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青幫幫忙,已經沒了必要。
霍鉞站在司行霈那邊。
司行霈想要遮掩的事,霍鉞也不敢說。
霍鉞並非膽小怕事,他只是忌憚司行霈而已。
司行霈像個瘋子。
顧輕舟沉默坐了良久,對往事還是一無所知。
越是查不到,她越是心慌。
“等我拿到了軍政府的錢,我要培養一批屬於自己的心腹,建立屬於我自己的情報網。”顧輕舟想。
她準備去洗澡的時候,牀頭電話響了。
顧輕舟接了起來,是顏洛水打的。
“輕舟,看到今天的花邊小報沒”顏洛水問。
顧輕舟道:“沒。”
她今天在督軍府呆了一整天,從早到晚,根本沒空看報紙。
顏洛水特意打電話來問,肯定是有事,“怎麼了”
“你快看看,很多報紙有,浮世晚報也有。”顏洛水道。
顧輕舟一頭霧水掛了電話。
她下樓去客廳尋報紙,發現司慕也在找。
司慕睡前打算瀏覽下今天的報紙,就和顧輕舟狹路相逢。
他拿起一張,目光定住。
顧輕舟伸頭瞥了眼,也微微發愣。
她終於知道顏洛水打電話的意思了,也知道自己擔心的事發生了。
當時在法庭,司慕激動之下親吻顧輕舟,照片被拍了下來。
只是親吻額頭,在風氣逐漸開化的華夏,並非什麼不堪入目,所以報社光明正大登了出來。
顧輕舟一把奪了過來。
她一時怒火沖天。
“怎麼了,爲什麼生氣”司慕卻聲音陰沉,問了句。
顧輕舟秀眉微蹙。
“怕傳到昆明去,被他看見”司慕又問。
顧輕舟心頭一驚。
她脣上褪了全部的血色。
將報紙一扔,顧輕舟上樓去了。她手腳無力,只感覺自己被司慕揭穿了心思,面目醜陋。
司行霈殺了她的至親,而她這個不孝之人,心中還在念着他。
她查師父、查外祖父,還不都是爲了他開脫
若是乳孃站在她面前,一定會是個心寒意冷的面容
顧輕舟抱住身子跌坐在地上,無聲哭了。
果然,一個星期之後,這份報紙到了司行霈手上。
那天,司行霈正在教程督軍的長子程艋射擊,程家小姐程渝歡歡喜喜跑過來。
看到司行霈還穿着一件非常醜的毛衣,毛衣左邊的袖子還短了半截,程渝很好奇:“霈哥哥,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這個天氣,你怎麼還怕冷”
程艋就覺得他妹妹太蠢。
司行霈這件毛衣,從冬天一直穿到春天,上次他自己洗,洗完了一整日坐在樹下看着,等毛衣曬乾,生怕人偷了去。
這毛衣還如此醜還沒有一隻袖子沒有打完
不用說,肯定是心上人織的。
“你有事”司行霈開口,態度很冷漠。
程渝笑道:“你弟弟跟你還是有幾分像的嘛。看他們兩口子的照片”
司行霈一怔。
他奪過了程渝手中的報紙,整個人就愣住,程渝和程艋看到他眼角青筋直跳,一副暴怒的模樣。
司行霈闊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