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當然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怎麼樣
如今盛允承都要跟安如郡主成婚了,等這個新王妃入府,就沒有人會想起她
“我”慕婉純開口。
“你爲了盛允承,將自己的家人推向火坑,而他,因爲你傷害了姜氏,將你扔了出來,這個世間,從來都是沒有公平的”
不等慕婉純的話說完,盛淺予開口,看向慕婉純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嘲諷。
“世子不會不要我的,不會的”慕婉純一邊搖頭,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兩步。
她不願意相信盛允承就這樣不要她了,不相信
“你可以這樣以爲,可是我聽說,你來外面的這段時間,他可從來沒有過來看你”
說到這裏,盛淺予停頓瞬間,隨後又繼續說:“不過,我倒是看到幾次他去三公主的長亭府”
“閉嘴你不要說了我不聽我不要聽”
慕婉純終於繃不住了,雙手捂着耳朵,拼命的搖頭,眼淚也被甩了出來。
盛淺予停下來,側目看着慕婉純這崩潰的樣子,悠悠嘆一口氣。
她這是到底爲了什麼呢
半晌,看慕婉純的情緒稍微好一些,盛淺予往前幾步走到慕婉純跟前,伸手將她拉起來。
“你現在,世子妃的身份沒了,也不能生孩子,你覺得之前做的一切值得嗎爲了這樣一個男人,你值得嗎”盛淺予開口。
“我”
慕婉純死死咬住嘴脣,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可是,我愛他”
“愛有什麼用姜氏始終是他的親孃,你跟姜氏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跟你跟盛允承之間還有可能嗎慕婉純,你到底是聰明還是傻呢”盛淺予又在她的心上插了一刀。
之前慕婉純給姜氏送毒雞湯的事情之後,盛允承就已經跟她疏遠了,也就是因爲南疆王的緣故,才儘量對她好一點,可是,後來又出現她拿着刀子傷害姜氏的事情,南疆王都不管,盛允承便直接將她送了出來。
慕婉純應該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遠,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聽着盛淺予的話,慕婉純失魂落魄的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背撞在桌角上才停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之前的事情,姜氏本來就是故意設局害你,我都能看得出來,太妃和王爺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只是,相比之下,他們更喜歡現在這個結局,畢竟,在他們眼裏,你已經是一個沒有用的棄子了”
盛淺予依舊一刀一刀的往慕婉純心上割,她說的是事實,慕婉純也會想到,可是她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如今經過盛淺予的口說出來,她會更加崩潰。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纔是譽王府的世子妃”
慕婉純突然間站起身來,眼眶泛紅的朝着盛淺予衝了過來:“盛淺予,你不要在這裏妖言惑衆,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我不信”
“信不信隨便你,但是,今日我來你這裏,不是聽你說有關段紅依的廢話”
說着話,盛淺予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強行摘開,臉色也沉了下來:“想必之下,我更喜歡聽說一些有關慕丞相府大火的事情”
“我”
慕婉純猛然間擡起頭來,眼神之中慌亂閃過,有驚詫,有恐慌,還有猶豫,嘴角動了動,可是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我既然能找到你的墜子,說明我手裏肯定還有其他的證據,你可爲了盛允承閉嘴不言,但是,你想清楚,這樣一個男人,到底值不值得讓你配上一條性命”盛淺予聲音沉了下來。
“你”
慕婉純擰了擰眉頭,思量片刻,卻笑了:“我爲什麼相信你難不成,我說出來,你就能救我我可不認爲你會有這樣的好心”
慕婉純不知道盛淺予掌握了多少證據,所以這種情況下,她在詐她。
“對你,我自然是沒有好心的,這是交易”
盛淺予勾了勾脣角,走到慕婉純跟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我要一個可以公佈於衆的真相,還你一條命。”
慕婉純嘴角動了動,可是看着盛淺予那雙眼睛,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可慢慢想,反正,我還有時間,等你想明白了,可以讓白雲來譽王府找我”
