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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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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墨之所以將盜洞改變方向,是因爲這樣做,首先是防止盜洞坍塌。盜洞,尤其是上下方向的盜洞,一般都會採用之字形,這樣的結構,即使出現坍塌,也是隻階段性的,還有補救的可能。如果是直上直下,那一旦出現問題,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我驚訝的發現,文墨所打的盜洞,真的就像傳說的那樣,一邊打盜洞,一邊處理土。我曾經聽人說過,真正的大土耙子打盜洞,洞口是不見一點土星的。地下打盜洞,地面上有人走過去,都發現不了。

    我一直以爲這只是傳說而已,沒想到今天真的見到了。

    等我上去的時候,文墨已經橫向打出去一截了,但是沒有留下一點多餘的土。這真是太神奇了,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正在琢磨文墨打的盜洞,忽然聽到元宵在下面驚恐的喊了一聲:“我靠!決堤啦!”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來不及思考,急忙伸出一隻手去,“快!快上來!抓住我!”

    元宵這個人別看體型很胖,但是每到關鍵時刻,動作總是特別的靈活,讓我總一種這小子深藏不露的感覺。此時,只見元宵一下子竄起來,我趕緊伸手抓住了他。

    而就在元宵跳起的一瞬間,我看到一大片白色的粘液立刻覆蓋了元宵剛剛所在的位置,真的是再晚半秒,我就只能用塑料袋把元宵裝回去了。

    我在抓住元宵的一瞬間,用力向上一扯,一下子元宵就鑽進來半個身子,但是接下來,尷尬的一幕發生了,元宵就像一個紅酒塞子,“啵”的一聲塞在了盜洞口。

    元宵那孕婦一樣的肚子,把盜洞口堵得嚴絲合縫。我用力向上拉了幾下,卻無法拉動。我趕緊對着元宵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下半身還在不在?沒被融化了吧?”

    元宵咬了咬牙,“還在呢!老子蜷着腿呢!”聽了元宵的回答,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在就好,我還怕你絕了後呢!”

    元宵咬着牙,用力向上蹭了蹭,“別TM廢話了,趕緊把哥們兒拉上去啊!”

    這個時候,二叔也過來幫忙,可惜地方太小,有些施展不開,因此和我們二人之力,還是沒辦法把元宵拉上來。

    我抓住元宵的衣服,“你丫能不能癟着點肚子?”

    元宵用力的扭動了一下,“廢話,我一直癟着呢,你看不出來嗎!”

    “靠!”我真是無語了,“要不你把褲子脫了試試?”

    元宵翻了個白眼,“大哥你別鬧行嗎?你是打算讓我光着屁股去倒鬥嗎?”

    “嘿!”我皺着眉頭看了看他,“你小子要命還是要臉?”

    這時候,二叔遞給我一把工兵鏟,對我說道:“我抓住他,你把周圍的土再鬆一鬆,把洞口擴大一點。”

    “好,”我點了點頭,接過了工兵鏟,對着元宵的肚子周圍就開始鬆土。

    元宵一個勁的盯着我,嘴裏還不停的叨叨,“我說卓然,你可有點準啊,哪是封土,哪是肚子,看仔細了再下傢伙,別再給我肚子也剷下去一塊!”

    我看了他一眼, “你丫能不能閉嘴,你總在這叨逼叨,一會兒我一分神,沒準真就給你一鏟子!”

    元宵急忙抿了抿嘴,案後轉頭又對着上面的二叔說道:“二叔,你可抓緊了,我下半截還懸空呢,我現在肚子擠在這還掉不下去,一會兒洞口一大,別再把我漏下去。”

    元宵見二叔點頭,然後又對着在上面的文墨喊道:“我說文墨老大,你這盜洞打的歧視我們胖子啊!你這是拿我當瓶塞了!”元宵說完,又對着我說道:“卓然大哥,你能不能快點,我這腿快蜷不住了。累得不行了!”

    我狠狠瞪了瞪元宵,“你丫上輩子準TM是個啞巴!這輩子玩命往回撈,這話都不夠你說的!這點力氣都用在廢話上了,你要是有說話的勁,就趕緊往上挪挪試試!”

