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揚捏着毛巾推了下她的額頭,笑着道:“你現在的心思太重了。眼下要查的事情沒有什麼進展,不如出去輕鬆一下。”
珍珠看他推蘇湘的額頭,伸長了手臂去抓蘇湘手上的毛巾,蘇湘把手往後躲閃了下,在她臉上擦了擦猶豫說道:“可是蘇潤”
祁令揚道:“蘇潤就算醒來,他那一身傷,想逃也難。另外,他也不敢往外逃。經過這一回,他應該知道,那些人是要了他的命。他身上一沒錢二沒人幫他,他能跑哪兒去”
“再加上魏蘭茜懷疑她這些年受的難因他玩女人而起,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祁令揚將毛巾掛在架子上,在蘇湘身後捏了下她的肩膀:“如果他醒來了,我們就馬上從新西蘭趕回就是了。”
“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外面逛逛的嗎,嗯”
蘇湘回頭看他一眼,心裏有些動心。這段時間,壓在她心上太多東西了,整個人也變得極爲壓抑,而且焦躁不安。若是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可能回來會好一些吧。
說不定,那些遮擋在她面前的迷霧也會消失
蘇湘斟酌了會兒點頭:“那好,一會兒我去聯繫一下小誠他們。”
祁令揚笑了起來:“那我去讓手下訂機票,你一會兒把證件給我。”
他心情好,出去的時候把珍珠也帶走了,嘴裏說着道:“要跟媽媽一起去度假了,珍珠,你高興不”
小珍珠哪裏懂得什麼是度假,但祁令揚抱着她舉高高,她便開心的抱住他的腦袋哈哈笑得開心。
蘇湘瞧着祁令揚那高興勁兒,笑着搖了下頭。只是出去度假而已,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一想到此,蘇湘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來。
三年前,也有人說請她去西班牙,那時候的她,興奮的就跟祁令揚一樣,但最終是他一個人上了飛機,只帶回來幾瓶雪莉酒。
那酒,都沒能陪她喝完
蘇湘自嘲的笑了下,看向鏡子裏自己嘲弄的笑容。
洗手間外,祁令揚愉悅的聲音傳來:“趕緊出來喫晚飯了。”
蘇湘吸了吸鼻子把毛巾重新過了遍水,掛在架子上出去了。
第二天是週末,蘇湘琢磨着再去看一下蘇潤,看看他到底什麼情況。正要坐上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莫非同輕快的聲音響起來:“妹子,我等你還我謝禮呢,我都等了多少天了。”
蘇湘抿脣笑了起來,莫非同幫了她天大的忙,還打算等忙過了這陣子好好謝謝他。她道:“你想要什麼”
莫非同懶洋洋道:“我莫三少要什麼沒有,你就請我喫個十七八頓飯吧。”
“成交。那就今天先第一頓吧。”蘇湘把見面地點約在了古華醫院,電話掛斷後便開車過去了。
蘇湘在病房見到蘇潤,他人依然昏迷不醒,看護的陪護人員說,他半夜的時候見到蘇潤的手指在動,但是沒有醒來。
有反應總比沒反應要好
蘇湘踱着步出來,一再的要求自己要有耐心。
“想什麼呢”腦袋上被人輕敲了下,轉頭一看,莫非同斜靠在牆邊,雙手抄在褲兜裏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他往病房內看了一眼道:“他要是醒來,這邊的人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何必專門跑一趟來看他。那麼醜,看了也不怕髒了你的眼睛。”
蘇潤由於受傷的緣故,一張臉又紅又腫,若不是張着鼻子嘴巴,看上去像是一顆巨型西紅柿。
蘇湘被他逗笑,脣角彎了下,莫非同看她能笑了,跟着咧了咧脣:“這就對了。就怕你掛着一副苦瓜臉對着我,那我還怎麼喫得下飯。”
話落,身後一道嬌俏的嗓音驀然響起來:“莫哥哥,你來看我爸嗎”
莫非同嚇了一跳,轉頭就見蘇麗怡站在他身後,衝着他甜甜笑着。
莫非同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瞪了下眼道:“誰要來看你爸,還有,你叫誰哥哥”
蘇麗怡往前跑了兩步到他身前,抱住他的手臂:“你啊。”
莫非同嫌惡的趕緊抽出了手,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離我遠點兒。還有,別叫哥哥,噁心死我了。”
還有,他把蘇湘當成了妹妹,這蘇麗怡是她的侄女兒,管他叫哥哥,這什麼跟什麼啊。
蘇麗怡卻不以爲意,她道:“你救了我爸一條命,我得報答你啊。我請你喫飯怎麼樣”
蘇湘站在一邊淡淡看着蘇麗怡故作天真的舉動,脣邊揚起一抹輕漠冷笑。
蘇麗怡的腦子多靈光,她是見識過的,這會兒估計又動着什麼歪腦筋吧。
她往病房內看一眼,蘇潤半死不活,外面還有他的仇家虎視眈眈,這邊是她盯着不肯放過。蘇麗怡爲了保住蘇潤,這段時間該是想着一切辦法,只是苦於沒有那位貴人。
而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莫非同單槍匹馬把蘇潤從日本救了回來,又是有錢有勢,模樣也好,滿足了她心裏那點兒對白馬王子的嚮往,有這救命之恩在,就更好接近了。
蘇湘開口道:“蘇麗怡,莫非同把你爸救回來,你想報了這個恩情,不如以身相許啊”
“你已年滿十六歲,再長個兩年就十八了。讓莫非同等個幾年,等你長大”
莫非同不知蘇湘有何用意,但聽她這麼一說,急道:“小啞巴,你怎麼能給我添亂”
蘇湘對他搖了下頭使了個眼色,嘲諷的眼神看向蘇麗怡,把她的旖念戳破。
蘇麗怡的心思被蘇湘當面戳穿,一張小臉俏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進了病房,不敢再糾纏莫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