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對顧輕舟道:“放心,那個唐平我已經叫人收拾好了,他不敢亂說話。”
顧輕舟依舊沒言語。
她下車的時候,看了眼唐平。
唐平臉上沒有傷。
顧輕舟放心,知道司行霈的副官們並沒有真的打唐副官。
上車之後,顧輕舟闔眼打盹。
唐平也不敢吱聲。
回到了新宅,顧輕舟問門口的副官們:“少帥回來了嗎?”
回答是:“沒有。”
她就徑直回到了主樓。
顧輕舟梳洗完畢,司慕纔回來。聽副官說少夫人找他,司慕在樓下的書房給顧輕舟打了電話。
“怎麼了?”司慕問。
顧輕舟道:“你的私章,平日裏放在哪裏的?”
司慕道:“一直隨身帶着。”
“有沒有遺失過?”顧輕舟問。
司慕道:“沒有。”
“確定嗎?”
司慕想了想,道:“有次不見了,我急忙回軍政府去找,沒有找到。然後派了人把會議廳翻了一遍,才從櫃子腳找到。”
那個找到司慕私章的副官,就是司行霈的人。
只是,整個嶽城軍政府,到處都是司行霈的眼線,防不勝防。
顧輕舟瞭然頷首。
“怎麼了?”司慕問。
顧輕舟想着,就編了個藉口,道:“我想開個中醫學校,想開在你的名下,聘請你做校長。畢竟我是女人,女人沒什麼說服力。”
司慕蹙眉。
他不是很願意,道:“改日再說吧。”
說罷,他掛了電話。
這天精神很好,司慕心也閒了下來,望着空蕩蕩的樓頂,他沉默了片刻,起身叫傭人開了拱門,他去後花園找潘姨太了。
他走的時候,顧輕舟是知道的,也沒有多想。
顧輕舟把司行霈給她的那張離婚書的照片,反覆看了幾次。
她也想了當初和司慕結婚的原因。
很多事還沒有做完。
況且,她和司行霈的前路還有擋路石。
顧輕舟打開了保險櫃,拿出了當初騎自行車之後去醫院開的診斷書。
“這張紙,還有用嗎?”顧輕舟想。
從她和司慕結婚之後,這張紙就完全沒了說服力。
她想撕了,可下意識又不捨。
顧輕舟從骨子裏,還是個老派的女人,她沒有時髦女郎那麼開化。
她又塞了回去。
“離婚的事,怎麼跟阿爸說?”顧輕舟想。
阿爸現在對司行霈忌憚,對司慕不放心,自己又分身乏術。顧輕舟再撂擔子,司督軍只怕會很爲難。
一番心思,顧輕舟輾轉難以成眠。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似潘姨太那邊近身照顧的女傭:“少帥讓請少夫人的。”
“姑娘您說笑呢吧?”顧輕舟這邊的女傭聽了瞠目結舌,“少帥歇在姨太太那邊,半夜把少夫人叫去?當少夫人是什麼?
這事傳出去,我們少夫人還有體面嗎?少帥年紀輕不懂事,他若是再胡鬧,我就要打電話去告訴老太太了。”
顧輕舟纔想起來,這位女傭是老太太介紹過來的。
只是……
顧輕舟怎麼都感覺女傭想多了。
司慕半夜叫顧輕舟過去,肯定不是爲了添加樂趣的。
說不定是受傷了。
顧輕舟老成是不假,可這種事……怎麼想,她都覺得有點尷尬?
猶豫了下,顧輕舟下樓了。
潘姨太那邊的女傭急哭了:“少夫人,少帥讓您現在就過去一趟。”
“這叫什麼話!”顧輕舟這邊的中年女傭提高了聲音,堅決不能容許他們如此淫糜不堪。
“少帥不是這種人。”顧輕舟安撫道,“我去看看。”
傭人不放心,也要跟着去。
反正,少帥想貪圖兩女服侍的樂趣,去外頭找,可不許他拿自己的正妻作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