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
蘇鴻念出了自己給他起的名字。
塞壬的眉頭微皺。
他能理解蘇鴻自我解釋的意圖，但他不能理解，蘇鴻爲什麼要指着他叫塞壬。
他是人魚。
他不是塞壬。
塞壬是什麼？
他握住蘇鴻的手，眼神冰涼充滿試探，近似偏執地舔舐過蘇鴻的手掌。
他想通過嗅覺和味覺，來感知這個叫蘇鴻的人類是否有別的意圖。
但除卻溫熱滑嫩的掌心……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
蘇鴻的耳尖發紅：“我沒有要傷害你！我是在給你起名字！”
說完，蘇鴻用另一隻手再次比劃了下自己：“蘇鴻！”
比劃對方：“塞壬！”
怒氣值都快積滿了。
而塞壬也意識到，這個人類真的在給自己起名字。
用一個全新的發音，來命名他自己。
塞壬。
“我，蘇鴻……請求您……塞壬……放我離開……”
蘇鴻趁着塞壬思考的空蕩，用所有他已知的，和動物相處的動作姿勢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手勢形象得快飛起來。
他知道塞壬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人魚是哺乳類海洋生物，他們有族羣社會關係，智商更是高於海豚，更有甚者，蘇鴻猜測他們的智慧和人類不相上下。
但塞壬看了蘇鴻的動作後，面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
按倒，繼續舔。
蘇鴻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啊……！！！”
從後背到大腿根部，再次被這條喪心病狂的人魚重新舔了幾遍。
你是狗嗎！
話到嘴邊，全靠求生欲把這句怒罵咽回肚子。
“嗚……”
蘇鴻堂堂七尺男兒，科研實驗室一把手，在這裏被一條大魚按倒醬醬釀釀，又痛又癢，還無法抗拒。
但蘇鴻的心情卻放鬆了下來。
塞壬既然救下了自己，短期內自己起碼是安全的，而且自己剛剛各種試探加上求偶，或許已經在塞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只要蘇鴻是特殊的，他就不會死去。
如此想來，身後那些又痛又癢的傷口也沒什麼了。
蘇鴻叫喊得累了，眼皮竟開始變得沉重，緩緩地耷拉了下去。
而在蘇鴻身上的塞壬見蘇鴻沒了動靜，眼神狠厲了一瞬。
隨即他聽到蘇鴻輕微的鼾聲，才意識到，人類沒死，只是睡着了。
……他爲什麼要驚詫這個人類的死活？
塞壬撐起身，神情微妙地打量趴倒沉睡的蘇鴻。
他伸出手，推了推蘇鴻，蘇鴻順勢翻開身子。
還伴隨着一聲不輕不重地呢喃，宛如夢囈。
塞壬輕輕俯身，湊到蘇鴻的臉旁，仔細打量起蘇鴻——這個人類的五官快趕上人魚那麼好看了，或許這也是自己不反感他的原因。
而人類的鼻樑很高，兩邊似乎有兩處微微凹陷的地方，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些人類一樣，曾經在鼻樑和耳朵上戴過兩片透明的東西？
塞壬眯起眼，撐着身子在蘇鴻身旁思索，人類戴着那個東西，平常會是什麼樣子？
高挑，俊秀，有兩條和他們不同的肉色的長腿……
塞壬的眼睛順勢從蘇鴻的面龐往下挪，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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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