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您怎麼了”
月牙在旁邊看着真切,不由得問一句。
“我呸呸呸”
盛淺予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猛地朝朝旁邊吐起來,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猙獰。
“三小姐,怎麼了”玲瓏和襲久過來。
“月餅,這月餅是要毒死人啊”
盛淺予將那月餅扔在了盤子裏,捂着脖子,臉上的表情有些誇張。
兩人轉過身看着被丟棄的月餅,疑惑的皺了皺眉頭,玲瓏伸手拿起來,小口的咬一口。
“啊呸呸呸”
玲瓏也忍不住吐了起來,她倒是沒有盛淺予那麼誇張,不過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小姐,你這是放了多少起子啊”
“什麼起子,我不知道啊”
盛淺予一臉蒙圈,她看着欣媽媽抓了那些材料往麪粉裏放,也跟着放了啊,反正都是差不多的。
這次,就連欣媽媽的表情都凌亂了。
折騰了一晚上,衆人做的月餅都成功了,賣相好,喫起來也是十分的可口,只有盛淺予那個跟石頭一樣的月餅孤零零的扔在托盤上。
夜深。
鎏湘院的衆人都睡了,就連蟬蟲也停止了鳴叫,而此刻,小廚房的燈突然亮了。
“我就不信了一個月餅還能難得倒我”
燭光之下,不知爲什麼,盛淺予的臉竟然有種恐怖的感覺。
她將油燈放在旁邊,然後從廚房裏拿出麪粉和白天用的那些食材,收拾的時候,這些食材是她放起來的,如今自然是好找。
衆人都睡了,她儘量讓自己的動作慢下來,和麪,包餡料,放在模型裏壓,正在她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門簾的方向傳來動靜,等她轉身,就看到那一身紅色衣服的妖孽出現在門口。
盛淺予猛地一轉身,看到孤南翼的瞬間,小心肝跟着一跳,差點沒摔在地上
“哎喲,我去你這人怎麼沒有聲音的”盛淺予捂着心口,一臉嫌棄的朝孤南翼甩過去一個冷眼。
“這大晚上的,若是有聲音,你豈非要更加害怕了”孤南翼不以爲意的撇撇嘴。
盛淺予眼神一滯,光是想了想,就覺得有點冷。
這大晚上的,擦擦擦的腳步聲朝自己靠近,的確是很驚悚。
盛淺予暗自打個哆嗦,說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晚上睡不着,索性出來走走,誰知道,一不小心就到了這裏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
孤南翼那邪魅的眼睛眯起,帶着一股說不清楚的詭譎,說着話,他朝盛淺予走了過來。
“你該不會是經常睡不着吧”
盛淺予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他對鎏湘院輕車熟路的樣子,這難道不是經常來的嗎
“有時候罷了,怎麼,小予兒這是心疼我失眠嗎”
孤南翼邪魅一笑,再次朝盛淺予靠近一步:“小予兒若是實在擔心,不如跟本侯去赤炎府睡,晚上本侯睡不着的時候,你可以在旁邊唱歌哄我,肯定能很快就睡着”
說着話,孤南翼伸手朝盛淺予的臉摸過來,不過,還沒有碰到就被她躲了過去。
“還是算了吧,我又不是你娘,還得哄你睡覺”
盛淺予沒好氣回一句,同時往後退出兩步,跟他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之中。
相比之前,孤南翼對盛淺予是越發的有耐心了,此刻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笑了。
“要不,本侯來哄你睡覺可好”說着話,孤南翼朝盛淺予眨了眨眼睛。
“你快算了吧”
盛淺予緊忙拒絕,那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回答道:“我這個人習慣了自己睡,你若是在,我肯定是要睡不着了”
“人家都說,鄉下長大的孩子,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小予兒身邊有人便睡不着,倒是很新奇呢”
孤南翼依舊面帶笑笑容,只是看向盛淺予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審視。
盛淺予心中咯噔一下,剛纔疏忽了
孤南翼不是殷離修,雖然之前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可這個人還是要防的
“我有什麼新奇”
