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你自己足夠小心謹慎就不會被人發現了嗎”
“他是傅正南,這輩子,他經歷了多少風雨,是我們都不能想象到的”
俞蒼蒼這次也難免嘮叨了起來,還是希望祁令揚能回到原點來。
祁令揚的脣角微微的勾了起來,冷冷笑着,現在的局面,已經完全清晰了。
難怪傅寒川在項目開始的時候,就沒打算跟他搶。
以他的渠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關於黛爾的消息,但他沒有讓蘇湘去幫他,原來,他是在等着這一天
他道:“那又如何,現在我們只是站在了一個上,差不多的局面。”
俞蒼蒼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對蘇湘動了情”
她的眼眸微微一轉,說道:“我還真是好奇,那個女人不過是個啞巴,怎麼讓你跟傅寒川都亂了分寸。”
不過把事情重新來看,他們兄弟二人,這纔是站在了真正公平的上。
都失去了傅正南的信任,也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是要有情的女人,還是無情的江山,這纔是真正的擺在了那二人面前。
祁令揚抿着脣沒有回答,俞蒼蒼看了他一眼,心知自己說了那麼多,他未必聽進去幾分。
她輕嘆了口氣道:“你我並沒有什麼關係,不過老傅讓我們有機會站在一個陣營。作爲一起的人,還是在最後說幾句。”
“雖然你是俞可蘭的兒子,他也因爲你的母親對你有着歉疚,不過他畢竟是傅正南。在他的心裏,傅家是高於一切的。你母親當年被他拋棄,現在的封疆也是一樣。一個不慎,你所有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
“你自己再最後想清楚吧”
俞蒼蒼說完最後的忠告後站起了身:“哦對了,晚上他說一起喫飯。不過,如果你沒有改變你的想法,沒有跟他認錯的意思的話,還是不要去了,免得你們父子再起衝突。”
俞蒼蒼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的盡頭,祁令揚一個人繼續的坐在涼亭,看着薄紗在風中飄搖。
眼前驀然的浮現那一張溫婉的小臉,衝着他靜靜的笑着,水光瀲灩的眼眸透着一股悠悠的沉靜。
不經意的一擡手,將桌上的茶杯打翻,水流一條線似的往地下流淌,也將寧靜打破。
祁令揚無奈的拿起一邊的布巾擦拭,手指忽的一頓,看着眼前翻到的茶杯。
他跟傅寒川繼續的這麼鬥下去,那蘇湘是不是會跟當年的母親一樣
他擡手,將那杯翻了的茶杯扶正了,眉心緊緊的蹙着,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往涼亭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傅寒川的辦公室,會議結束後,傅寒川便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繼續辦公。
全公司上下都在爲這次取得的大項目而興奮,不過他這邊卻是安靜到沉悶,因爲不敢。
祕書室的幾個人不時的往副總裁的辦公室看過去,打着眉毛官司。
“公司得到了大訂單不是好事嗎怎麼傅總反而拉長着臉”
另一個道:“聽說傅總這次是跟祁總監競爭總裁之位。誰拿下了項目,誰就能坐穩那個位置。”
“可是也沒聽董事長說,祁總就任總裁的位置啊”小嘉一頭霧水,如果真是傳言說的那樣,那幹嘛不在會議上一起宣佈了。
喬深走過來敲了敲桌面,警告的瞪了他們一眼:“你們這些聽風聽雨的,多做事少八卦傅總跟祁總的閒話,也是你們亂說的”
話音剛落下,那些祕書們便乖溜溜的縮着脖子認真對着電腦做起事來,噼裏啪啦的鍵盤聲響起來。
喬深狐疑的看了她們一眼,雖然他是傅總面前的大紅人,但是平日裏也沒擺什麼架子,怎麼現在他一發話,這些人特別聽話的樣子,還好像很怕
身後嗒嗒的高跟鞋聲音一路的過去,喬深背後一冷,轉頭一看,就見卓雅夫人進入了副總裁的辦公室。
喬深額頭一團黑線,難怪這幫人那麼安靜聽話呢。
辦公室內,卓雅夫人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滿意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看着傅寒川道:“我道你爲什麼什麼都不做,就看着祁令揚把帝梵先生拿下了,原來你的用意是這個。”
卓雅夫人也是董事會的一員,在傅正南的祕書室當然也有自己的眼線。
有人告訴她,祁令揚進了傅正南的辦公室,兩人並不愉快。
祁令揚拿下了大訂單,卻沒有坐上總裁的位置,還在傅正南的面前失了寵,這讓她快意不少。
她笑着道:“祁令揚一直利用那個啞巴來算計你,這次是不是他自己也失算了,反而被那個啞巴連累了”
傅寒川抿着薄脣,手指微微的動了下捏了起來。
卓雅夫人沉浸在喜悅中,並未察覺到傅寒川的異樣,事實上,自從祁令揚出現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那個女人的兒子,也不過如此
她勾着冷酷的笑意,對着傅寒川道:“兒子,你這次做的非常好。及時的甩開了那個女人,還讓那個女人做餌,讓祁令揚失寵。”
“這樣,他對你的威脅就沒有那麼大了。”
到現在都沒有公佈總裁的位置誰來坐,就說明了傅正南不再那麼信任祁令揚了。
“讓那個女人作餌”
刺耳的話鑽入耳內,反覆的盤旋在腦中,傅寒的手指握得更緊了些,漆黑的眼眸沒有一絲的亮光。
卓雅夫人因爲高興,一直在自顧自的說着話,到反應過來傅寒川沒有對她做任何的迴應,她眉心皺了下,看着兒子面色沉沉的模樣。
她心下一沉,警惕的說道:“你該不是在後悔,在可憐那個啞巴吧”
“傅寒川,既然你已經丟開了那個啞巴,就不要對她再有任何的感情。憐惜、後悔、同情,你給我統統都丟掉”
“我們傅家對她的補償不少,她下半輩子什麼都不做都可以高枕無憂,沒什麼可讓你歉疚的。”
“這個燙手山芋,你別再沾手”
卓雅夫人本來挺高興,一下子神經再次的緊繃起來。
那個女人畢竟是傅贏的母親,而傅寒川也爲了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的跟他的父親作對,以後,可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了。
說白了,那個啞巴就有可能成爲將來傅氏繼承人選的關鍵,但並不是什麼誰得到她就成王,而是誰沾上了她,就只能敗走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