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念有些發懵。
是一個人啊！
那麼這個項儒，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他的設計風格變化得這麼大！
顧念皺了皺眉頭，看着手裏的設計圖，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念念？念念！給個話兒啊！怎麼了這是？”
“哦，”顧念終於回過了神來，她輕搖了下頭說，“沒事兒，我就是想到了些事情，你先忙着，我沒事了。”
“嗷，”江清羽一手撐着頭，格外疲倦的模樣，“那成，有事兒再和我說，哥先忙着了。”
“嗯，好，你記得按時喫飯。”顧念囑咐了一句後掛斷了電話。
她掛斷電話之後，林書語就迫不及待的問她：“顧小姐，是不是拿錯了名片？”
顧念輕搖着頭，給出了一個讓林書語很無語的答案：“並沒有，就是這個項儒。”
林書語的眉頭皺了起來，納悶兒的看着顧念，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一個設計師，他的風格和喜好基本上就是固定的。
因爲他是一個人。
人不可能短期內突然喜歡上自己原本不喜歡的東西，也不可能會完全更改掉自己的行爲習慣。
但是這個項儒先後反差這麼大，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啊！
“所以……”顧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林姐，你說，這傢伙會不會是個……穿越者？”
“……顧小姐，您說點兒正常科學的提議可以嗎？我寧願相信他是借屍還魂！”
“……有差別嗎？”顧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弱弱的問道。
林書語一點頭，很認真的模樣：“有啊，畢竟借屍還魂是有古籍記載的！”
顧念一手扶住了額頭：“你是說《聊齋志異》？”
“不不不，我是說《子不言》。”林書語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行了啊，咱就別說志怪小說了，”顧念搖了搖頭，“下午和他約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見他。”
林書語不敢置信的看着顧念：“這還真的要去？”
“能設計出江門科技大廈的人，”顧念一手撐着頭，眉頭輕皺着緩緩說道，“肯定是有過符合我們要求的設計的，而且江清羽也說過，當初他給江清羽的設計圖裏，的確有一版是更加充斥着科技感的。”
顧念深吸了口氣，有些納悶兒的喃喃說，“我就是在想……到底是什麼讓他放棄了自己原本的設計理念……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八卦！”
“……”
所以你要親自去，該不會是想要親自去挖八卦吧？！
好吧，不得不說，林書語還真的是……真相了。
下午，顧念和林書語坐着車子去到了項儒工作室的所在。
對，這麼多年過去了，項儒這個設計師仍舊只開了一間工作室。
顧念和林書語走進去的時候，裏邊就沒有什麼客人，寥寥的幾個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林書語走到前臺，對裏邊的小姐姐說，“您好，我們是嘉年地產的，已經和項儒先生預約過了。”
前臺小姐點着頭，微笑着應下，“好的，兩位小姐這邊請。”
說着話，她就從前臺後轉出，引着顧念和林書語去到會客區坐下，沒一會兒就給她們端上了兩杯茶。
“您二位請稍等，我這就去請項先生。”
“顧小姐，您怎麼看？”林書語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眉頭又一次輕輕皺了起來。
一般的設計公司或者工作室，大多裝飾得精緻新穎，尤其是這樣的工作室，幾乎就是創始人主設計師親力親爲打造出來的一張名片，讓人一瞧就知道該設計師的設計風格。
但是眼前這間工作室……
只能說，它很實用。
每一寸地方都被精心利用了起來，裝飾簡潔大方，卻也看不出別的什麼來。
顧念的嘴角微揚，眼中帶上了一抹精光。
“這個人，”顧念沉吟片刻，輕笑了一聲後說，“很有意思。”
“嗯？”林書語納悶兒的看着顧念，很是疑惑的樣子。
“不屑。”顧念輕聲對她說道，“這人一定特有本事，根本就不屑於用外在的東西來表現自己。”
“……是這樣嗎？”林書語有些遲疑。
她還是更偏向於，這傢伙就是懶得打理。
看看給她的設計圖就知道了，多粗糙啊！
顧念淺笑着搖了搖頭，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說，“且等着看看吧，等他出來就知道了。”
林書語點了點頭，老闆都這麼說了，那就等着唄。
他們倆在沙發上坐了二十分鐘，前臺小姐姐心虛的給她們添了兩次茶，項儒才姍姍來遲。
他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眼底還有些許的烏青，瞧見顧念和林書語，他也沒多說什麼，徑直走到他們面前坐下，語氣中甚至帶着一抹不耐煩：“你們就是嘉年的人？”
“對，”顧念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輕輕一笑後朝他伸出手，“你好，項先生，我是顧念。”
項儒朝她伸出來的手連連揮着：“別別別，我沒有握手的習慣，你是什麼項目？有什麼要求？給多少錢？”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耐煩，聽起來就很像是……被迫營業。
林書語的眉頭輕皺了一下，還是說：“項先生，這位是我們嘉年地產的老闆。”
“哦。”項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巧了，我也是老闆。”
“……”
林書語深吸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顧念抿着脣輕笑出聲，她朝林書語使了個眼色，隨後就看向了項儒，“我要的是一間五星級酒店的設計，從建築到室內裝潢，要求是科技感十足。”
“嗯？”項儒的眉頭一皺，顯然是很不耐煩，“做不了！我是做國風的，你看不出來？”
“是啊，我看到了。”顧念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但是我一個朋友告訴我，江門科技的大廈，就是您設計出來的。”
“你的朋友？”項儒皺起眉毛，狐疑的看着顧念。
“對，他叫江清羽，相信你們合作得很愉快吧？”顧念淺笑着眯起了眼睛。
“……”
項儒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長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該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