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顧輕舟收下了。
她想要關上盒子,司慕卻拉過了她的手:“試試看。”
他親自爲她戴上了手鍊。
司慕的指端溫熱,鑽石冰涼,一冷一熱落在顧輕舟的肌膚上,她倏然有點愣神。
她在這個瞬間,情不自禁想起了另一個人。
司慕低垂的側顏,真像司行霈!
記憶瘋狂衝擊着,就像澎湃的海浪,一下下擊打着壁壘,快要把顧輕舟所有的防衛擊破。
幸而燈火淺淡,司慕看顧輕舟時,她眼底的異色被遮掩住了。
顧輕舟垂下纖濃的羽睫,看着這鑽石,心思早已不知飄向了哪裏。
“……我看到你喜歡鑽石戒指,這個給你玩……”
顧輕舟摩挲着鑽石的界面,沉默了起來。
“很喜歡!”就在司慕以爲她不會說什麼的時候,顧輕舟低喃,“我很喜歡鑽石,哪怕只是玩的。”
司慕微微笑了下:“喜歡就好。”
顧輕舟有點失態,她不想被司慕看出來,更不想掃興,就道:“我去下洗手間。”
她一直低垂着眼簾,不看司慕。
司慕不知她的情緒。
她並非無動於衷。
也許,她想司行霈了……
司慕心中,不免充滿了苦澀。這苦澀一圈圈的泅開,讓他整個人的呼吸都凝重起來。
顧輕舟去了趟洗手間,沉默了片刻,又略微塗了一層薄粉,纔將情緒斂去。
出來的時候,顧輕舟聽到了後門處有動靜。
長亭正在往外走。
顧輕舟頓了下。
“長亭?”她有點喫驚,不知他這是要去幹嘛。
緊接着,顧輕舟聽到了“啊”的一聲,有人呼痛。
顧輕舟的手袋裏,隨身放着勃朗寧和短刃。
她猶豫了下,把短刃藏在袖底,悄無聲息往後門口站了站。
不遠處,長亭正手腳迅捷與一個人打了起來。
他擅長的是東洋拳法,速度很快。
對方也不弱。
顧輕舟看到那人擡腳就往長亭的肩頭踢去。正是這一腳,落了破綻,他重重被長亭拽倒在地。
長亭上前,一把脫下了這人的外套。
顧輕舟詫異。
對方穿得也是西裝,長亭利落脫了下來,罩住了對手的頭。
寒光微閃,一把短刃刺入對方的喉嚨裏。
血全被西裝的外套擋住。
對手使勁掙扎。
長亭卻穩穩按住了他,將他抵在牆壁上。
整個過程,不過兩分鐘。
“少夫人。”長亭沒有回頭,手裏不動按住他的敵人,卻輕輕喊了聲顧輕舟,“幫個忙,關上後門!”
這是連通洗手間,常有人來往。
顧輕舟愣了下。
四下裏無人,長亭與被殺的男人都沒有帶幫手。
顧輕舟側身,徹底從門後站了出來,關上了後門。
“過來!”長亭道。
顧輕舟蹙眉。
“過來,幫我一個忙!”長亭又道,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喙。
顧輕舟走上前。
對方已經死透了。
血慢慢滲透了對方的西裝,落在地上。
長亭鬆開了他,緩緩拔出插在對方喉嚨裏的匕首。
顧輕舟眼眸安靜,看着他。
長亭微笑,不像是剛剛殺了一個人,而是像走在鮮花着錦的舞臺,他的笑容絢麗。
“你很緊張。”他淡淡道,“怕我殺了你滅口?”
顧輕舟微笑。
笑容很淺。
“別怕!”長亭放輕了聲音,哄她般。
顧輕舟的笑意斂去。
“嶽城是法制的城市,你這樣殺人是要坐牢的。”顧輕舟表情收斂,幾分肅然就透出來。
“無妨,沒人會抓我。”長亭笑了笑,“幫幫忙。”
“幫什麼?”顧輕舟蹙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