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保命符是司駿。
於是,她會把司駿留在最安全的地方。
顧輕舟也明白,司行霈去了哪裏。他絕不是離開了嶽城回平城,而是去了城裏。
“二嬸,我能再看看阿駿的抽屜嗎?”顧輕舟問。
二嬸頷首。
顧輕舟打開了抽屜,發現了各種票,卻獨獨沒有戲票。
“大少帥拿走什麼了嗎?”顧輕舟又問。
二嬸搖搖頭:“沒有。”
沒有戲票!
顧輕舟再三確定之後,這下子就全部明白了。
“……二嬸,我先回去了。”顧輕舟道,“您也不要太擔心,我們也會幫着找阿駿的。”
二嬸頷首,只當顧輕舟是說了句客氣話。
顧輕舟則立馬回了家。
她叫了副官:“帶上五十人,跟我去趟寶怡飯店。”
副官道是。
二嬸說,司駿很巴結他的老師,是希望成績更出衆些,將來能考取公費生;而他的老師喜歡戲曲。
嶽城時髦的大飯店,很多地方都有舞廳,會請俄國人或者英國人專門教跳舞。
然而,在嶽城也有洋人,他們同樣有權有勢,需要娛樂。那些西式的歌舞,他們自己喜歡,但不乏有獵奇者,酷愛華夏的文化。
於是,寶怡飯店不設舞池,專門搭建了一個戲臺。
他們家有自己的戲班,當然也會邀請其他出名的名角客串。
這裏可以一邊喫飯一邊聽戲,比戲園子更新穎些,吸引了不少的洋人和戲迷。
司駿學二胡,又巴結愛聽戲的洋人老師,什麼票據都保留的司駿獨獨沒有戲票,卻有幾盒寶怡飯店的火柴。
什麼都不言而喻了!
顧輕舟的人在門口停下,把寶怡飯店前後門都包圍住。
就在顧輕舟準備進入的時候,司行霈的隨身副官走過來了:“顧小姐。”
這位副官一直站在門口等。
司行霈早已猜到顧輕舟會來。
他叫顧輕舟去司公館,不是爲了在司公館見她,而是爲了把她引到這裏來。
他了解的顧輕舟,一定會發現他所察覺到的蛛絲馬跡。
他昨天就到過了司公館。
他做做樣子,順便約會顧輕舟,還要顧輕舟不經意間甩開司慕。
“這個人!”顧輕舟咬牙。
他明明可以直接把司駿救出來,那些什麼情報探子,在司行霈眼裏根本不夠分量,他們的計謀放在司行霈面前就是簡易且漏洞百出。
司行霈回來,完全是爲了見見他的輕舟。
“原來遞紙條給我,是這個意思。”顧輕舟想。
她到飯店來,自然覺得時間緊急,不會特意去通知司慕。
她隻身來了。
這就是司行霈要的。
他可以強行擄走她,也可以隨便耍個滑頭,就讓她心甘情願走向他。
“顧小姐,您請。”副官道。
司行霈的副官,都拒絕將顧輕舟稱呼爲少夫人或者太太,在他們心中,顧輕舟依舊是司行霈的“顧小姐”。
顧輕舟看了眼那副官。
副官依舊如從前那般敬重她,因爲司行霈。
已經到了,況且顧輕舟也想救出司駿,就跟着副官進了寶怡飯店的大門。
“顧小姐,這邊請。”副官道,說着就把顧輕舟領到了二樓。
樓下的戲臺上,好戲早已開鑼。
司行霈的好戲,也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