    元宵聞聽,點了點頭,咬緊牙關一手撐在盜洞壁上,我和二叔抓住他的另一隻手,用力把他向上拉,元宵自己也發起狠來,大叫着全力的扭動着,胸部以下腿部以上,所有能夠扭動的部位。我們三個人用盡全力,最後終於把元宵給拉進了洞裏。

    其實只要元宵進了盜洞口,到了盜洞的裏面就沒有那麼小了。因爲所有的盜洞那都是口小膛大,這是因爲盜洞這

    種東西打出來,就要不能讓人發現。必要的時候,還要對盜洞口進行封堵隱藏,盜洞口小就更便於操作。有經驗的土耙子打出來的盜洞,從地面上看也就跟個兔子洞這麼大,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而文墨和二叔修出來的一定是口小膛大的標準盜洞,這也是他們多年養成的習慣,一出手就是這樣的。由於剛纔情況緊急,他們也是匆忙間忽略了我們這還有一個體型不標準的元宵,這纔出現了這種情況。

    這一通折騰,把我們都累得夠嗆,但是這裏是個豎井式的盜洞,我們沒法休息,於是強打精神,跟上最前面的文墨。

    而此時文墨已經把橫向的盜洞,打出了足夠大的空間,我們魚貫而入,這才能夠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所有人在剛纔那段時間都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全都坐在那喘着粗氣,即便是強如文墨都不例外。

    我探頭過去,順着剛纔豎向的盜洞向下看去,白花花的粘液,正在剛纔的方洞中流過。我的心裏感到一陣的慶幸,但也感到悲哀,人的生死就決定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鍾,生命說頑強也頑強,說脆弱,也真的很脆弱。

    我回過身坐下,其他人也都沒再說什麼。爲了節省電力,我們關閉了所有的手電,只在地上扔了幾個熒光棒。那些幽綠的光芒,倒也能照出我們這一片狹小的區域。

    沒人說話,周圍一下子安靜了起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落潮,等待機關自閉,但是如果等到落潮的時候機關沒有關閉,怎麼辦?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至少我們現在是安全的,我需要把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不然我會崩潰!

    徐福當年設置了這樣一個機關,可謂精妙嚴密,一步一步將偷入古墓的人引入圈套。我發現這個人對盜墓賊的行動習慣和心理活動揣測的十分準確,我甚至懷疑,這徐福會不會也是同道中人!

    但不管怎麼說,他一定對自己設置的機關十分有信心,他一定認爲我們會掉進他設置的必死之局,但是時代在變化,一些都不同了。我們也許沒有古人的智慧和高超的技藝,但是我們手裏仍舊有古人絕對想象不到的王牌,就比如這次救我們的膨脹炸藥,這是徐福無論如何也預測不到的,他自以爲固若金湯的死局,就被這膨脹炸藥輕易地撕裂了。

    儘管我們此時脫離了危險,但是這場跨越千年的博弈遠沒有結束,我們只是略勝一局,後面的路,不知道我們還會遇到什麼局面,到那時候,膨脹炸藥就不一定還能救我們了。可我們又有退路嗎?答案是否定的。我們只能勇往直前,見招拆招!

    我的腦子裏不停的胡思亂想着,不一會兒,我就覺得眼前模糊了,漸漸的,我就沉沉地睡去了。

    這一覺我感覺睡的時間很長,但是卻睡的很不舒服。隱約間我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救命,我一下子驚醒過來,定了定神,卻發現傳來的呼救聲更加清晰,沒錯確實有人在叫救命,我急忙看了看身邊的人,元宵、二叔、文墨都在,看來不是我們的人,那會是誰呢?

    我看到每個人還都在睡着。這個情況讓我有些意外,元宵和二叔沒有聽見倒也能理解,但是文墨也聽不到這有些不太正常。

    就在這時,有一聲更加清晰的呼救聲傳來,“救命啊!”

    這一聲呼救,感覺真的離我很近,彷彿就在我的身後,我回頭一看,驚訝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所在的這個盜洞,已經和剛纔我們被衝下來的甬道打通了,難道是我剛纔睡着的時候,二叔他們做的?

    但這個時候,我顧不上再想其他的,跑到洞口向下望去,只見翻滾的海水還在甬道中奔流而過。忽然間一個黑影在水中一衝一冒,是有一個人掉進了水中。

    我急忙大喊,“喂!堅持住!我來救你!”喊完之後,我急忙返身回來,卻發現那幾個人還在沉沉的睡着,我不由得暗罵一句,平時都挺驚醒的幾個人,如今怎麼睡的跟死豬一樣!

    但是我來不及喊醒他們,抓起包上的登山繩,就又衝回了洞口,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頭用力的甩向了水裏的那個人。

    那個人卻對落在身邊不遠處的登山繩視而不見,他並沒有去抓我扔過去的登山繩,不過好在他用力的摳住了牆壁,穩住了身形。

    我在上面急的大喊:“快抓繩子!快!”

    那人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喊聲,於是擡起頭來,而我定睛一瞧那個人的長相,立刻就呆住了,我簡直是難以置信,因爲那是一張跟我一摸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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