盛淺予盡力將心口的慌亂壓下去,眼珠子轉一圈,開口道:“以前我在鄉下的時候,那家人只當我是喫白飯的,經常幹活不說,飯也不給喫飽,晚上睡覺自然不讓誰在屋子裏,我平常,都是睡在雜物間,可不就是我一個人嘛”
說完,她暗自舒一口氣,幸好反應迅速。
“飯都不給喫飽”
孤南翼說着話,眼睛在盛淺予身上打量一番,然後點點頭:“這麼一看,還真像是喫
不飽飯的樣子,有些地方都沒有長起來”
有些地方
盛淺予一愣,下意識低頭朝自己身上看,等明白過來,臉上的表情瞬間大變
“孤南翼,你去死”
她低吼一聲,轉身拿起一把菜刀朝孤南翼仍了過去。
孤南翼動作敏捷,不等近身,一閃便躲開了,轉過身來得意的看向盛淺予:“自己長成這樣,還不能讓人說嗎上次去香滿樓,就連那老鴇都將你認成了男人”
“滾我又沒喫你家大米,用你多嘴”
盛淺予眼珠子都紅了,轉手將盤子裏剩下的那個月餅朝孤南翼扔了過去。
這一次,孤南翼倒是沒有躲,伸手一把將那月餅抓在了手裏。
之前試喫的時候,不過是在邊上咬了一小口,如今看着也還是完整的一個,只是看着表面這模樣,倒是比一般的月餅精緻了許多了。
“這月餅,是你做的”孤南翼拿着月餅,眯起眼睛看向盛淺予。
瞧她平日裏大大咧咧,沒想到做起東西來倒是很精緻,之前的葡萄酒就不說了,如今這月餅看起來金黃酥脆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後面還有雕花。
盛淺予站在桌子對面看着孤南翼,敲他盯着那月餅看,脣畔勾起一抹玩味。
“是啊,這輩子第一個月餅”
盛淺予說着話,往旁邊一靠,同樣眯着眼睛看向孤南翼。
“真是沒想到,小予兒的手藝竟然這樣好,本侯可得嚐嚐鮮,畢竟是第一次呢”
孤南翼一臉詭笑的朝盛淺予眨眨眼睛,說着話,一口咬在那月餅上
要不說,孤南翼可不是一般人,之前盛淺予試喫的時候都沒有咬破,如今孤南翼這可是一大口。
咬下這一口的時候,孤南翼還着實驚了一下,等他細嚼的時候,臉就變了色。
“呸呸呸盛淺予,你這是什麼兒東西,你下毒了嘛”孤南翼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將喫進嘴裏的月餅全都吐了出來。
有關酸澀的味道往上衝,這簡直不是人喫的東西
盛淺予看着孤南翼這模樣,忍不住捂着嘴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猶豫了一下沒扔,本來是想做個對比卻不想,竟然還有這樣的用處。
“就是有毒呢,你還是回去解毒吧,不然,一個時辰之內發生什麼事情,我可就說不準了”盛淺予挑起眉毛。
“你”
孤南翼第一次憋的臉色發紅,伸手指着盛淺予,正要說話,卻聽到外面傳來玲瓏的聲音。
“什麼人在那裏”
喊一聲,玲瓏便披着衣服走了過來。
孤南翼眼神一凜,朝盛淺予瞪一眼,一個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沒什麼,小姐在做月餅”
這時候,襲久從角落裏出來,朝玲瓏回了一句。
她和暗處的卓炎卓厲都在,只是看孤南翼對盛淺予沒有惡意,便沒有出來。
“這”
玲瓏看着地上的菜刀,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小姐,這種事情要慢慢來,您扔菜刀是沒用的”
盛淺予的表情突然間僵住,此刻一陣夜風吹來,裹着一股涼意,引得衆人也跟着抖了抖。
這一晚上,盛淺予是睡不着了。
然而,同樣睡不着的,還有沁春園的珍姨娘。
因爲高斌的事情,譽王說是心中有愧,對珍姨娘就更好了,可是現如今好有什麼用她去跟高大夫打聽了,王爺的身子,沒有調理好之前,想要子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接下來的半年都不成,一旦王爺好了,太妃這邊又給選兩個年輕漂亮的側妃進來,她珍姨娘可就要被擠到角落裏了。
以後不能有子嗣,那就得說是之前來的可是這肚子不能平白無故的大啊
想到這裏,珍姨娘眼底閃過一抹陰沉,隨即她眉頭一擰,捂着肚子朝外面喊。
“珠翠快來人”
珍姨娘一臉痛苦的模樣,朝着外面喊叫。
珠翠就睡在外面的屋子,聽到聲音緊忙進來:“姨娘,你這是怎麼了”
“我肚子疼,疼得厲害,你快去,將張大夫給我找來,快去啊”
珍姨娘一邊說着話,一邊咬牙切齒的跟珠翠吩咐一聲。
張大夫,原名叫張誠,三十多歲,五官長得很好,原本是宮裏的太醫,但是被後宮嬪妃爭寵所累,被趕了出來如今自己開着一家診所。
珠翠動作利索,說給珍姨娘找大夫,很快就找到了張誠。
第一眼見到張誠,珍姨娘的視線就時不時的落在張誠臉上,如今有了給王爺一個驚喜的想法之後,腦子裏首先出現的便是張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