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應該追過來的,不追來,也就不會聽到他的這些傷人話。
在他的心裏,她一直都是這麼骯髒的人。
隨便
她跟他的那一場錯誤,打上的烙印除了滿腹心機、不要臉以外,她還是個隨便的人
是,我就是這麼的隨便,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免得污了你的眼
蘇湘傷心的狠狠轉身,頭也不回的往樓道里跑去。
傅寒川來不及逮住她,瞧着她細小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面前,春風吹來,卻似寒冬臘月的寒風蕭瑟。
臉頰上火辣辣的,他摸了摸那一片火辣,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這死女人下手還真重。
傅寒川本就一腔心火的過來,此時胸腔的怒火更盛,他用力一腳踹在了車門上,打開門坐了進去,狠狠的甩上門,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他的眼眸裏一片寒光,雙手似乎要把方向盤捏斷,手背的青筋畢現。
也強忍着自己不要回頭。
油門一踩,車子發出嗚的一聲轟鳴聲,像是離弦之箭飛射了出去。
蘇湘光着腳站在樓道等電梯,那一聲轟鳴聲遠去消失,她環抱着手臂,眼淚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她的喜歡是錯誤,原來在他的眼裏,她連喜歡他的資格都沒有。
那又何必要給她那些錯覺,就只是爲了羞辱她嗎
那她不要再對他有一點點的感覺了,這樣就不會這麼難過這麼難以忍受,這麼的沒有尊嚴
電梯在五樓停下,蘇湘一身狼狽的回來,像是打了霜的葉子,眼睛空茫。門一關上,她支撐不住似的沿着門板滑坐下來,將自己抱成了一團。
他有什麼資格說她
既然這麼討厭,爲什麼不離婚
就那麼恨她,要折磨她到這麼不愉快嗎
一直的坐着,窗外的光影一點點的西斜,屋子裏的光線也越來越黯淡,蘇湘覺得身體發冷,這才起身開燈。
因爲維持着一個姿勢太久,這一站起的時候沒站穩,身體晃了下,幸好旁邊是鞋櫃,匆忙間手扶了下鞋櫃,不小心將上面的鞋子打落了下來。
她看了眼那一雙男人的拖鞋,眼神裏再無暖意。
開關在門口就有一個,吧嗒一聲,室內再度的大亮。
蘇湘的視線越過格子架看向客廳,看到茶几上已經完全冷了,坨了的面纔想起來之前祁令揚還在這裏。
碗下面壓着一張紙條,她走過去將紙條拿了起來,上面寫道:我先走了,面很好喫,以後有機會再嘗。
蘇湘沒再管那兩碗麪,轉頭看了一眼散亂在地上的拖鞋,心底裏騰的升起一股火,燃燒在她的胸腔。
蘇湘從廚房裏找出一個巨大的垃圾袋,擡起腳步往臥室走去。她打開衣櫃,將裏面所有傅寒川的東西都裝了進去,浴室裏他的剃鬚刀,他的牙刷毛巾,還有他的浴袍洗髮水,統統的丟了進去。
慢慢的一個垃圾袋一下子就塞滿了,她拖着那滿滿一袋子的東西,走到門口將那散落的拖鞋也丟了進去,然後拖着一路走到電梯。
樓下的廢舊衣物回收站,蘇湘將那裝滿男人東西的垃圾袋直接豎靠在那裏,誰需要誰就拿走吧,反正高高在上的傅寒川“接濟”了她這麼久,接濟一下別人也沒事。
反正她不會再讓他踏入她的領地一步
1988。
莫非同跟裴羨兩個人手肘支在吧檯半側着身意興闌珊的看着舞池裏激q情熱舞的女人。
這女人的身材火辣,長相也是屬於大美人的那一類型,撩s騷的舞姿讓全場嗨翻了天,幾個圍在她身邊狂叫的可能是她的朋友,都挺瘋的。
裴羨道:“你不去玩幾把”
莫非同喝了口啤酒,懶懶的道:“年紀大了,怕閃了腰。”
裴羨睨了他一眼,紈絝公子莫三少一向自誇年輕有魅力,這會兒居然主動承認自己年紀大了
裴羨嗤笑了一聲,胳膊肘往他的腰眼捅了下道:“怕是誰讓你閃了腰吧”
聽說莫家又給莫非同新找了一個嗆口小辣椒想治治他讓他收心,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莫非同平白捱了一肘子,也不示弱的回擊了一拳道:“你才閃了腰。”
看到莫三少這麼年輕有活力,裴羨就放心了。他朝着舞池裏那個女人呶了呶下巴道:“誰啊,這麼囂張”
裴羨怎麼說也是在娛樂圈混的,而且還混成了娛樂圈的大佬,當然不是隻靠運氣。
他有看人的眼光,那個女人不像是普通白領,更不像是酒吧出臺的風塵女。那種姿色跟氣質,要麼是千金,要麼是金絲雀。
但金絲雀一般都比較低調。
莫非同懶洋洋的瞥了那女人一眼,轉過身體坐在了吧凳上道:“梁少老爹新養的情婦,還是個大學生,夠辣吧”
裴羨一側的眉毛挑了下,哂笑着道:“現在的金絲雀都這麼高調”
這哪裏是金絲雀,這囂張的像是鷹了吧
莫非同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聽說她還有個小奶狗男友呢。”
被老男人包養着再去養小男友,這樣可能能夠平衡一下心態。
莫非同對這種八卦已經沒有什麼興趣,喝着啤酒喫花生解悶,再嘈雜的音樂他都入定了似的無動於衷。
裴羨看夠了熱鬧也轉過身來道:“那女人跟梁少有關係,你就不怕他來鬧事”
陸薇琪事件之後,莫非同跟那些人就沒什麼往來了,大家都好像自動的迴避了她,但梁易輝對陸薇琪癡情不改,甚至認爲是莫非同害了陸薇琪。
如果不是他多管閒事的去北山,也就不會找到那個發視頻的黑粉了。
爲此,梁易輝跟莫非同解下了樑子,梁易輝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沒有再踏入過1988一步,要是在街頭不小心遇上了,就比一下中指,打幾句嘴p炮。
裴羨這點要誇莫非同,這小子現在情商見漲,不受梁易輝的刺激,至今爲止沒有發生過街頭打架鬥毆的事。
莫非同拎着啤酒喝了一口道:“那女人跟梁少有關係,也要看是什麼關係。”
他往身後頭,浪聲似的叫吼着的人堆裏看了一眼,懶懶的說道:“她送錢來,我幹嘛不收”
再說了,1988這種高檔會所,消受得了那些有錢人大把的錢,當然也要有足夠鎮場子的人在,以保證大家都能玩的開心。
裴羨笑了笑,拿起啤酒杯跟他碰了下,都是一口把剩下的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