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的少年已經離開。
他一臉淡定地走開。
剛纔那個細碎，含着某種不可言說病態的吻。
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
白薇薇回頭，有點不敢置信瞪他。
“你幹什麼？”
付宇恆來到自己的桌子前，打開筆記本，平靜擡眸看她一眼。
“睡前我需要處理一下工作，你可以先去牀上暖。”
這句話輕佻，他卻說的認真。
一點都不顯得猥瑣。
白薇薇的手指已經按着後頸，似乎有點奇怪他的反應那麼正常。
剛纔那個吻就像是蝴蝶的羽翅扇過。
一下就過去了。
反而不太真實。
所以她抿了抿脣，以爲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少女鬆開了手指，才一臉叛逆的笑容。
“等你上牀再說吧，我自己在牀上等着無聊。”
付宇恆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回頭在自己的書架上隨意抽出一本書。
然後直接伸手，將書籍扔到她沙發前的桌子上。
“無聊就看看。”
白薇薇挑眉看了一眼封面，好像是教材之類的。
付宇恆已經坐下去，伸手開始打字，“要開學了，大學一年級的書你預習一下。”
白薇薇皺眉。
付宇恆已經輕聲說：“聽我的話。”
白薇薇：“……”
然後她緊繃着一張小臉，將書拿起來翻。
她翻得嘩啦啦響着。
完全不專心。
付宇恆卻不受到任何影響。
時間大概過去十幾分鍾，突然聽到少女將書往桌子上一扔。
“看不懂。”
付宇恆擡頭看了她一眼，他已經戴着眼鏡，平日裏冷漠深黑的眸子，因爲隔着眼鏡的鏡片。
竟然看着斯文了不少。
他聲音淡淡的，“看不懂怎麼能跟上學習，不是要我給你找一個好大學嗎？大學裏的學生都不錯，你沒法跟人競爭。”
少女無所謂笑了笑，然後自嘲說：“我還需要跟別人競爭嗎？我已經被包養了。”
聽着這話。
就是一股不服氣的感覺。
付宇恆當然清楚她的心態。
因爲被母親拋棄，所以自暴自棄。
但是性格又執拗，受不了真的被操控，被他包養的人生。
所以叛逆期又加重了。
這種性子，扔到社會上磨礪幾年就老實了。
付宇恆側眸，輕輕看了她一眼。
漂亮的少女皺着秀氣的眉頭，狠狠瞪着桌子上的書籍。
她眉目都好看。
哪怕生氣，也是一種生機勃勃，純潔可愛的美。
很嬌貴的一朵花。
這個念頭從他腦子裏閃過去。
而花是經不起任何摧殘的。
爲什麼要讓她去磨礪呢？
付宇恆發現自己受不了她離開他後。
變成平庸的人羣裏的一員，然後順應社會的習俗，結婚生子。
她只要離開他。
她的生活跟他天差地別。
這其中隔離壁壘，簡直無法逾越。
哪怕以後相遇了，她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變醜，變老，還是邊地庸俗不堪？
這種想法，不是隨便臆想。
而是真實的，看過太多例子才形成的觀念。
付宇恆知道，要讓一個女孩子一直保持住美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她現在是青春期，所以最美好的年華都在這幾年了。
不好好養護着。
就枯萎了。
白薇薇是不知道付宇恆腦子在想什麼。
要是知道，一巴掌甩過去。
你才枯萎，你全家都枯萎。
詛咒她變醜呢。
當然她不知道，就是覺得付小夥子的眼神有點詭異，甚至是……多愁善感？
唉，這個包養的怎麼磨磨唧唧的。
就不能直接點，暴力點，有衝勁點嗎？
想到這裏，她又冷冷對他翻個白眼。
真心實意的，不帶虛假的嘲諷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