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淵躺着不動，說：“你對我好，我高興。”
“……”
想起他之前失控說的話，我心裏又是難受，又是苦澀，我對君淵，到底狠不下心，到底還是心動的多。
只是他對我……
“鄒寧，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君淵望着我，突然這樣說了一句。
我賭氣的別過臉去：“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麼死的，我只想知道，你現在究竟什麼時候好起來？”
君淵蒼白着臉，躺在牀上，依舊笑看着我，但嘴裏的口氣，卻同樣固執：“就不，我要告訴你，我不想你在對我一無所知，鄒寧，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一夜之間，我君家滿門千人，全部死於非命，連我襁褓中的侄兒都沒有放過。”
我聞言，下意識的就是一抖。
“別說了。”
滅門。
我沒想到，君淵居然是被滅門殺害，他在千年前究竟經歷了什麼，幾番生死，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同時也經常讓我忽略掉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其實是個死人，一個領教過真正死亡的死人。
“君淵。”
我伏在他的牀頭，突然淚如雨下，我已經分不清是心疼他現在的樣子，還是心疼他的過去，反正就是難過。
“鄒寧別哭，我告訴你，不是爲了讓你哭的。”
君淵一下慌了手腳，但他現在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別說來安慰我，就是伸出手幫我擦一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急的他，只好投降討饒：“你要是再哭，我也哭了，我哭起來很難聽的，就不怕把孤魂野鬼招來。”
我趕忙收住了眼淚，看着他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我反而覺的挺難得的，難得他也有失了方寸沒辦法的時候。
“我不哭了，你既然要告訴我，那我就聽着。”
我這麼表示，誰知君淵反倒不說話了，他躺在那，側着頭，直勾勾的看着我，可憐兮兮的道。
“鄒寧，我這樣平躺側頭說話的樣子，好難受，都看不清你，你把我往上擡擡，不然你過來，我再說。”
果然，無論這個男鬼什麼狀態，傲嬌的狀態永遠不會變。
我現在擡是擡不動他了，索性給他找了個枕頭，把頭墊了起來，可他還是不滿意，手抓着我的手腕，不松。
“躺下，我繼續跟你說。”
君淵神祕的來歷，我好奇的要命，但是想要聽，就必須躺到他的身邊，這廝才肯繼續舒服的說，這讓我瞬間有種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的感覺，可最終我還是在他身邊輕輕的躺了下來。
臥室裏沒有開燈，白色的月光照進來。
淡淡的灑在我和君淵的身上，他的臉很白，那種雪一樣的白，我躺在他的身邊，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但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十分平和。
“君淵，你說你全家都死於非命，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這麼對你們，你們家是不是得罪了誰？”我好奇的問。
君淵嘆了口氣，大概因爲時間已經非常久遠，他的情緒淡了許多，但正因爲這種淡，令他的身上，更多了一種化都化不開的無可奈何與悲涼。
“我君家是千年前的玄門之家，記得當初和我們平輩的，後來成爲了道家的創世人。”
擦，老子，那豈不是二千五百年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