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依依又要往嘴裏伸胳膊的同時,從安猛的起身,一把拿開她的手,將自己的胳膊塞進了她的嘴裏,“依依姐,咬吧,牙齒用力也能緩解一點難受。”
羅依依的腦子裏哪裏還有多餘的理智,只覺得嘴裏有個東西,她就狠狠地咬了下去,牙齒用力的撕磨着,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牙齒上。
從安只皺着眉,任由羅依依咬着,她的嘴裏往外滲着血漬,後面的車子開始急促地按喇叭,從安轉身坐在了座椅上,又開車行駛。
她急的都要哭了,身後羅依依又發出了呻吟聲,緊接着又是痛苦的“啊……”
羅依依又在咬自己了。
從安恨不能自己長出來一對翅膀,可以飛躍城市的車流,恨不能可以將自己變成兩個人,一個開車,一個任由羅依依隨便咬着。
就在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將自己變成三頭六臂的時候……
車頂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的落下,從安心一緊,正要擡頭看,車門被打開了,從車頂翻滾下來一個人進了後座,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沈夏嗎?
沈夏一看羅依依的樣子,冷笑一聲,“靠,從哪裏淘換來的劣質藥,根本就配不上我嫂子的檔次嘛。”
從安的耳朵聽着她的話,從後視鏡看去,焦急道,“沈夏姐姐,有沒有辦法?”
沈夏立刻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塞,放在羅依依鼻尖,又往她的嘴巴里塞了一顆藥,然後從前面拿過羅依依的水杯,餵了她幾口水。
羅依依覺得身上又一盆冰水似瀑布般傾瀉而下,將她澆了個透心涼,也澆滅了全身的火焰,這一刻她氣喘吁吁,像是剛從死刑架上下來一般,整個人似乎剛纔被熊熊大火烤的虛脫了。
沈夏扳過她的頭,坐下去,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嫂子,到底什麼人那麼沒品啊?”
羅依依有氣無力地喘息着,說話很費勁,帶着抹虛弱感。
從安就將火鍋城裏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沈夏不用多想也能明白,這事八|九不離十就是沈雄冰乾的,媽的,那個糟老頭子,簡直是找死。
媽的,要爆點他的致命傷纔好,竟然欺負到她嫂子頭上。
沈夏又喂羅依依喝了一些水,說:“慢慢喝,一次喝太多不好,就像人不能暴飲暴食。”
“沈夏姐姐,佩服。”從安發自內心道。
沈夏憤憤不平,“有沒有給我哥打電話?讓他去找老頭子打一架。”
從安如實相告,“沈總又進了警察局。”
“靠。”沈夏無語,“這個就會添亂的傢伙。”
車子一路往羅依依的別墅駛去,到了家裏,車子停止,沈夏先下車,然後拉着羅依依出來,一個公主抱,輕鬆瀟灑的將她抱起來。
張如玉正鬱悶的在房間內,彷徨着,茫然着,聽到外面的動靜,她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了沈夏抱着羅依依,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以前自己當真小瞧了這個女孩。
沈夏現在解決了問題,也不着急了,便有了思緒,皺眉,“你怎麼在這裏?”
張如玉以爲沈夏要趕她走,趕緊氣勢洶洶地說:“是你哥讓我來的,你哥親自帶着我來的。”
她看向坐在沙發上正在無聊的喝茶水的湯偉,“不信你問他。”
湯偉不忙不忙地開口,“對,沈總帶張女士來的,他們現在是合作關係。”
沈夏擡腿往樓上走,又低頭道,“依依姐,要不去我媽家住吧,這個家有點亂。”
羅依依虛弱一笑,“先回房。”
從羣跑下來,一臉愕然的看着羅依依那慘白的臉,這到底怎麼了,從安示意她不要多問,等會她會告訴她的。
今天故事有些精彩,從安經歷了一場故事,從羣也經歷了一場故事。
羅依依躺在牀上就睡了,從安從羣陪護,沈夏走了,馮思萍那邊暫時也不安全。湯偉依然留守在客廳內。
常雲騰在火鍋城的停車場,將孕婦強勢塞進了車子裏,車子一路朝着醫院駛去。
他打開中控,找到設置鍵點,開啓聲音記錄。
“讓我下去。”孕期底氣十足的怒吼。
常雲騰聲音淡淡的,“女士,是您說我故意踢了你,現在我要對您負責,送您去醫院。”
“不需要了。”
“那不行,我的原則是,該我承擔的事情必須一力承擔。”
“你他媽的耳朵聾嗎,我說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了。”
不管孕婦說什麼,常雲騰就是不讓她下車,他是鐵了心帶着孕婦去醫院,要讓害羅依依的人付出代價,不管她是什麼來頭。
上下班高峯的車流同樣也將他們堵在了路上。
孕婦開始捶打座椅,“你放我下去,不然我跟你沒完。”
常雲騰不理她,立刻打了個電話出去,“我今天在火鍋城喫飯,遇到了一點事情,我需要保存監控,還有,我要知道我帶走的那名孕婦所有的信息。”
孕婦聽到這裏更慌了,“你這是軟禁,我要去告你。”
常雲騰繼續對着電話說:“對了,我要最專業的婦產科醫生,我這裏有一名受傷的孕婦。”
孕婦見他鐵了心,只要站起身去打他的腦袋,常雲騰毫不客氣,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對付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女士,警告你,不要踐踏我的底線。”
“哎呦。”孕婦捂着肚子,“我肚子疼。”
常雲騰放開她的手,脣角勾起冷笑,“所以,我要送您去醫院啊。”
孕婦又道,“我要報警。”
常雲騰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來,手機給你,報警吧,指紋已經解開,你只管打電話就好。”
孕婦一把拿起手機,往前擋風玻璃扔了過去,“去你媽的,我要報警不會用自己的手機啊,我他媽的把你手機砸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