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塵卻並不在意低頭看着我腰間,微微一笑道:“請借小施主法眼一用。”
我臉色一變,原來淨塵早就知道我眼睛的事,只得低頭牽着師父慢慢的朝坑內走去。
袁威一走近,那些武警都恭敬的敬禮,看我們這一行奇怪的人卻是連臉色都不變。
越近坑底,我心跳得越快,腰間的陰龍卻也閒不住了,從我脖子處探出頭來,頂着兩個黑幽幽的眼圈四處不住的打探着。
耳邊總有什麼響起,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清晰過一聲。我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卻能讓我有着無比的熟悉感。
聽到那聲音我慢慢的鬆開了師父的手,一步步的朝坑底走去。
“陽妹仔”師父一把抓住我,沉喝一聲道:“滾佛珠,念心經”
腦中猛的一清明,我慌忙將佛珠從頸上取下來,一顆顆滾動的念動着心經。
心裏卻一陣焦慌,我是棺材女,生來就與衆不同,這事師父從小就告訴我了。
我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我要當師父的眼睛,可那一聲聲的呼喚卻在腦中迴響卻是無比的熟悉,好像我本應當就是要隨着那一聲聲的招喚走到盡頭的。
再聯想到苗老漢說師父給我下了禁制,我知道師父還有事情瞞着我,但我不想問。
似乎頗有默契,淨塵和袁威都沒有問爲什麼,只是站在一邊看着我。
佛家經法就易靜心平氣,也就讓人安神寧魂,我將心經整整唸了十遍,心裏那股焦急的渴望才慢慢的平息下來。
可我雙眼卻直直的看到那些泥土下面似乎有着一巨大的黑影,這讓我胸悶得慌,卻又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底下還埋着東西”我仰頭看着師父,沉沉地道:“能快點挖嗎”
我本報着驅靈和看熱鬧的心裏來的,可現在我卻對這下面的東西無比的好奇。
師父未說話,可袁威卻重重的點頭道:“今晚動用大型挖掘機”
我腦中的聲音還在呼喚,卻比剛纔遙遠了一些,陰龍也很焦燥。我一顆顆的滾動着佛珠,心裏默唸心經,半點都不敢停。
因爲起動大型挖掘機的原故,當晚那些屍骨又往學校方向移卻了一些。
回到瓦棚裏,淨塵讓人拿了一捆清魂香給我,說是如果我再有不舒服就可以點燃此香。
聽師父說這香很貴,我本不想要的,但那種無比焦急的渴望讓我無比的牙癢手癢渾身都似乎在燥動,反正已經要過人家的東西了,我也不在乎多這一把香。
當晚就和那些和尚住在瓦棚後面的臨時房裏,晚上師父讓我同那些和尚一塊唸經超度這些無辜的陰靈。
我不知道那地下到底埋了什麼東西,需要用成百上千孩童的陰靈來祭祀,雖說這些陰靈並無怨氣,可也不能證明這下面的東西是什麼好東西。
那一晚我第一次睡不好,腦中總是出現奇怪的畫面,一些有着無比熟悉感的事物卻又完全沒有見過的事物在我腦中晃動,可我卻可以明明白的確定這些東西我都是沒有見過的。
可等我醒過來時,卻再也想不起夢裏看到的是些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