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軍政府的少夫人,蝶飛看着她幹嘛?”
“誰知道呢?蝶飛今天看上去不太正常。”
衆人小聲議論着,顧輕舟已經慢慢走下了樓梯。
蝶飛幾乎想要失態大叫。
“爲什麼會這樣?”蝶飛在心中問自己,“阿寒少爺說了,他要抓住司少夫人,折磨她,讓她說出他姐姐的生死。”
怎麼到頭來,翩然而下的是司少夫人!
寒少爺呢?
蝶飛幾乎毛骨悚然,骨頭縫裏都冷。
“蝶飛。”顧輕舟的聲音,不高不低,空靈而悠長,在整個舞廳響起,“我還沒有聽過東洋歌曲,不如你唱給我們聽聽?”
蝶飛心中大凜。
這話是在告訴蝶飛,顧輕舟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現在,若是她敢轉身就走,顧輕舟就叫她死無全屍。
“是!”蝶飛應了,可尾音中的發顫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蝶飛怎麼了?”
“跟司少夫人有關?”
“我看那天蝶飛比賽,司少夫人也投了她的票,她應該很喜歡蝶飛的。”
“女人之間的事,誰能說明白?”
總之,顧輕舟和蝶飛的暗流洶涌,已經被在場的賓客們都留意到了。
蝶飛強迫自己鎮定一點,再鎮定一點,開腔準備唱歌。
可她的腦子裏,怎麼也安靜不了,她的詞錯了無數次,曲子也走形,聲音都顯得單薄無力。
“這是嚇壞了吧?”
“好像是。”
“少夫人幹嘛威脅蝶飛呢?”
“不知道啊。”
蝶飛站在舞臺上,絲毫沒了往日的伶俐,她戰戰兢兢的,顯然是害怕極了。
顧輕舟卻穩坐首席。
她走回來,坐到了司宇旁邊。
蝶飛的失態,司宇也看在眼裏。他很擔心,悄悄問顧輕舟:“二嫂,你沒事吧?蝶飛她怎麼了?”
“我沒事。”顧輕舟笑道,“至於蝶飛怎麼了,你得去問她了。”
司宇碰了個軟釘子,不好意思晃了下腦袋,繼續去看蝶飛。
而蝶飛顯然已經找不到調子了,她越唱越糟糕。
“唱得什麼東西!”有客人喝了酒,加上之前電燈泡的事,憋了一肚子火。
原本蝶飛的安撫,讓他們的火氣稍微減輕,如今見蝶飛這心不在焉的模樣,客人惱火了。
經理忙出來賠不是。
蝶飛就退了下去。
“二嫂,我去看看。”司宇也要站起身。
顧輕舟卻不鹹不淡:“坐下。”
“什麼?”
“你坐下,不要亂動。”顧輕舟回眸,言語清晰告訴司宇,“今天的事,我若是能妥善處理,我就饒了你;假如不能,你也別想跑。”
司宇大驚:“什麼事?”
“你先坐穩。”顧輕舟道,“沒有我的命令,你最好不要動。”
這時候,顏一源和霍攏靜回來了。
安排好顏一源去坐下,霍攏靜走下來,輕輕拍了下顧輕舟的肩膀:“輕舟,你跟我來。”
司宇好奇看着,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他愣神間,顧輕舟已經跟着霍攏靜,從旁邊的側門,去了後臺。
身後還有兩名副官跟着。
“搞什麼啊,神神祕祕的!”司宇嘟囔,同時又看到了旁邊的副官,愣是沒敢動。
他端起酒喝了一杯,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