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魏蘭茜才問道:“那個人是誰啊”
“常小姐。”常妍這個名字,蘇麗怡也是今天才剛聽到過,就算母親聽說過也不會有什麼交情,沒必要多說。
就聽魏蘭茜嘀咕道:“原來是她”她的眼睛轉了轉,臉色突然變得憤憤然,嚯的一下站了起來,“好,既然是她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去上門找她要賠償費了。事情是蘇潤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這三年,我被她嚇得每晚都做噩夢,差點死在了日本,我一定要找她算賬的”
蘇麗怡眼看着她就這麼要出去了,連忙一把拉住了她道:“媽媽,你又發什麼瘋啊你敢去找常小姐嗎她能找人殺你,你以爲你能從她那裏得到什麼賠償”
當初祁令揚爲了防止對方控制她們母女要挾父親,這才安排了人保護,現在水落石出,危機解除了,那些人也就沒有再必要留在這裏了。
魏蘭茜一怔,呆呆的看着窗外落下的雪花。
從回來以後,她便嚇得不敢隨意出門,悶在這屋子裏許多天,連腦子都不靈便了。
可是,有一件事,她是一定要問個清楚的
魏蘭茜甩開蘇麗怡的手說道:“那我去醫院找你爸去”
蘇麗怡這回沒再攔着她,說道:“爸爸已經睡過去了,你去看看他也好。”
在道出那些實情以後,蘇潤便叫嚷着頭疼,醫生看過以後讓他休息,蘇麗怡這才抽了時間回來歇會兒。
一聽蘇潤睡了,魏蘭茜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你沒騙我”
蘇麗怡捶着發酸的手臂道:“我騙你做什麼。”
魏蘭茜訕訕的走回來,既然蘇潤又睡過去了,那她去醫院做什麼,這丫頭又騙她去醫院照顧那混蛋,她纔不會上當。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着蘇麗怡喝剩下的水散火,蘇麗怡瞧她一眼,起身往房間走去道:“媽,我先去休息下,一會兒還要去片場,你不要來吵我。”
魏蘭茜握着水杯想事情,擺擺手道:“去吧去吧。”
此時,魏蘭茜又想起一件事來。既然蘇湘已經追問到了當初想要害她的人,那麼另一件事呢
她不是問她怎麼變成啞巴的嗎這個她不知道,但是,她是不是蘇家的人呀,蘇潤這件事說了嗎
魏蘭茜一想到這件事,就急急的放下水杯跑到了蘇麗怡的房間,蘇麗怡正在換睡衣,魏蘭茜突然闖入進來嚇了她一跳。
“媽,你怎麼不敲門吶”
魏蘭茜急不可耐,嘴裏說道:“你是我生的,有什麼不能看的。”一邊說,一邊拖着蘇麗怡往牀邊上坐下,她按住她的手臂,對着她的眼睛問道:“我問你,既然蘇湘知道了指使你爸做壞事的人,那麼你爸還有沒有說別的”
蘇麗怡不解的問道:“什麼別的”
魏蘭茜一把抓着自己的脖子道:“她的嗓子啊她是怎麼變成啞巴的,你爸說了嗎”
蘇麗怡搖了搖頭道:“沒有”當時,蘇湘是追問了的,可父親頭疼起來也便作罷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
魏蘭茜眼底劃過一道笑意,她站起來道:“沒事了,我就隨便問問,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說着,她便扭着身子出去了,臉上掛着一抹得意的笑。
蘇潤沒來得及說,那就太好了
雖然她不知道蘇湘是怎麼變啞巴的,但她不是蘇家的種,這件事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的話,不能拿到一筆大錢,不大不小的錢也是可以的。
她已經過夠了苦日子,也看着自己的女兒這麼奔波勞累,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不在這個時候好好撈一筆怎麼行
蘇潤那混蛋欠了她那麼多,這是她該得的
趁着蘇麗怡補睡的時間,魏蘭茜拎着包便出門了。
當初蘇湘三年沒回北城,適應的時候還特意抽了時間出來熟悉一下,魏蘭茜比她早離開又晚回來,這幾天又窩在家裏不敢隨便出門,最遠的距離也就是小區附近的一家超市。出了那超市範圍,魏蘭茜看着四面發達的馬路就懵了,但好在她還有蘇湘的電話。
她從包裏拿出了手機,翻找出蘇湘號碼正要撥打的時候,她愣了下,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頓時臉上笑若燦蓮。
“哈哈,果然是外面的空氣好,連腦子都靈光了。”
魏蘭茜拎着包走入前面超市的一家咖啡廳裏,點了一杯咖啡以後,她纔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湘園。
祁令揚的車在湘園的門口停下,張媽帶着珍珠正在門口玩雪,珍珠看到蘇湘就粘了上去,舉着手裏的小雪團糯糯道:“麻麻,是雪糕”
直到那冰冰涼的雪碰到了蘇湘的手指,她才從麻木中回過神來,她低頭看着面前笑得一臉燦爛的小丫頭,心裏的鬱悶都消散了很多。
小丫頭肉乎乎的小臉被風吹紅了,涼冰冰的雪糰子抓在手裏她也不嫌冷,蘇湘撣了撣她帽子上的雪道:“這麼喜歡玩雪,也不怕着涼了,不怕打針了”
珍珠萌萌的笑聽到打針的時候就嚇得僵在臉上,害怕的瞅了瞅祁令揚:“粑粑,不打針”
祁令揚撥開她手裏的雪糰子,一把抱起道:“那就不玩雪了。”
幾個人一起往屋子裏走,廊檐下抓着籠子橫杆的鸚鵡看到人回來了便興奮的跳來跳去,怪聲怪調的叫喊:“美女美女”
這些俏皮話都是蘇湘教的,往日裏聽到了也會覺得開心,但今日,她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也沒有過去投喂一把,兀自的進了屋子裏。張媽看了看蘇湘的背影,祁令揚吩咐道:“去做些湯圓。”
張媽聽了祁令揚的吩咐,便立即去了廚房煮上了。
蘇湘坐在客廳裏,將珍珠抱在腿上給她暖手,只是眉宇間那擠出來的幾道懸針紋還不曾消退。祁令揚在她的旁邊坐下,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抓着珍珠一隻手一直在搓揉着,他的眼睛微微一動,沒說什麼,不過他把珍珠抱了過來,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給她焐熱。
他道:“你的手那麼涼,哪裏是給她暖手。”
蘇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倒了杯熱水暖手,可看到這杯子時,她就想到常妍是怎麼用碎玻璃割破手腕,又怎麼刺破自己喉嚨的,還有那一地刺目的鮮血
想到最後的那一刺,常妍是爲了試探傅寒川,可此時想想,她依然會後怕。若當時沒有人推拽她一把,若那時不及時,那玻璃肯定是要刺到她的。
常妍是瘋了,什麼都不顧忌,可她對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留戀,怎麼捨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