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巖忙不迭點頭,姿態卑謙,“好,媽咪,我聽你的,親媽。”
沈夏搶過十七的碗就喫飯,“咦我小侄子呢”
“在睡覺。”沈敬巖說:“這孩子,估計昨晚看動畫片看的太晚了。”
這裏的歡笑聲毫無疑問,又傳到了張如玉的耳中,她躺在地上,無聲的流淚。
餐廳裏有多少歡樂,她就有多少哀愁。
馮思萍有多少幸福,她就有多少苦悶。
這個家有多少希望,她就有多少絕望。
無盡的絕望幾乎吞噬了她,讓她產生了一種想死的念頭。
可是,死在哪裏呢
她可以從高樓上跳下來,可是,這棟別墅只有三層,且一旦她從這裏的房門走出去,就被沈雄冰派來的保安抓住了。
只要被抓住,等待她的,就是生不如死,以及不確定的死期。
所以,她只能死在這個家裏。
怎麼死呢她也不能出去買藥,兒子也不在身邊,怎麼辦呢
燒炭上吊
嗚嗚,只要想想那樣的死法,張如玉就一陣戰慄。
可是,除了死,她還能怎麼辦呢
似乎真的沒有了辦法,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沈敬巖並無意再爲她提供幫助,並且已經揭穿了她的小心思。
蔡管家威脅她,要和沈敬巖交換,把她要回去。
馮思萍有沈敬巖這個最強大的後混,軟硬不喫。
十七隨時虎視眈眈,這兩次是打她,那麼以後呢真的會殺了她吧。
現在沈夏又回來了,馮思萍當真好幸福,生了一個能幹的兒子,還有能幹的女兒,就連一個所謂的乾女兒都能爲了她出頭,可是,她有什麼呢
兒子沒本事,丈夫想要她的命,等待她的,除了死,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
用餐結束,一家人很快就散開了,十七去了羅一默的房間,亞爾維斯和馮思萍以及沈夏出去採購食材,沈敬巖和羅依依各奔公司,從安從羣跟隨。
這個家裏的歡笑聲散去,但是縈繞在張如玉頭頂的愁雲卻越來越濃,像化不開的堅冰。
冰涼的地板磚一點點侵襲着她的肌膚,似乎涼到了骨子裏去。
太陽從東方升起,在人間灑下無盡的光明,卻照不進張如玉的心裏去,驅散不開她心裏的陰霾。
許久許久,久到她全身僵硬,幾乎沒有什麼知覺,整個人像是死去了一般。
沈幸林不期然而至,“媽,你怎麼躺在地上。”
張如玉已經麻木了,反正不管誰來,都沒有人解救她。兒子更加沒有這個能力。她動了動手指,“你怎麼來了”
“傭人告訴我,蔡管家說你快不行了。”沈幸林將輪椅滑動過去,他多想自己可以站起身,可以把媽媽攙扶起來,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費力的彎腰,拉了拉媽媽的胳膊,“媽,你到底怎麼樣了爲什麼躺在這裏”
張如玉一臉灰敗的表情,像一個快死的人,“被十七打的,我找馮思萍說了兩句話,十七就替她出頭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