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緊緊摟着我”一句開始,藍忘機的表情便不忍卒看了,越往後越劇烈,他像是恨不得捂住自己雙耳隔絕這些污言穢語纔好,一掌拍去,道:“胡說八道!”
魏無羨閃身躲開,道:“又是胡說八道,換個詞啦!況且你怎麼知道我是胡說八道?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藍忘機一字一句道:“我……又沒親過……我如何能知我……的時候喜歡怎麼樣!”
魏無羨想了想,道:“也對,你這個年紀還從沒親過人呢,自然不知道自己親人的時候喜歡怎麼樣了。要不你現在試試?”
“……”藍忘機被他氣得連召集門生前來捉拿這可疑之人都忘了,連連出手,直取他脈門。可他這時年歲尚輕,魏無羨身手他快多了,輕鬆避過,尚有閒暇,瞅準個空子,在他手臂某處一捏,藍忘機動作一滯,趁此機會,魏無羨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
親完之後,魏無羨便放開了藍忘機的手臂,鬆了鉗制。
可藍忘機已怔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整個人都呆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無羨從夢笑醒了。
他笑得太用力,險些從榻滾落下來,好在藍忘機手臂一直箍着他的腰。他這麼一笑,醒來後尤自渾身顫抖,抖得藍忘機也自沉睡醒來,兩人一齊坐起身。
藍忘機低頭,伸出一手,輕輕按壓太陽穴,道:“方纔,我……”
魏無羨接下去道:“方纔,你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十五歲的時候,遇到二十多歲的我了?”
“……”藍忘機定定望着他,道:“那香爐。”
魏無羨點頭,道:“我原以爲我受那香爐的殘餘影響更重纔會入夢,誰知道其實是你受的影響更重。”
今夜情況,與次不同。方纔那夢境的少年藍湛,便是藍忘機本人所化。
做夢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夢,所以,夢的藍忘機當真以爲自己只有十五歲。原本是個一本正經的夢,早讀散步養兔子,卻被潛入他夢境搗亂的魏無羨撞了,抓住了是好一頓調戲。
魏無羨道:“我不行了,藍湛,你抱着兔子不撒手,生怕你哥哥叔父不讓你養的樣子,愛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藍忘機無奈道:“……夜深,笑聲勿要驚擾他人。”
魏無羨道:“咱們天天夜裏的動靜還小嘛?你幹什麼醒這麼早?你再醒遲一點,我把你拖到你家後山去幹壞事了,給十五歲的小藍二哥哥開開葷,哈哈哈哈……”
藍忘機看着他在身旁翻來滾去,終是沒說出話來。定定端坐一陣,忽然伸手,一把按住魏無羨,欺身壓了去。
二人本以爲,第二晚過後,香爐的法力總該消散了。誰知,第三夜,魏無羨又在藍忘機的夢裏醒來了。
他一身黑衣,閒閒地走在雲深不只處的白石小徑,陳情的紅穗子隨步履一蕩一蕩,不多時,一陣琅琅書聲飄來。
那方向是蘭室。魏無羨大搖大擺走到室外,果然見數名藍氏子弟在內晚讀,藍啓仁不在,負責監督的還是藍忘機。
今夜夢裏的藍忘機仍舊是少年模樣,不過與魏無羨在屠戮玄武洞底見到的差不多大,約莫十七八歲,眉目俊雅,已有名士之姿,卻仍帶着一股少年人的青澀之氣。端坐堂前,聚精會神。有人讀書有疑,前來問,他淡淡掃一眼,即刻便能解答,肅然神情與那青澀之氣形成強烈反差。
魏無羨斜斜靠在蘭室外的柱子,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飛身了屋檐,將陳情送到脣邊。
蘭室內,藍忘機微微一怔。一名少年問道:“公子,何事?”
藍忘機道:“誰在此時吹笛?”
衆少年面面相覷。須臾,一人道:“並未聽到笛聲?”
聞言,藍忘機神色微凜,起身扶劍出門,恰逢魏無羨收了笛子,縱身一躍,輕輕巧巧地落在另一處屋檐。
藍忘機覺察異動,低聲喝道:“來者何人!”
魏無羨舌底溜出兩聲清越的哨子,聲音已在數十丈之外,笑道:“是你夫君!”
聽到這個聲音,藍忘機臉色一變,不確定地道:“魏嬰?”
魏無羨不答,藍忘機抽出背避塵,追了去。幾個橫飛縱躍,魏無羨已落在雲深不知處高高的圍牆,踩着一片黛瓦站起身來。藍忘機也在他對面不到二丈之處落下,避塵斜持在手,抹額、衣袖、衣袂在夜風烈烈翻飛,仙氣凌然。
魏無羨負手莞爾:“好俊俏的人,好俊俏的身手。斯情斯景,若能再有一壺俊俏的天子笑,那便十全十美了。”
藍忘機定定望着他,半晌,道:“魏嬰,不請自來,晚間造訪雲深不知處,有何貴幹。”
魏無羨道:“你猜?”
“……”藍忘機道:“無聊!”
生命的大和諧。藍忘機(攻)x魏無羨(受)
乖乖摟了半晌,魏無羨沙着嗓子道:“…………疼…………”
第二次釋放之後,藍忘機像是總算恢復了些冷靜和神智,壓在他身,有些手足無措地道:“……哪裏疼?”
魏無羨:“……”
他總不好說屁股疼,只低聲道:“藍湛,你快多親親我……”
見他垂着眼簾,一反常態的溫順模樣,藍忘機白皙的耳垂卻泛了粉色,依言用力抱住他,含住他的嘴脣,細膩地親吻起來。
脣瓣分開之時,藍忘機果然在魏無羨下脣輕輕咬了一下。
然後二人便雙雙醒來了。
躺在靜室裏的木榻,二人睜着雙眼對視片刻,藍忘機又將魏無羨一把摟了過來。
魏無羨被他摟在懷親了好長一陣,一派饜足,眯着眼道:“藍湛……我問你個問題,你每次都射進來,是想我給你生小藍公子麼?”
他在夢調戲不成反被艹,醒來見到藍忘機便忍不住又開始胡說八道。藍忘機也不像當年那般容易着惱了,只道:“你如何能生。”
魏無羨動了動痠軟的雙臂,把頭枕在面,道:“唉,我要是能生,你這樣沒日沒夜沒命地搞我,早給你生一堆滿地跑了。”
藍忘機聽不得這樣的淫言浪語,道:“……別說了。”
魏無羨翹起一腿,笑嘻嘻地道:“又害羞啦?我……”還沒說完,忽覺藍忘機在他臀輕輕拍了一下,魏無羨險些滾下了榻,道:“你幹什麼!!!”
藍忘機道:“看看。”
魏無羨一軲轆爬起來,不顧兩腿發顫,道:“不用了,藍湛,你在夢裏幹了什麼好事我可記着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對過我!!!今後你也不許這樣,我跟你說,要艹艹,敞開了腿讓你幹,別動手打人!!”
藍忘機拉他回榻,道:“不打。”
得他承諾,魏無羨放了心,道:“含光君,你說的。”
藍忘機道:“嗯。”
折騰了三夜,陣陣睏意涌,魏無羨也折騰不下去了。他重新窩進藍忘機懷裏,嘀咕道:“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對過我……”
藍忘機摸摸他的頭髮,在他額頭親了一下,搖搖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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