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了。他是國防部二十二師三營的兄弟。”
葉南弦的聲音沉重,明顯壓抑着悲慟。
沈蔓歌的心頓時難受起來。
她從沒想過會親眼見到軍人的犧牲,居然會如此的燦烈,如此的震撼人心。她終於知道現在國家的安定生活是多少軍人用血肉之軀鑄成了。
以前看抗日劇的時候感到熱血,卻總覺得那些事情對她而言太過於遙遠,即便有代入感,卻遠不如親眼見到來的震撼。
和平年間的戰爭依然如此慘烈。
沈蔓歌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葉南弦又能好到哪裏去?
那是他的兵!
葉南弦咬緊牙關,口腔裏都是血,他猛地拉昇了直升機,快速的朝着一個降落點俯衝下去。
沈蔓歌看到了凌千羽。
凌千羽穿着白大褂,臉色凝重,而他身邊是個擔架,擔架上是早已被宣判死亡的方澤,此時的他一臉蒼白的躺在那裏,好像真的沒有了生機。
沈蔓歌的心頓時被扯疼了。
“表哥。”
“別動。”
葉南弦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放下了雲梯。
飛機的高度不高,葉南弦對沈蔓歌說:“爬下去。”
沈蔓歌看了葉南弦一樣,此時的他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高大。她知道葉南弦做事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原則,關於方澤的事兒她有太多的疑問,可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她什麼也沒說,忍着悲傷打開了艙門。
外面的風呼嘯而來,吹得她差點站立不住,不過沈蔓歌知道自己耽誤不起時間,她連忙穩住身子從雲梯爬了下去。
凌千羽在下面接應着。
“沒事兒吧?”
沈蔓歌搖了搖頭。
這裏的人除了葉南弦和凌千羽,還有躺着的方澤,其他的人都是那麼的陌生,可是卻又讓沈蔓歌覺得那麼的親切,因爲他們穿着的軍裝都是熟悉的。
她第一次明白在異國他鄉看到自己的軍人是種什麼樣的感受。即便大家素不相識,但是那種熟悉感和信任感油然而生。
這或許就是對軍人天生的尊敬和信任。
沈蔓歌下來之後,一個飛行員朝着凌千羽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就順着雲梯上去了。
葉南弦沒多久被替換下來了。
看到方澤的時候,葉南弦連忙問道:“人怎麼樣?”
“失血過多,現在我需要跟着他一起走,並且在飛機上手術。這裏的一切交給你了。”
凌千羽的話讓沈蔓歌有些詫異。
不是說方澤不治身亡了嗎?
“表哥他……”
“還活着,別擔心。”
凌千羽知道飛機上做手術的危險性有多高,不過現在他別無選擇。
“自己小心點,做完手術安排好他,儘量早點回來,雖然有凌飛給你撐着,但是方正那邊估計已經亂了,肯定會找你的。”
葉南弦拍了拍凌千羽的肩膀。
凌千羽點了點頭。
“我知道,幫我照顧好青鸞,這個時候她也不安全。”
“好。”
兩個男人彼此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快速的轉身離開。
沈蔓歌看着方澤被凌千羽揹着上了雲梯,然後飛機起飛了,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的心也跟着緊揪起來。
“我們也走吧,還有很多事兒要做。”
葉南弦拉着沈蔓歌的手就要離開,可是卻被沈蔓歌給躲開了。
“你不覺得應該告訴我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