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的慈善晚會上,那女人是最出彩的拍賣嘉賓,她怎麼會不知道。
在幾年前,傅家老宅的時候,見過那個女人一面,當時就覺得那女人看着柔弱,氣勢很足,只是可惜了沒有後盾,外強中乾。
沒想到三年後她回來,已經是有名有利了。
楊燕青看了眼情緒低落的常妍,問道:“你這段時間不去傅家,跟她有關”
常妍垂着眼皮,一下一下的剝着手指頭:“大嫂,傅寒川的心裏,可能還想着她。”
“我真不明白,一個已經已經不清白了的女人,怎麼還能要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眉頭皺緊了,手指用力的捏了下,眼眸中透出狠色。
楊燕青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妹這兇狠的模樣,以爲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再看過去的時候,常妍還是以往的那小白兔模樣,乖乖巧巧的,眼睛紅紅的。
可能是夕陽反射進來的光,她真的一時眼花了吧。
楊燕青道:“小妹,有時候孩子的話,你可以當成是童言無忌,但你仔細想一想,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你想他的時候,他就一定要想你嗎”
“你愛一個人,那個人就必須要愛你嗎”
“你付出了,就必須要對方給你同樣的回報嗎”
“我們是商人,習慣了投資報酬率,習慣了付出一點,就收到幾倍的收益。但你沒有看到的是,有些投資,你拿出去了,也有血本無歸的。甚至有時候,明知道虧錢,還在往下投下去,等着翻盤的希望。”
“可我們也並不是無底線的投下去,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們也只能忍痛放棄。”
“愛情,差不多也是這樣。”
常妍擰着眉:“大嫂,你想說什麼,讓我放棄嗎”
楊燕青笑了下道:“放棄不放棄,是你自己說了算,我只是希望你在堅持下去的時候,也考慮一下自己。”
“另外,傅贏那孩子到底不是你親生的。你希望在那孩子的心目中,你的分量超過他母親,這種想法最好不要有。”
如果那個母親本身就是個混賬東西的話,那孩子的心裏,未必就裝得下,但三年前傅贏的生日上,那女人不顧一切的來,只爲見孩子一面,又顧慮孩子的情緒沒有大吵大鬧,這種隱忍,說實在的,撇去站位不談,她還是挺佩服那個女人的。
她看了一眼自家小妹,心中輕嘆了口氣。
這丫頭一直被家裏當成公主一樣寵着,要什麼有什麼,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她還真有點擔心。
常妍慢慢的收緊了手指頭,她對傅贏那麼好,她就不信了,還能比不過那個女人
蘇湘沒有在教育中心見到傅贏,只能打道回府。
從停車位將車倒出來,只是才倒出來一點點車尾,後面就被一輛車給堵住了。
蘇湘坐在車內,觀察着後視鏡,等着那車開過去,只是等了半天,那車就跟趴窩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珍珠餓了,開始鬧起來,蘇湘打開車門下車,正要開口說話,從擋風玻璃看進去見到那車主,她瞬間沒了說話的谷欠望。
她鑽回車子裏關上車門,等着那輛車快點走。
好幾分鐘過去,那車不挪一步,蘇湘心裏火大了起來,再度的打開車門下車。
她走過去,敲了敲車窗,那車的車窗降了下來。
傅寒川帶着墨鏡,一張臉繃着也不說話,蘇湘冷聲冷氣的道:“麻煩你讓一讓。”
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摘下了墨鏡,脣角勾起一絲冷笑:“爲了見傅贏,你還真是無孔不鑽,這裏都找來了。”
蘇湘忍着火不跟他廢話,繼續說道:“你的車擋着我的路了,請你挪開地方。”
“今天傅贏沒來,你是不是很失望”
蘇湘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音量提高了一些道:“你的車擋着我的路了,請你讓開”
“陪我喫頓飯,我就讓你見他,怎麼樣”
“”
兩個人對視了起來,空氣一下子陷入了安靜。
蘇湘瞪了他一眼,原路走了回去,將珍珠從車內抱了出來,將車鎖上,然後就這麼抱着孩子一路走。
大不了她打車回去。
珍珠抱着她的脖子,看着後面自家的車,軟軟的說道:“麻麻,車車”
蘇湘哄道:“車車壞了,我們打車回家。”
“哦”珍珠軟軟的靠在她的肩膀,蘇湘偏頭看了眼小丫頭。
這一上午都在教育機構等着,孩子等得都沒精神了。
“麻麻,肚肚餓”
蘇湘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往馬路邊的店鋪看了看,餘光往身後看了眼。
大不了她跟珍珠喫完了飯再回去,他還能一直在那兒擋着她的車
傅寒川坐在車內,扶着方向盤,看着前面抱着孩子的女人,氣息沉了沉。
脾氣還真臭。
眼看着女人走入一家西餐廳,他便將車停在了停車位上,摘開安全帶下車。
蘇湘點了一份牛排套餐,把餐前小麪包喂孩子喫點兒,前面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她擡頭看過去,就見男人若無其事的拿着餐單點餐:“給我一份意大利通心粉,再要一份蘑菇濃湯。”
服務員拿了餐單離開後,傅寒川低頭看着手機,蘇湘沉了口氣,這邊這麼多空座,他哪兒坐不行
蘇湘正打算換一張座位,男人忽然開口道:“這就是祁令聰的那個女兒”
蘇湘抿着脣不搭腔,抱着身體微微側過了一些,不想讓他看珍珠。
傅寒川卻自顧自的問着:“叫什麼名字”
“”蘇湘撕開了一片面包喂孩子,珍珠抓着桌上的紙巾玩,看了那個怪叔叔一眼,糯糯的道:“珠珠”
蘇湘低頭,對着珍珠教育道:“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知道嗎”
傅寒川只當沒聽見,微揚了下眉毛,看了眼蘇湘道:“她叫珠珠”
“這名字不怎麼樣。你給人家女兒取這麼俗氣的名字,她家人沒反對”
蘇湘額頭的青筋又跳,瞪着他道:“我女兒叫什麼名字,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
蘇湘每一個字都說的很重,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一是告訴他,珍珠是她的女兒;二是跟他劃清界限。
她抱着珍珠,直接換了張座位,恰好服務員推着小車送餐過來,她先是將傅寒川的意大利通心粉送上來,傅寒川道了聲謝,另給了她一張百元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