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則沒有動。
逃不掉了,她也就乾脆懶得逃,睜着眼睛,靜靜望向了他。
“疼嗎?”司行霈開口,聲音有種蝕骨寒意,似要把司慕千刀萬剮。
顧輕舟笑了笑,坐起來道:“有趣了,司師座捱過那麼多槍,不知道挨槍疼不疼?”
司行霈的臉色,瞬間冷若凝霜。
他當然知道。
就是因爲知道,他才這般着急。
那種痛苦,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落在他的輕舟身上。
他更心驚的是,她承擔那些痛苦的時候,居然所有人都瞞住他,讓她獨自一人。
“我看看!”司行霈低垂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用力推倒了她的肩膀,讓她躺下。
他聽聞她傷在腹部。
司行霈想要掀起她的旗袍,可旗袍上下一個整體,不管怎麼掀都不方便,他索性伸手解她的鈕釦。
顧輕舟則按住了他的手:“我沒事!”
司行霈道:“我看看!”
斜睨了她,“你這身子,哪一塊肉我沒看過、沒摸過?”
顧輕舟眉頭一緊。
“……現在就看不得了嗎?”司行霈冷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傷得多重。
顧輕舟沉默,就是不鬆手。
司行霈發狠了起來,用力一扯,旗袍的銀扣一顆顆剝落。
她平坦小腹的上端,果然見猙獰傷疤,鮮紅的肉長了出來,與四周肌膚完全不同。
司行霈的小貓完美無瑕,卻愣是添上了傷疤。
當然,在司行霈眼裏,她仍是完美的,傷疤是軍人的勳章,也是她的。
他低下頭,輕輕在她傷疤處吻了下。
脣有點幹,也有點溫熱,似灼熱的火團,落在顧輕舟的肌膚上。
顧輕舟身不由己發顫。
“真沒事,已經全好了。”顧輕舟伸手去推他,想要坐起來。
她突然卻感覺有滾熱的淚,落在她的肌膚上。
顧輕舟震住。
她急匆匆去擡司行霈的臉,果然見他眼眶已經紅了。
顧輕舟的心,似被什麼重擊。
她愣愣看着他。
司行霈的脣就湊了上來。
這次,顧輕舟沒有躲。
他的氣息包裹着着他,他眼眶的熱淚竟順着面頰滑到了脣邊,顧輕舟嚐到了苦澀的滋味。
“他一定心疼極了。”她這麼想,自己的眼睛也莫名其妙發澀。
這個世上,如今只剩下他這般疼她了。
顧輕舟的思緒很亂,亂到了真假難分的地步。
直到兩個人滾入被中,他肌膚的微熱緊貼着她,顧輕舟才發現,他們竟是迴歸到了從前的親密。
他身上,又添了傷疤。
他肌膚滾燙,而她膚質微涼,像最上等的錦緞。
“不行,不行!”顧輕舟慌了起來。
他們還沒有結婚。
司行霈卻捧住了她的臉,輕輕柔柔的吻她。
吻着她的脣,緩緩下滑,是她纖柔的下頜。
“輕舟,你乖!”司行霈低喃,“我會輕些的,你不要亂動。”
他吻她的頸。
她的頸修長而嫩白,吻落上去,酥酥麻麻的,讓顧輕舟渾身乏力。
她的心早已亂跳如鼓,腦袋中很懵懂,任由司行霈牽着繩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