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蔡龍頭一死,嶽城分舵的龍頭大印不見了。
上海總舵的人,大概是不願意讓閆琦到嶽城繼任龍頭,甚至可能要派出其他親信,故而藉口說:“沒了龍頭大印,你也做不成的。”
“重新做個大印就是了。”閆琦當時如此反駁。
對方卻堅持不肯:“龍頭大印是隨便做的嗎”
這還真是隨便做的。
只是,對方死咬這件事不鬆口,擺明想要把嶽城空出來,不知要留給什麼人,不肯給閆琦。
閆琦卻到處找這大印。
顧輕舟讓郭七去上海,就是找這個閆琦,再利用大印作爲誘餌,誘導閆琦上鉤。
她需要閆琦幫她辦件事。
這件事,顧輕舟不合適自己去辦。
第一是晦氣;第二是沒有立場,會被報界討伐。
如今是自由民主的世道,那些報館的記者,拍到什麼都敢罵,顧輕舟怕引起民怨
閆琦是顧輕舟的一顆棋子。
事情如此順利,顧輕舟反而喫驚。
“這個郭老先生好邪門”顧輕舟對司慕道。
司慕蹙眉:“輕舟,你總是佈陣,請旁人入甕。如今事情這般順利,會不會是旁人在請你入甕”
顧輕舟微愣。
“倒也有可能。”顧輕舟道。
司慕望着她。
“試試看吧。”顧輕舟道,“我就要賭一把”
晚上十一點半,顧輕舟洗漱之後,準備躺下,突然電話又響了。
顧輕舟急匆匆下樓接電話。
仍是跟着郭七去上海的副官打回來的。
“少夫人,郭老先生讓您趕緊準備好,閆堂主已經動身往嶽城來了。”副官焦急道,“郭老先生還說,他勸動了閆堂主,讓閆堂主親自去嶽城。”
顧輕舟驚訝,有點合不攏嘴。
太順利了
若是有詐,這麼急促反而會惹人懷疑的。
顧輕舟放下電話,忍不住笑了笑。
司慕也聽到了電話。
他正在洗澡,想要知道事情的進展,故而圍着寬大的浴袍就出來了。
“誰的電話”司慕問。
顧輕舟一回頭,就看到了他壘塊分明的胸膛。
他拿着毛巾擦短短的頭髮,把整個胸前的帶子弄送了,露出一大片。
顧輕舟轉過臉。
司慕也察覺到了。
有點尷尬,他也趕緊繫上了衣帶,把浴袍裹緊。
顧輕舟這纔回答他:“是副官打過來的,閆琦已經從上海出發了,而且是他親自過來。”
司慕微愣。
“不是有人設局,是郭老先生能力超羣”顧輕舟最終肯定,笑着對司慕道,“這真是我花得最有價值的一根小黃魚了。”
事情的順利,讓顧輕舟心情極好。
司慕也知道,今晚睡不成了。
他進屋更衣,重新穿了軍靴軍褲,以及一件雪色襯衫。
他沒有穿軍裝,襯衫袖子挽起一半,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我現在去打電話,讓人守株待兔”司慕道。
“不急從上海過來,至少要三個小時。”顧輕舟道,“你過一個小時,再讓人去埋伏。”
司慕頷首。
他們倆等待的過程中,有點枯燥。
偏偏夜風如此的溫暖和煦,他們身上都有沐浴之後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