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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吸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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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電閃雷鳴似乎消退了,漫漫白霧被山風吹散,白水依舊一身白衣冷冽的靜在絕天崖邊,就那樣沉沉的看着我。

    他面沉如水,眼裏怒意如剛纔雷電翻轉,似乎還沒想到如何發作。

    我渾身還痛得厲害,努力想爬起來,卻怎麼也撐不起來。

    清心他們那波死和尚一點都靠不住,也沒一個來拉我一把。

    瞄了一眼一身雪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白水,我十分平靜的想,反正也沒連累他一塊痛,生氣就生氣吧。

    正要動,卻見一道身影如同靈猴一般急急的竄了過來,跟着一個人一把將我拉起,帥哥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幸好我跑得快,要不哪能趕得上你這送死投胎的速度啊”

    媽呀,在我在硌得慌的石頭上趴了好大一會,終於有人將我拉起來了。

    張嘴正要謝謝帥哥,一口淤血就噴了出來,那血凝結成塊,泛着黑氣,想來那裂心取血也不是一兩幅藥可以好的。

    身後似乎一聲悶痛傳來,我這纔想起,出了空響鐘,我痛,白水更痛。

    想回頭,帥哥卻一把將我抱起來,朝我嘴裏塞了個東西,跟着朝我道:“我可沒白要你的錢,好不容易取來的,專治心脈。我纔去取個藥,你就傷成這樣。就算要重新投胎,你也得先選好下家啊,這樣急匆匆的送死,萬一又投錯胎了呢”

    他沒一句好話,說完,抱着我就朝着絕天崖下跑去。

    我痛得迷糊,沒有半點力氣,想回頭,卻發現自己被帥哥公主抱着,這個種抱浪漫是有,卻有一個壞處,就是他將我頭貼在胸口上,一扭頭對上的就是他的胸口。

    嗯

    帥哥,果然跑得急了點,隔着厚厚的羽絨服還有點汗味。

    也不知道白水是不是離開了啊,他怎麼也來了,清心不是空響鐘隔絕一切嗎

    一想到清心的不靠譜,我復又有點懷疑白水是不是被痛來的,這樣的話還真有點對不住他啊。

    正想着,眼前白影一晃,白水靜靜的站在我們前面,面如含霜,眼中怒意更盛了,卻依舊沒有說話。

    我緩緩吸了口氣,可依舊吸太快了,痛啊。

    可還沒開口,帥哥就低頭瞪了我一眼:“別說話,一開口就噴血,浪費我大老遠送來的藥”

    好吧,佛性淡定的青年,也有發怒的時候了。

    帥哥將我朝懷裏攏了攏,抱着我沉沉的朝前走了一步:“白水啊,遊家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那條威風八面的螣蛇。但這些跟雲舍沒關係,那些事這麼多年了,又不是她做下的。她承受得已經夠多了,能忍的她都忍了,能贖的罪她都在努力去贖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大家各自安好吧,該幹嘛幹嗎,別整這些虛的”

    說完,抱着我朝旁邊一晃而過,卻沒成想,白水身影也跟一晃,擋在了前面,靜靜的看着我。

    我實在是痛得厲害,對於白水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難道跟帥哥一樣,說遊家犯錯跟我沒關係可我體內終究流着遊家的血,還藉着鱗片人的血脈掰斷了螣蛇的骨頭,沒有外婆,沒有我娘,我根本就不會存於這個世界,這就是生恩,更何況外婆還將我養這麼大,小心翼翼的護着我。

    遊家,終究存於我血脈之中。

    都說禍不及子女,可自古報應都會在子孫後代身上的。

    我不想自己變成一個爲了愛,或者其他東西,痛哭流涕祈求什麼的人,更不想讓自己那樣悽慘的樣子出現在別人面前,而且向來這些都沒有用不是嗎

    白水早就做出決定了不是嗎

    對蛇丹的事,隻字不言;一言不發,奪沉吟刀取我的血解了螣蛇的囚禁;又只是一揮手,將沉吟刀丟還給我,在天地蒼茫間隨螣蛇而去;一句交易,借走螣蛇鼎,再也沒有談及半點情份。

    努力撐着最後一點清明,我從帥哥懷裏探出頭來,忍痛勾着嘴角,看着白水道:“如果是害你跟着痛了,實在對不住,我已經努力在避開了。如果是還要什麼藥材遮天傘是你佈下的,庫房你也熟悉,院子裏只有張天師,你自己去取吧,我沒這麼快回去,就不耽擱你時間了,不陪。”

    說着說着,嘴角有什麼粘稠的東西流了出來,白水似乎很痛苦,手在劇烈的抖動。

    帥哥伸手胡亂抹了我嘴角一把,十分的不溫柔,擦得我嘴脣痛得似乎都破皮了。

    我是實在沒力氣,要不我都得告訴這位佛系青年,你好歹也是充當着搶女主的戲份好不,能不能敬業一點,表現得溫柔無比,深情款款,怎麼也得讓白水看上去喫個醋啊,就你這勁好像我跟你有仇一樣啊

