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得如何?”司行霈笑問,“女兒節,去乞巧了嗎?”
“沒有。”顧輕舟就把今天的事,撿了司宇那段,說給司行霈聽。
她又問司行霈,“你知道嗎?”
“知道。”司行霈道。
顧輕舟微訝。
既然知道,司宇這般紈絝風流,家裏人不管嗎?
司行霈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笑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小小舞廳坐個頭席,你有什麼可喫驚的?”
顧輕舟一愣。
她沒想到司行霈是這種態度。
司行霈繼續道:“喫喝玩樂,總好過他們想到軍中或者進政府機關吧?沒有異心,就是我的好兄弟。其他的,都是他身爲司氏子弟應得的。”
顧輕舟這時候纔回神。
其實,司督軍和司行霈,是願意看着二房的孩子不成器的。
太成器了,萬一生出其他心思,妄想爭奪兵權或者政權,就太麻煩了,還不如紈絝些。
再說了,整個嶽城都是司家的,司宇橫着走都是應該的,這是司家的威嚴。
他們可不需要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打下這片江山,不就是爲了孩子們能過上好日子嗎?
嶽城將來又不需要二房的人來守護。
“……輕舟,你要分得清輕重。”司行霈笑道,“軍政府有我和司慕,就完全足夠了。二房的孩子,督軍對他們都溺愛,從來不督促他們上進。
別說是咱們家,就是顏家,不也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你義父有三個兒子,老大和老二成器,足以支撐門庭,你看過他管小五嗎?
家庭就是這樣,有強有弱,才能更加團結穩定。全部都好勝要強,會打得頭破血流;全部都紈絝,會敗了家業。有一兩個領頭的能上進,就完全足夠了。”
顧輕舟又是微愣。
她忍不住笑了笑。
“怎麼了?”司行霈問。
顧輕舟道:“沒想到,我居然這麼糊塗。”
“哪有糊塗?”司行霈道,“你是一片慈愛之心。”
顧輕舟臉微熱。
司行霈又道:“我叫人送了禮物給你,收到了嗎?”
顧輕舟搖搖頭:“我剛回來。”
又看了眼牆上的鐘,“你早點睡吧,已經很晚了。”
司行霈道:“我今天睡不成了,還有軍務。”
顧輕舟微微抿脣。
“注意身體。”她道。
司行霈立馬道:“我身體不知道多結實!輕舟,你要不要試試?”
顧輕舟張口結舌。
爲什麼要關心他?
“再會!”她氣得不輕,想要掛了電話。
“輕舟,我想你了。”司行霈抓緊時間在電話裏道。
顧輕舟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洗了澡躺在牀上,想起司行霈的話,特別是他說教育孩子那幾句,顧輕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司督軍能給自己弟弟和侄兒的,大概只有錢和虛名,督促他們上進有什麼意義?
一個人越是努力,要的就越多。要求侄兒們成器,難道將來要他們和自己的兒子爭奪兵權嗎?
“就連司慕,司督軍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顧輕舟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不是不愛,就是因爲深愛,才希望他的能力更小一點,野心更小一點,活得更安全一點。
“對於長子司行霈,將來他是要支撐門庭的,所以司督軍格外的嚴苛,嚴苛到了看似薄情的地步。”顧輕舟又想。
她突然醍醐灌頂般,感覺司督軍真是個睿智的人。
這麼想着,顧輕舟就不再擔心司宇闖禍了。
副官們去查微月和司宇,也很快有了結果。
司宇行事算是紈絝,有時候也囂張,可至今沒有鬧出大事,他很懂得分寸,亦或者說他敬畏司行霈和司督軍,不敢太胡來。
“好了,以後就不要再管他了。”顧輕舟對副官道。
又問微月,“她的呢?”
副官就把微月的資料,遞給了顧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