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沒太在意,方銳這是純凍的,又不是病毒性感冒,哪有那麼容易傳染
她走過去看着他,見他臉頰通紅,有氣無力的睜着眼睛。
顧念皺了皺眉,轉頭問孟錚:“多少度了”
孟錚嘆了口氣:“剛開始的時候是三十八度六,現在降下來一些了,三十七度九。”
顧念想起張鑫的病情,不由得嘆了口氣,方銳這也是倒黴催的,早不病晚不病,正趕上今天,醫生那邊肯定是忙着張鑫了,不可能顧得上他。
“要不去拿瓶酒精給師兄擦擦”顧念也不大懂這時候應該怎麼辦,她還真沒有照顧過病人。
孟錚持反對意見:“這邊天冷,還是捂汗合適吧”
吳迪擡手揉了揉眉心:“要不再喫兩片退燒藥”
看着三個人在這兒把自己當小白鼠,方銳嘴角抽搐着爲自己求一條生路:“我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
顧念眉頭皺了起來:“師兄你是病人,要聽話”
“顧小姐說得對”孟錚點頭表示贊同。
“沒錯”吳迪也跟着湊熱鬧。
看着意見突然又統一起來的三個人,方銳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這是不打算讓他好了啊
就在方銳一擋三快要抵擋不住了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邱震的聲音。
“顧念你給我出來人呢”
顧念渾身一哆嗦,險些沒控制住自己鑽到方銳的牀底下去。
吳迪當然知道邱震這暴怒的大嗓門是爲了什麼,但方銳和孟錚都不知道呀,他們兩個同時看向了明顯心虛的顧念。
方銳忍不住開口問她:“小師妹,你造什麼孽了”
顧念嘴角抽搐着,什麼叫她造了什麼孽她明明是做好人好事去了好吧
孟錚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猶豫着問他們:“所以要不要把門堵住”
吳迪卻是一瞪眼:“堵什麼堵去開門”
吳迪這會兒還生着氣呢,她是詞窮不知道怎麼罵顧念,正好邱震來了,她哪會攔着邱震不讓她念叨唸叨顧念
在吳迪看來,要是再不好好管管顧念,按照顧念現在膽子大的程度,保不齊能上天。
孟錚和方銳的邏輯都有點兒跟不上了,這什麼情況
吳迪不是一向最護着顧念麼
怎麼這會倒戈了
方銳看着顧念,嗯,果真是造孽了。
顧念可憐兮兮的伸出手去拉住吳迪的衣角,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迪迪寶貝兒你不愛我了麼”
吳迪一把把她的手扯下來,朝孟錚亮了亮拳頭:“去不去”
“去女俠饒命”孟錚是知道吳迪的戰鬥力的,立即閃到了門口,把房門拉開來,喊號子似的喊住了邱震:“邱導,顧小姐在這邊”
邱震本來都走到顧念的門前了,正“咣咣咣”的砸門呢,聽到孟錚的話,邱震哼了一聲:“破孩子,還敢給我躲”
邱震虎虎生風的走進了方銳的房間,正要開罵,就看到了病得“奄奄一息”的方銳。
“這是怎麼了”邱震只能暫時按捺下心口的火氣,走到方銳的牀邊拍了下他的腿。
方銳苦哈哈的看着邱震:“導演,我病了,這得算工傷啊”
邱震眉頭皺了起來,瞥到桌子上的體溫計,直接問道:“燒多少度了”
孟錚替方銳回答着:“剛剛量的三十七度九。”
邱震點了點頭,繼續問:“吃藥了沒有”
“吃了。”
“那行,醫生忙着呢,你多喝熱水。”邱震說完,目光中那一絲絲溫暖瞬間消散殆盡,直盯着顧念陰惻惻的笑了笑,“你給我過來”
顧念的身子一僵,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跟着邱震走出了方銳的房間。
臨走前,顧念也給方銳送了一句官方囑咐:“師兄,多喝熱水。”
“”哎你們這就走了我是病人阿喂就算不給找醫生,聽你們跟這兒互懟一會兒也挺有意思的啊也算是娛樂項目啊也能加快他的病情恢復啊
然而不管方銳怎麼哀嘆,邱震還是拎着顧念走了。
邱震可沒去顧念的房間,導演進女演員的房間這絕對是個忌諱,大忌諱
縱使他們這兒沒記者,他也不想惹人口舌。
邱震走路虎虎生風,直接進了會議室。
裏邊空無一人,只有兩個紙杯,正冒着熱氣。
顧念嚥了口口水,這是要進行一對一思想教育的節奏啊
嚶嚶嚶
她明明是做了件好事啊
怎麼就要捱罵呢
邱震黑着一張臉,坐在顧念的對面,一言不發的盯着她。
顧念被他看得心裏發慌,乾笑着把紙杯往他跟前兒推了推:“那啥邱導,最近牙又白了哈”
顧念這話說完,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
她這是說什麼呢腦子短路了啊
就算現在邱導黑臉的確顯得牙更白了,但那能說出來嗎能嗎
秉承着說多錯多的原則,顧念縮了縮脖子,坐在那兒打算認真聽訓。
過了好一會兒,邱震才終於開了口:“念念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他的語氣格外莊嚴肅穆,顧念聽了渾身就是一顫。
“咱們這劇組二百來號人,你一個女主角跑進山裏找人,你覺得合適我知道你這丫頭心善,但是你就算想出把力,你也得跟着大傢伙一起對不對你可倒好,一個人鑽林子裏去了,你說說你你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怎麼和你父親交待怎麼和洛總交待怎麼和孫老交待怎麼和你的粉絲、公司交待”
足足一個小時後,顧念神情恍惚的從會議室飄回了自己房間,耳邊還嗡嗡的響個不停。
吳迪瞧見顧念一臉的生無可戀,倒了杯水遞給她,好奇的問她一句:“念念,怎麼樣邱導的教誨記住了嗎”
顧念朝她擺了擺手,喝完了水就直接躺在了牀上:“別說話了,我現在耳鳴”
顧念是真的耳鳴了,她從來都不知道邱震竟然這麼能說,這一個小時說下來,他真是一刻停頓都沒有,一句話都不重複詞彙量之豐富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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