    就帥哥這說話用吼,抹血跟擦桌子一樣,怪不得他到現在還是是單身狗。

    帥哥可不顧我這麼多,將我當沙包一樣在懷裏掂了一下,將我掂上去一點抱穩,跟着飛快的掠過白水身邊,朝着下面懸空寺去了。

    這次掂得高了點,我能從帥哥的咯吱窩看到身後白水的身影,山風極大,吹得他衣角有點蕭瑟,就是不知道冬眠爬了出來的蛇,會不會被吹感冒。

    清心那極不靠譜的死和尚抱着錢夫人她兒子,低着頭,領着跟他一波着他一樣不靠譜的光頭,站在白水旁邊,似乎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估計他們也在怕吧,打又打不過,說又不知道說什麼,萬一說不好被打了呢

    我被帥哥抱着飛快的朝山下跑,這貨到這個時候,倒也記得擡着袖子幫我遮着山風。

    這輩子我怎麼也沒想到,帥哥居然能靠譜兩次,一次是白水秦姑婆去關黑門那天,他開車到河邊接了無力離開的我;這次絕天崖,居然又是這貨。

    難不成這貨要在我面前加戲份了

    閉着眼睛,胡亂的想着,努力驅散白水的身影,卻沒想到帥哥纔沒跑幾步,卻猛的朝後竄去,夾着低低的悶哼之聲。

    我有點迷糊的睜開眼,卻沒曾想,一隻手猛的將我從帥哥懷裏拉了出去,還沒等我看清楚是誰,卻聽到耳邊山風冽冽,吹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等我再睜開眼時,卻已經到了一處平坦的山地,白水抱着我找了塊算了平坦的石頭坐了下來。

    我全身痛得厲害,想開口,卻真的怕噴血,強咬着牙關,不讓喉嚨那股腥甜涌上來。

    這種時候吐血什麼的,跟流眼淚差不多吧,反正都是賣慘。

    卻沒曾想,白水伸手撫了一下我的胸口,一股溫流竄動,氣血翻滾,我怎麼也忍不住,一口淤血復又衝了出來。

    剛想吞回去,白水伸手對着我後背輕輕一拍,直接就噴了出來。

    “空響鐘確實可以隔絕血誓,我是沒有感覺到痛。”他一邊手,一邊扒拉着我的衣服。

    我發誓,我是想反抗的,可不知道是白水施了術法,還是我痛得沒力氣了,反正已經沒了力氣反抗。

    要不然這大冬天的,在風吹得跟鬼叫一樣的山上被剝光,除非我想凍死自己。

    白水不一會就將我剝光,放在山石上,跟着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貼了上來。

    這時我腦袋有點懵了,我好歹也是傷員,而且蛇冬天會發情嗎

    白水伸手摟着我的腰,讓我跟他緊緊貼合着,輕輕蹭着我的身體:“可你忘記了,白思跟你伴骨而生,你跟她之間的關連是骨血之間的,別說空響鐘,就算你轉世投胎,你跟她之間依舊有着關連。”

    貼着白水微冷的身體,我似乎感覺不到山風的冷了,連背後都被他雙手抱着,並沒有感覺到石頭硌人。

    “雲舍,蛇族交纏並不只是爲了交尾,還可以療傷。”白水輕輕吻過我耳邊,有什麼陰冷的東西被他吸了出來:“嬰靈怨氣極重,那蛇太歲本就極其陰損,你傷了心脈,怎麼受得住。”

    身體隨着和他一點點的貼合,磨蹭,有什麼東西如細針一般一點點的從皮膚中涌了出來。

    我努力咬着牙不說話,白水似乎也並沒有讓我說話的打算,只是一點點吻過我的臉,然後再慢慢往下,如同膜拜一般,一點點的朝下吸吮。

    身上那種痛意慢慢消失,我知道嬰靈嘶咬殘留的怨氣被白水吸了過去,心中雖然帶着暖意,卻又帶着嘲諷,等痛意過後,也許這種肢體交纏,相依相偎的事情再也不會有了吧。

    白水的手覆在我胸口,脣落在敏感的後背,我突然想流淚,一股矛盾而又奇怪的感覺涌起,讓我感覺十分羞恥。

    過了許久,白水將我抱起,放在懷裏,一件件的幫我穿着衣服:“與遊家最先談交易的是我,阿螣身份高貴,在黑門之內統領螣蛇一族,震攝一方,是因爲我纔會出了黑門,與遊家交易。”

    “在當年不周仙山斷裂的混戰中,她爲了救我翅膀受了傷。而後來,黑門前混戰,她用雲霧將我推開,獨自面對發怒的鱗片人,我以爲她死。但最終算來她是因爲我才重傷,纔會斷了翅膀被囚。”白水小心的幫我穿着衣服,一如對待一個嬰兒,卻還能平靜地道:“如果不是我,她依舊在逍遙的統領着螣蛇一族,而不是被穿骨囚禁,生生剝了蛇丹,看着自己身體一點點的腐爛。”

    “雲舍,我知道遊家的錯不在你,可我真不知道怎麼面對有遊家血脈的你。”白水幫我將最後一件衣服穿好,雙眼沉沉的看着我,就在我以爲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他輕輕一揮手,我復又暈了過去。

    我心中最後一個想法,難不成,白水要將我送給螣蛇殺了泄憤

    前一秒相愛,後一秒相殺,這麼狗血的劇情不會落在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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