說完,盛淺予轉身朝外面走去,沒有再給慕婉純開口的機會。
房門打開,屋外的兩人猛然間轉過身來,襲久倒是沒有什麼,不過白雲此刻臉上卻多了幾分緊張。
剛纔她們在外面聽到了杯子摔碎的聲音,還有慕婉純尖利的叫聲,她本來要衝進去的,可是卻被襲久攔住了。
“我們走吧”盛淺予吩咐一聲,朝門口走去。
“三小姐慢走”
白雲緊忙在後面給盛淺予行一禮,等兩人出去,這才轉身急匆匆朝屋子裏走去。
“世子妃你這是怎麼了”
進門就看到慕婉純一臉猙獰,白雲嚇了一跳,緊忙上前去扶。
“走開”
慕婉純一把將白雲推開,身子晃了晃,坐在了地上。
“什麼都沒了,沒了我這是活該”
慕婉純有氣無力的嘟噥幾句,眼淚跟着往下落,啪嗒啪嗒的落了一地。
“世子妃,什麼沒了您是不是病了奴婢這就去給您找大夫”
白雲嚇壞了,也不敢上前去扶,說話的功夫,轉身就要往外走。
就算之前被送出譽王府,慕婉純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三小姐到底做了什麼
“給我回來”
慕婉純怒喝一聲,嚇得白雲趕緊停住腳步,一臉緊張的看着她。
“去,給我打聽最近安如郡主的行蹤和情況還有,譽王府和三公主最近的近況”慕婉純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是”
白雲剛剛猶豫一下,看奧慕婉純的顏色,趕緊轉身就往外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們一個踩在我頭上我不好,你們也休想好”
慕婉純一句話彷彿嚼碎了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
這邊盛淺予和襲久出了巷子,已經有準備好的馬車在外面等着,兩人上了馬車開始往回走。
“小姐這個時候跟慕婉純攤牌,會不會有些過早了”襲久側目,朝盛淺予看過去。
若是慕婉純跟盛允承說了這件,她想不到的,盛允承肯定能想到,就這樣暴露自己的身份,恐怕還不是時候。
然而,盛淺予卻不以爲意的搖搖頭:“放心吧,她根本不會見到盛允承,若是能見到,她也不至於讓白雲在偏門等我了”
畢竟盛允承對慕婉純還是有些情誼的,若是真的知道慕婉純現在這樣,至少也會安慰一下,可是剛纔跟慕婉純說話的樣子,這段時間,盛允承並沒有見她。
跟何況,之前白雲是從偏門來找她,也就是說,她已經被盛允承警告過了,不準去譽王府
畢竟,如今譽王府和三公主正在籌備兩家聯姻的事情,盛允承對這件事情很看重,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慕婉純見面呢
“小姐說的是”
襲久應聲,思量片刻,又說:“可是,慕婉純想來不是一個能安靜的人,更何況她對盛允承的感情”
盛淺予嘆一口氣,往後面靠了靠,沉默半晌才幽幽開口。
“女人愛上一個人,就會傾盡所有,所以,她會爲了盛允承殺了我全家,但是,女人在看清楚事實之後,又會很決絕。”
她的聲音有些沉,不知道爲什麼,說到慕丞相府的時候,自己心情也會變得很沉重。
或許是因爲這個身體依舊有原主的感覺,會因爲家人痛心,亦或者,爲了那以一百二十三口人痛惜。
襲久側目看向盛淺予,眼神之中帶出意思不解,只是,看着她低沉的臉色,到了嘴邊的話猶豫了亦喜愛,還是嚥了回去。
馬車很快到了譽王府,盛淺予下馬車,門口一個小廝急忙伴着腳凳迎了上來。
這小廝叫魚寶,是譽王府的打雜小廝,不過,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見過他。
襲久轉身朝魚寶看一眼,怔愣之間,問道:“魚寶,你怎麼在這裏”
“外面更不好過,我就回來了”
魚寶說着話,將腳凳放在馬車前面,扶着盛淺予下了馬車。
盛淺予下馬車,轉身,目光在魚寶身上上下打量,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
“你之前,爲什麼離開譽王府聽說,慕婉純給了你銀子,你是去外院了”盛淺予問。
本來她就對慕婉純很在一起,自然知道她身邊的事情。
說起來,這魚寶是在慕婉純一進譽王府的時候就在身邊的小廝,之前應該是跟着出去了的,突然間在譽王府看到他,難免不多心。
“三小姐這話說的,奴才辦事自然是聽上頭安排,之前我是跟着世子妃出去了的,可是後來又說不用那麼多人在她身邊伺候,我這才又被調了回來”
魚寶一邊說着,搬着腳凳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說:“不過,說起來還是在王府裏輕鬆一些,世子妃出去之後,心情不好,天天拿我們下人出氣呢,倒是可憐了白雲”
說着話,魚寶還搖了搖頭。
盛淺予挑眉朝魚寶見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只是往裏走,都要進去了卻沒有看到順子出來,她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