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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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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第679章大伯

    顧輕舟回到了新宅。

    她去洗澡。

    半躺在浴缸裏,她心中莫名的很煩躁,似乎水溫太高了,讓她透不過來氣。

    她擰了個冷水毛巾,搭在自己的面頰上。

    正月的寒水,讓她臉上的肌膚一陣陣緊縮。

    寒意能驅散心中的悶熱。

    顧輕舟眼底,全是董陽那股子猙獰的瘋狂。

    她揮之不去。

    當冷毛巾也無法讓她鎮定的時候,她拖着溼漉漉的頭髮,圍着浴巾起身,去房間裏找酒喝。

    可惜,她房間裏沒有。

    搖鈴讓傭人上樓,叮囑傭人去倒一杯威士忌的時候,顧輕舟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溼漉漉的頭髮滴水,沙發上很快就一片溼濡,她也不覺得寒涼。

    傭人敲門,顧輕舟去開門時,卻看到司慕站在門口。

    四目相對,他們都喫驚不已。

    司慕急忙轉過臉,把酒杯遞給了她,補充一句:“這酒很烈,少喝一點。”

    顧輕舟說“知道了”,就關上了房門。

    洗了澡,顧輕舟用巾帕裹住了頭髮,穿了件家常的衣裙下樓。那杯酒,她到底沒喝。

    她聽到了辛眉的聲音。

    “辛眉,吵什麼呢?”顧輕舟走過來問。

    張辛眉指着司慕:“他不讓我摸玉藻。”

    司慕眉頭擰成一團,眼底的煞氣頓現,恨不能一掌拍死張辛眉。

    顧輕舟摸了下張辛眉的腦袋:“別胡鬧了,玉藻還小,你手上的髒東西沾到她臉上,她就要生病了。”

    張辛眉不服氣。

    顧輕舟拉過了他。

    司慕這才鬆了口氣。

    顧輕舟點燃了壁爐,放了一點檀香木,幽淡的爐火發出陣陣清香,這樣可以烤乾她的頭髮。

    她一邊擦頭髮,一邊沉思。

    張辛眉突然問:“你不想那個董陽死?”

    顧輕舟一愣。

    張辛眉說:“你既想懲罰他,卻又不想他死,爲什麼?”

    顧輕舟道:“我沒有……”

    “那你看上去不開心。”張辛眉道,“他要燒死你,燒死很多人,四樓和五樓的人,你卻同情他!醜女人,你也不是好東西!”

    顧輕舟錯愕。

    司慕望了過來。

    張辛眉的話,司慕也聽到了。

    他驚訝看了眼張辛眉,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就懂得取捨和大局。相反,他和顧輕舟好似都有點婦人之仁。

    “你又胡說。”顧輕舟狡辯,聲音略微有些虛弱,底氣不足。

    張辛眉就哼哼。

    “醜……”

    他正要說什麼,卻怔愣了半晌沒開口。

    顧輕舟擡眸,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立在門口的司行霈。

    已經是黃昏了,晚霞的餘暉映襯着,司行霈胸前的勳章熠熠生輝。

    金芒落在他的眼眸裏,他神色安靜又溫柔,看着顧輕舟。

    顧輕舟眼眶莫名發熱。

    她站起來,滿頭的青絲未乾,服服帖帖落在她的臉側和肩頭,一張小臉格外的瑩白。

    “誰不是好東西?”司行霈笑着走進來。

    張辛眉一臉憤怒盯着他,緊張兮兮。這個鐵疙瘩可不好對付,而且醜女人喜歡他……

    司行霈看了眼顧輕舟,見顧輕舟羞赧挪開了眼睛,他就看到了司慕,以及搖籃裏的娃娃。

    他走上前,難得跟司慕心平氣和說話,問:“是兒子?”

    “女兒。”司慕道,聲音略微有點暗啞。

    “女兒好,我就想要個女兒,你反而比我先實現了。”司行霈調侃他,然後微微俯身,對着搖籃裏熟睡的孩子說,“大伯不知道你出生了,還沒有給你準備禮物,下次補。”

    司慕沒接話。

    司行霈又道:“模樣得挺不錯,像你。”

    司慕仍沒有接話。

    司行霈道:“我已經給督軍發了電報,讓他連夜趕回嶽城。你是要留在嶽城,還是去駐地?”

    司慕很想說,他留下來,一起面對。

    然而,他卻預料到,最慘的肯定就是他,他完全沒必要自取其辱。

    司行霈和顧輕舟也不會感激他。

    司慕早早就離婚了,如今跟他沒關係。

    他站起身,喊了玉藻的乳孃:“收拾收拾,把玉藻帶到駐地去。”

    顧輕舟錯愕。

    旋即她又想,玉藻沒有了親生母親,祖父祖母又不重視她,假如司慕不帶着她,誰把她當回事?

    傭人最勢利眼了,司慕不在家,他們還不知道如何輕待玉藻呢。

    現在又不打仗,放在駐地,只是司慕的名聲不太好,將領和軍士們會嘲笑他,對玉藻倒也沒什麼不妥的。

    “是。”乳孃也是驚呆了,半晌纔回神。

    張辛眉追着玉藻的搖籃跑:“去哪裏?我也要去!”

    “去駐地,你如果要去,得聽我的話。”司慕難得拿出幾分耐心,對張辛眉道。

    張辛眉素來無法無天,現在卻很溫順,道:“我聽我聽。”

    果然對玉藻很上心,就像小孩子找到了心疼的玩具,愛不釋手。

    他們當即出門了。

    顧輕舟沒有阻攔司慕,也沒有阻攔張辛眉。

    她對司行霈道:“你先坐,我去梳頭。”

    她急匆匆上樓。

    換了套月白色滾綠邊的旗袍,一件墨綠色金線牡丹的長裙,顧輕舟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前朝仕女,這才慢騰騰梳頭。

    她的心一個勁跳。

    不知是董陽的事還是即將要面對司督軍,她一直氣短,有口氣不上不下的吊着她。

    更衣梳妝完畢,顧輕舟把軍政府的印章全部裝起來,她和司慕的離婚書放在最上面,這才拎着小箱子下樓。

    她看到司行霈很悠閒坐在客廳裏,那雙帶着泥巴的軍靴,直接搭在茶几上。

    “坐沒坐相。”顧輕舟低聲數落他,“把腳放下來。”

    司行霈依言收起了腳,讓顧輕舟坐到他身邊。

    顧輕舟卻坐到了對面。

    她把小箱子放在茶几上,打開,拿出裏面的離婚書,先給司行霈看。

    離婚書的下面,就是她和司慕結婚時的協議。

    “我覺得,這些東西像火上添油,在提醒阿爸,我們一開始就在戲耍他。還不如說我變心了,中途愛上了你,更加好接受點。”顧輕舟嘆氣,患得患失。

    司行霈哈哈笑起來。

    顧輕舟瞪他:“有什麼可笑的?”

    “顧輕舟,我笑你還在天真。”司行霈道,“你還保留着幻想,希望督軍可以接納你,把你當自家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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