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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賠了夫人又折兵(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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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同喘着氣扯開護欄,接過裴羨遞過來的毛巾跟水,灌了一大口走到了一邊的休息區坐下。

    一會兒,傅寒川也擦着汗走了過來。

    他咒罵了一聲,擦了擦破了皮的脣角,坐在那裏大口喝水。

    裴羨在兩人中間坐了下來,轉頭對着莫非同道:“蘇湘知道了傅少的計劃,你確定”

    莫非同道:“你沒有看到她當時那個樣子。失魂落魄的,脆弱的一個小孩子就能把她推倒在地,你想想,還有什麼能把她打擊成這個樣子”

    裴羨輕嘆了口氣,往後靠着,目視着前方,淡淡道:“那應該是了”

    傅寒川扶着額頭一聲不吭,眉心緊擰着不曾鬆開過。

    傅贏生日那天的快樂還在腦子裏,清晰的就像上一秒才發生過,若不是卓雅夫人忽然過來,蘇湘就能答應下來了。

    但那也沒關係,只要他行動再快一些

    哪怕是在她回來之後,再讓她知道,他都不會如此的心慌意亂。

    傅寒川擰開水瓶蓋子,狠狠的灌了幾口,狠戾的眼看着前方護欄圍起來的那一塊格鬥場地。

    裴羨看了他一眼,說道:“傅少,現在讓蘇湘一個人在家裏,不怕她出事嗎”

    傅寒川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低沉的道:“她很愛惜自己的命,再怎麼樣都不會傷害自己。”

    莫非同氣得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傅寒川,你他媽的是不是還沒打夠呢”

    把人傷害成了那樣,還能說得這麼混賬

    傅寒川轉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複雜的情緒,似是悔意,似是心疼,似是無奈,他的聲音更沉了一些,說道:“她放不下傅贏的。”

    再者,以蘇湘的性格,也不會爲這點背叛而傷害自己。

    這點,傅寒川自認還是很瞭解蘇湘的。

    莫非同長長的深吸了口氣,這才一屁股坐了回去,鼻子裏甕聲甕氣的道:“那你也別再指望她會原諒你了。”

    蘇湘在傅家的傷害本來就夠深,傅寒川對她的背叛,是最後的一擊,別指望她再回來。

    裴羨道:“現在你要怎麼辦我看道歉未必能夠讓她原諒。”

    雖然說傅寒川做這一切,是祁令揚暗算在先,他是憤怒之下做出的反擊,但是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己被當成了工具,而且那是與自己最親密的人。

    站在蘇湘的立場,她不可能也不會去理解那樣的傅寒川。

    “如果不是那麼重要的話,我看,你還是就此算了吧,不如放她自由。你們之間隔着太多的人事了,卓雅夫人還有你父親,都不會允許她再度的成爲傅太太。”

    “而且,如果你要她,就只能把傅家的繼承人之位拱手讓人。那兜兜轉轉了這麼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你這不是白費時間”

    說得難聽一些,就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這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做出的決斷。

    靜默的空氣裏,響起了噼裏啪啦的聲音。

    傅寒川手裏的礦泉水瓶被捏的變了形狀。

    手掌一鬆,那變了形的瓶子咕嚕嚕的往前滾了滾,停了下來。

    他微側着頭,狠戾的目光忽然鬆了下來,冷厲的眼出現了一絲柔色。

    他開口,緩緩的道:“傅贏出生的那一天,是傅老爺子在醫院搶救的時候,全家人都在醫院等消息。她本就在家沒人關注,摔了一跤也沒人知道,更是啞巴一個,連求救都不會。”

    “後來,家裏傭人回去拿東西看到了她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這纔打電話通知了我。”

    “那一晚,我看到了她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

    傅寒川微微的眯起眼睛,那極爲震撼的一幕依舊在他的腦中,那麼深刻,深刻到了他此生都不會忘記。

    因爲難產,情況非常的危機,醫療隊只能在客廳直接做產房。

    他在圍着的屏風圈外,聽着一個啞巴難忍的叫喚,到後來漸漸的沒了聲息,同時有一道小貓叫似的嬰孩的哭聲響了起來,那時候,心裏咯噔了一下,以爲她死了。

    屏風打開的時候,他看到她最後虛弱的一抹笑,滿足的看了眼孩子才力竭的昏了過去。

    那時醫生說,如果產婦沒有足夠的意志力,很可能兩個都活不下來。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足夠的堅強,可能都拖不到醫療隊趕來。

    那一刻,也沒有人知道他那時的心情。

    傅家對她的處處嫌棄厭惡,完全的不加掩飾,她卻不但拼命的生下了傅家的孩子,還滿眼滿足的微笑。

    他不懂那個女人,還覺得她是生下了兒子,覺得能夠在傅家立足了。

    但是那一晚上,她強悍的生命力還有意志力震撼到他了。

    另外兩人聽着傅寒川平靜的敘說,這還是聽他第一次說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原來那天,他回去了

    裴羨蹙着眉道:“難怪,你有時候會維護她。”

    傅寒川那些彆扭的表現,原來根源在此。

    他拒絕了卓雅夫人那麼多的安排,也沒有在那之後把蘇湘掃地出門,原來是這個原因。

    傅寒川慢慢的揉着太陽穴,繼續說下去道:“但無疑,那個女人讓我開始矛盾了起來。厭惡她毀了我的生活,讓我被人恥笑,又漸漸的習慣了她的存在。”

    在做下那個決定的時候,他還一直告訴自己,她沒有那麼重要的,只是一種習慣而已頂多,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但是習慣是可以改的,那一點點的喜歡,也不足以與傅氏相比。

    但直到跟丹麥的合約到手,直到祁令揚跟他一樣,被傅正南不滿不信任,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勝利的那種快樂感,反而覺得空落落的,無人與他一起分享這種快樂,空落之餘,心中還有一些恐慌了起來

    這還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生出那樣的恐慌,無法想象以後再也沒有她的生活會是怎樣。

    更不敢想象有一天,她的身邊站着的是另一個男人,再也不屬於他的畫面。

    而他以爲可以改變的習慣,似乎改變不了了。

    傅贏生日那天,一家三口在一起的那種快樂溫馨,誰也取代不了。

    這更讓他確定,他必須要讓蘇湘回來。

    裴羨剛纔說那些,用的是激將法,無非是希望傅寒川能夠正視到問題,既然他感覺到了蘇湘的重要性,那便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爲了傅氏弄丟了蘇湘,如果肯放棄傅氏,那蘇湘興許還能被他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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