納她,給了她一個避風港。

    宴霖看了看她,點了點頭:“那我也謝謝他照顧了你。”

    宴霖後來沒再說話,蘇湘沉默着。

    宴霖不是無緣無故說起這話的,他不是個多話的人,更不會在他們還在培養父女感情時,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他很注意分寸,甚至小心翼翼。

    他只是看出了一些苗頭,用婉轉的方式提醒她。

    她應該與傅寒川保持距離,思及此,蘇湘咬了下脣瓣,心底裏有種莫名的情緒。

    她應該忘記櫻花樹,忘記摩天輪,除了工作上的見面,除了與傅贏有關的,她都不要再見他了。

    任何他想要喚回她的舉動,她都不能夠有任何的表示。

    祁令揚,纔是她的未來。

    是她在歸來時,就已經定好的未來。

    其實,她從未表現出要與傅寒川複合的心意,不管是他那個人,還是那個家,都讓她心灰意冷,退避三舍。

    大概是這段時間,傅寒川陪她找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又改變了對殘疾人的看法,他說的那些話,還要他工作時展現出的個人魅力讓她動搖了

    不,不會的。

    蘇湘一想到對那個人會動搖身上就起了一股惡寒,連忙否定了。

    她沒事找虐,纔會有那樣的想法。

    只是傅寒川一直找她,一直在她面前晃,一直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無孔不入,她不勝其煩而已。

    宴霖轉身在準備下一個菜,熱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蘇湘出神,刷鍋的時候心不在焉,水滿了一鍋都不知道。

    水從鍋邊漫了出來,蘇湘靠着水池,肚腹上的衣服溼了一片,冷颼颼的,她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衣料已經被水印染開來,她連忙關了水龍頭,找了紙巾吸乾水漬。

    一顆煮熟了的蒜頭沉在鍋底,剛纔起鍋的時候漏了沒裝盤。蘇湘倒了一部分水,把那顆蒜頭撈了起來。

    她在傅家,就跟這個蒜頭差不多。人人厭棄,她在那裏熬得好像被在火上烤,冰裏凍,再來一回,她肯定還是被淹得連頭髮絲都看不見。

    在這以後的幾天裏,蘇湘都儘量的避免與傅寒川接觸,無關緊要的話就不與他說了。

    去舟山機械廠的時候,蘇湘沒去,她對機械一竅不通,去了也是聽別人忽悠,當時是教授的團隊與封輕揚一起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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