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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葉承(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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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穿着休閒衣,頂着黑眼圈的喬深,微皺了下眉毛,看他在那張躺椅上坐下了。

    來吉隆坡已經有好幾日,喬深還是那個盡職盡責的喬深,但傅寒川還是看出了些異樣。

    作爲經常出差的人,排除倒時差、酒店房間漏水影響睡眠等情況,不大可能會出現失眠這種事。更何況馬來西亞跟國內差不多時間,若是房間滴水,完全可以跟酒店交涉換房,也就是說,他這倆黑眼圈出現另有原因。

    傅寒川喝了口水,食指翹了下指着喬深的眼圈道:“最近狀態不太對,怎麼”

    傅寒川處在卸任的狀態,不需要處理那麼多公司事務,作爲助理的喬深這趟出門相當於度假,他沉悶的看着泳池裏幾個在游泳的女人,覺得無趣,又覺得腦袋疼,擡起手指揉了幾下,轉頭對着傅寒川道:“傅先生,您還有什麼事沒有處理的,我有時間。”

    傅寒川微挑了下眉毛,淡淡看他說道:“沒有。”

    喬深閉上嘴,眉心皺着,看得出來,他現在情緒煩躁。這時候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聲,兩人一起側頭看着那手機,傅寒川大手一伸,打開信息看了看,坐起身道:“去準備一下,出發。”

    海濱別墅那邊發消息過來,那個老婦人回來了。

    喬深會意,點了下頭馬上起來,一起進入酒店內。

    房間內,喬深換了身略休閒的西服,出門前打開手機看了眼,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那個女人也沒有給他一個電話,或者一條信息。

    他不想承認,那個女人選擇了兩不相見。

    出門上車,當地的司機駕車,傅寒川坐在後座,在他的旁邊座位放着一隻果籃,一捧鮮花,一會兒用來送禮的。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果籃的把手上,手指輕輕點動,希望一會兒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浪費他在這一週的時間。

    老太太住的地方距離酒店不遠,一會兒就到。這是當地有名的華人聚集區,富人所在地,進入別墅區,門口有保安守着。司機下車去交涉,那保安進入保安室打電話,過了會兒人出來,司機走到車子窗口說道:“先生,對方說不認識您,所以不肯見。”

    傅寒川手指輕輕點着額頭,對司機說了幾句,那司機再去交涉,保安再一次的打電話溝通,過了會兒放行了。

    他只說了三個關鍵詞:北城,枕園,宴霖。

    汽車進入別墅區,馬路寬闊,獨棟的別墅間隔距離很大,視野內除了一棟棟的別墅以外就是滿眼的綠植。車子在一棟紅頂的別墅前面停下來,傅寒川下了車,喬深拿了車上的水果籃跟鮮花。

    別墅門口有管家守着,對方上來問道:“請問您就是傅先生”

    傅寒川點了下頭,透過黑色的鐵藝柵欄,可以看到裏面鬱鬱蔥蔥的花叢中一個白色的頭頂,看起來那位就是沈老夫人了。

    管家手一展,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老夫人在裏面,傅先生請。”

    再一點頭,入內,更清楚的看到那位老太太,她坐在輪椅上,膝蓋上搭着方格的毛毯,一頭銀髮,臉上的皺紋很深,一雙眼睛顯得渾濁。看起來,大概有八十多了。

    老太太聽着腳步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來了”

    傅寒川在距離她兩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沈老夫人,你好,我是傅寒川。”他將花遞給老太太,老太太低頭看了眼那束白色姜花,垂下的眼皮中,目光露出些溫暖,也閃過一絲精明。

    她擡頭看着傅寒川道:“年輕人,你很有心。”

    傅寒川脣角微扯了下,站在那裏沒動,下一秒,老太太臉上露出冷意,語氣嚴厲道:“說吧,你一直盯着我這個老太婆想要幹什麼”

    “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段時間裏你一直在打聽我。哼,都查到墓地裏去了,你想幹什麼你想對宴霖做什麼”

    傅寒川心道,不愧是宴霖身邊的人,這老太太年老但心清明着呢,感情這一個星期都在暗中觀察着他。

    他的語調沉穩,說道:“沈老夫人,您別誤會,我來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老夫人,並無惡意。”

    老太太擡頭看着他好一會兒,傅寒川的面容平靜鎮定,安靜的讓老太太上下打量,喬深這時間將手裏拎着的果籃放在一側的茶桌上。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下巴點了下座椅道:“坐吧。”

    說完,她枯枝般的手指溫柔的,滿是愛憐的摸了下那花朵,讓身後的女傭去插在花瓶裏,轉過頭來,她對着傅寒川道:“姜花的壽命很短,只開一天。”

    說完以後,她就坐在那裏不說話了。喬深看了看傅寒川,老太太的話沒頭沒腦的,讓人摸不着頭腦。是不喜歡這種花嗎可比起她只看了一眼的精緻果籃,顯然她對那束花更加喜歡,不然她不會露出那種眼神。

    還有,她去墓地的時候,從資料上來看,也都是這種姜花,不然也不會在一見面的時候,就說他們有心。

    傅寒川的手指放在腿上,抿着薄脣不貿然開口,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說,有話想問我的嗎”

    傅寒川的表情更加嚴肅了些,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剛纔老夫人說,我查到墓地去了,我想問夫人,墓地裏的那位是什麼人跟您又是什麼關係”

    沈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下,拿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說道:“小夥子,看起來你的功課做得不好。人都沒查到,跑來問我好笑了。”

    喬深微蹙了下眉毛,也覺得這次傅先生問話欠妥了。哪有人這麼問問題的,不是應該發問求證的嗎

    傅寒川神色平淡,默了下開口道:“老夫人,一個沒有名字,沒有任何記錄的人,我無從查起,但讓我疑惑的是,那墓碑上的死亡時間。七年前的那個時候我知道的是,我認識的人一個人,也在這差不多的時候去世了。”

    老太太的手頓了下,但沒有擡頭也沒說話,只慢慢的摩挲着她手腕上的一隻碧玉鐲子。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而那墓碑上的出生日期,與我認識的那個人也是一樣的。同年同月生,同年同月死,這樣的巧合,讓我對墓地的那個人感到好奇。”

    墓碑上刻着一個人的出生年月到死亡年月,表示了這個人在塵世間的生命痕跡,傅寒川后來去查過沈煙的出生日期,雖然年代久遠,但還是可以查得到。

    這樣的巧合,直覺告訴他,他一定要來一次,並且見到這個老太太。

    老太太說道:“這世上這麼多人,別說同年同月,就算多一個同一天生死的也不奇怪。你說你在北城,我這裏是在南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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