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離開後,兩人直接回到了家。
爲了領證,兩人都分別請了一天假,換上拖鞋進門,桑曉瑜和秦思年互相看了看,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坐在了沙發上,靜靜的依偎在一起。
直到明媚的太陽光已經將整個客廳都鋪滿,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中午。
秦思年從沙發上起身。
桑曉瑜以爲他去廚房做飯,沒想到他卻是走進了臥室,徑直走到窗前,讓右邊的櫃門打開,然後從裏面抱出來一個保險櫃,密碼解鎖後,把始終揣在兜裏的結婚證放到裏面。
要不要這麼誇張
跟在後面的桑曉瑜失笑。
張嘴正想揶揄他兩句時,視線突然看到了保險櫃裏面的東西,“這是”
桑曉瑜走過去,在他旁邊俯身,將那一團粉嫩又柔軟的東西拿出來。
不是別的,全都是針織的嬰兒衣物。
一套的小帽子小手套,還有圍巾,以及小襪子
桑曉瑜怔愣的看着他,“我記得不是都已經扔掉了”
那時剛剛失去孩子,誤以爲他放不下前女友,她一顆心徹底死掉,親手將兩人一針一線織出來的嬰兒衣物全都扔下了窗戶。
“我又撿回來的”秦思年回,再扯脣時,眉眼間神色變得委屈了不少,“我一件件撿的,還有一隻小襪子,被個泰迪給叼走了,我從它嘴裏搶過來的”
桑曉瑜想象出來那個滑稽的畫面,他像是隻巨型犬一樣,從一隻小泰迪犬嘴裏搶東西
雖然很想要笑,但是鼻尖卻有些發酸。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深深吻住了他。
秦思年很快化被動爲主動,吻得她眼神都迷離起來,他曖昧的挑眉,“大白天就勾引我”
桑曉瑜擡手打了他一下,“纔沒有,我還餓着等你做飯”
“我還以爲你想喫我”秦思年促狹道。
桑曉瑜臉紅的不理他。
一言不合就開車
秦思年將保險櫃放回櫃子裏,一把將她抱起坐在旁邊的牀尾,下巴微擡示意那一團針織的嬰兒衣物,“你接下來負責生孩子,我來籌備婚禮”
桑曉瑜害臊的睫毛顫動,聽到他後面半句時,不禁一怔,“禽獸,我們還需要辦婚禮嗎應該不用吧,這樣挺好的了”
其實她對於婚禮倒是沒有什麼執念,雖然也有些期待,但他們已經結過一次婚了,現在重新復婚,這樣真的就已經挺好的了,並沒覺得還缺少什麼。
秦思年搖頭,掌心捧着她的半邊臉,“秦太太,我想給你一個婚禮”
見他眸光深邃,她咬脣,“好”
傍晚,太陽西斜。
黑色的卡宴行駛到私路深處的一個獨門獨棟的三層別墅前,門口兩邊的警衛都配着槍,衝他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雖然之前曾來過一次,桑曉瑜還是頭皮發緊。
車子停穩後,她抓着身上的安全帶,求生欲很強的問,“禽獸,確定我也要一起進去麼”
“廢話”秦思年斜暱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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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隨即,便已經打開車門,繞過來將她從車上牽下來。
桑曉瑜半推半就的跟着他往別墅裏面走,一想到秦父那張嚴厲的臉,她就覺得害怕,兩個小腿肚子打顫。
嚶嚶嚶
準公公好嚇人的
進去後,便有下人迎上來,給他們遞上拖鞋換。
秦思年詢問了句,“我爸呢”
“在樓上書房”下人立即回,只是面上有些欲言又止,“三少爺,我勸你還是先別進去比較好,大少爺正在裏面捱罵”
“大哥”秦思年意外。
兩人才走到樓梯一半,便聽到樓上傳來巨大的一聲響。
“砰”
應該是什麼砸到了牆上。
桑曉瑜呼吸一抖,旁邊的秦思年也不覺停下了腳步。
隔着門板,都能聽到秦博雲震怒的聲音傳出,“混賬”
“你想要氣死我嗎娶自己的侄女兒,你難道不怕別人戳你脊樑骨罵嗎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能娶她”
兩分鐘後,書房的門被人打開。
秦奕年健碩的身影一言不發的從裏面走出,五官深邃,穿着迷彩的作訓服,腳下踩着一雙軍靴,渾身都透露出男人的力量和陽剛。
額頭的右邊被砸破了一條口子,鮮血正往下流,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想必剛剛那一聲巨響,便是秦父拿什麼東西砸的,而看樣子秦奕年應該連躲都沒有躲。
秦思年擰眉上前,“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秦奕年沉聲。
桑曉瑜張嘴,指着還往下流的鮮血,“大哥,你的傷口在流血”
“小傷。”秦奕年語氣淡淡,並不縈繞在心。
“讓下人處理一下吧”秦思年凝聲說道。
“嗯。”秦奕年點頭,招手叫來下人回了房間。
別墅裏的氣氛似乎壓抑了不少,秦思年牽她的手,改爲重新下樓,“小金魚,我們先到後面小花園轉一圈,這會兒進去準撞槍口上”
“嗯嗯”桑曉瑜巴不得的點頭。
別墅後面建設了一個小花園,中間還有人工水池。
下人打理的很好,沒有奢華感,非常的舒適,還有很多條紅尾魚在池子裏擺尾的遊。
見她盯着魚出神,秦思年瞥向她,“在想大哥和李醫生”
“嗯。”桑曉瑜點頭,面露關切的說,“禽獸,我有些擔心,不知道他們兩個最終能不能在一起”
剛剛書房裏秦父發火的話,她也都聽見了,知道是有關自己的好友李相思。
秦思年聞言,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沉吟道,“大哥和我不一樣。”
“你也知道,我是秦家的私生子,我也很叛逆,所以我爸對我很多時候沒有辦法,但是大哥和二哥,幾乎都是按照我爸安排的人生去生活的,一個從軍,一個從商”秦思年擰眉繼續說,“尤其是大哥,他高中畢業後就進入了軍校,然後一直在部隊至今,軍階幾乎每隔兩年都有上升,立過的大小功勳無數,他從小到大沒有忤逆過我爸,這應該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