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渾濁的眼眸閃過了一道凝重。
爲什麼，鬱少謙會突然調查白雅靜的事情，還說這件事情對他很重要？
鬱老爺子想到了慕雅靜。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
那個慕雅靜，是馬丹總統夫人的女兒，葉明啓也這樣說，肯定沒有錯了。
那鬱少謙這樣問，難道是發覺了他當年……
鬱老爺子的瞳孔，猛然一縮。
……
之後鬱少謙再次找了鬱老爺子幾次。
每次鬱老爺子都在睡覺。
鬱少謙知道，鬱老爺子在裝睡。
不可能那麼巧，每次都睡覺。
在鬱少謙再一次進入鬱老爺子的臥室後，又發現了鬱老爺子的雙目閉上。
鬱少謙脣角微抽。
隨後他走了出去。
片刻後鬱少謙再次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傭人。
那傭人手裏，拿着一根羽毛棒。
傭人拿着羽毛棒走到了鬱老爺子的身邊。
他眼中有些不安和緊張。
傭人看向了鬱少謙。
鬱少謙微微頷首。
傭人深深吸了口氣。
這是得了鬱少謙的旨意的！這是得了鬱少謙的旨意的！不怕！
傭人將羽毛棒輕輕了鬱老爺子的，鼻子裏。
幾乎是剛一去，鬱老爺子就“啊”了一聲。
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那傭人拿着羽毛棒迅速退到了一邊去。
鬱少謙幽幽看着鬱老爺子：“老爺子，還裝睡嗎？”
鬱老爺子：“……”
他無奈指着鬱少謙：“你和鬱邵霆，都說一個比一個冷，就我說，不是，你大哥那纔是真得冷，你啊，這小子鬼得很！”
鬱少謙笑笑：“那老爺子，告訴我真相。”
鬱老爺子很確定說道：“少謙，沒有什麼真相，我說了不認識什麼白靜秋就是不認識，你不要在這裏折磨我，你別說找我幾次了，就是找我上百次我也不認識白靜秋！”
說完鬱老爺子將頭轉了過去。
他整個背部面對着鬱少謙。
鬱少謙沒有說話了。
鬱老爺子這個態度……
他知道，恐怕再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了。
其實來之前，他心中就有幾分數了，要不然也不會打電話再去問葉明啓，有沒有一種物質可以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干擾人神經。
因爲以他對鬱老爺子的瞭解，鬱老爺子要不說就一直不會說。
可他終究還是不死心，還是過來了。
現在，鬱少謙死心了。
沉默了良久後鬱少謙開了口：“老爺子，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我很清楚告訴你，我會查清楚的。”
鬱老爺子的眼眸裂開了一道縫隙。
他很想問問鬱少謙。
爲什麼要去查清楚。
他怎麼就對這個白靜秋那麼有興趣。
但鬱老爺子終究還是沒有問。
他明白，言多必失。
說得越少，越好。
……
翌日，鬱少謙出發去了馬丹。
他先見了蘭夫人。
他將鬱小白的畫帶給了蘭夫人。
蘭夫人高興得不行。
對着鬱小白的畫她是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稍後她又問了慕雅靜在北城怎麼樣。
“夫人，雅靜一切安好，請你放心。”鬱少謙說道。
蘭夫人笑笑。
她說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是個沉穩可靠的人，我能看出雅靜找你會幸福。對了，你和雅靜的婚禮馬上快了吧。”
“沒多久了。”
蘭夫人點點頭，她笑着說道：“少謙，等婚禮辦完了，就要改口了。”
鬱少謙抿了抿薄脣。
他沒有答話。
他想到了蘭夫人和慕雅靜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件事情。
誠然，蘭夫人對慕雅靜是相當喜歡的，也不知道到時候得知了真相，會是怎麼一番場面。
片刻後鬱少謙壓下了心思。
他對蘭夫人說道：“夫人，雅靜特地囑咐過我，讓我還去看看王夫人。”
蘭夫人立即道：“我這就帶你過去，茹月今天的狀況不錯。”
在蘭夫人帶着鬱少謙走去王茹月房間的路上，鬱少謙又特地問了蘭夫人王茹月從他們走之後狀況如何。
蘭夫人說，很不錯。
“再也沒有提過要進牢籠的話了。”蘭夫人語氣帶着幾分自責：“也是我不對，那天不應該帶着她去動物園，讓她受刺激了，纔會自己要把自己關進牢籠。”
臥室到了。
蘭夫人對鬱少謙說道：“少謙，我就不進去了，你先自己和茹月聊聊吧，裏面有護士醫生，茹月情緒不對的話他們立即會處理的。”
鬱少謙正想着如何讓蘭夫人不陪同他一起見王茹月，卻沒想到蘭夫人主動提了出來。
他頷首。
……
偌大的臥室。
醫生和護士坐在沙發上正在閒聊喫東西。
他們專門負責看管王茹月，自然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站着，平時王茹月沒事，他們也就會坐在沙發上喫瓜子聊聊天。
而王茹月則坐在一張椅子上。
椅子靠在窗口的位置，王茹月就看向了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見鬱少謙進來，醫生和護士立即站起來了。
鬱少謙沉聲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醫生和護士是認識鬱少謙的，聽了立即走了出去。
這邊鬱少謙走到了王茹月的身後。
“夫人。”他開了口。
王茹月轉過了身子。
她看着鬱少謙，眼神有幾分茫然。
“夫人，我是雅靜的丈夫。”鬱少謙說道。
王茹月的眼神，還是很茫然。
鬱少謙拿出了手機。
他讓王茹月先和慕雅靜視頻。
第一，這是慕雅靜交代的。
第二，讓王茹月勾起記憶，認出他。
視頻很快接通了。
鬱少謙將手機放到了王茹月的面前。
王茹月今天的狀況果然很不錯。
當看到手機畫面裏的慕雅靜後，王茹月激動起來。
她指着手機說道：“雅靜，雅靜。”
慕雅靜也很激動。
她說道：“媽，最近還好嗎？”
王茹月點頭，聲音有些含糊：“好，雅靜，我喫肉，魚，好喫的，都有，你下次也來喫。”
慕雅靜笑道：“媽你放心，我在這裏什麼都有得喫，你自己喫好就夠了。”
“……”
王茹月和慕雅靜聊了二十分鐘左右，鬱少謙纔將手機對準了自己，他低沉說道：“雅靜，好了，夫人有些累了。”
他剛剛感覺到王茹月聊着聊着就有幾分疲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