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地避開她所有的“攻擊”。
表妹一下就重重摔到地上，她立刻擺出好看的姿勢，伸手依舊扶着額頭。
“哎呀，表哥，我這是老毛病又犯了，見風就暈厥。”
陸星瀾垂眸，冷淡看她。
房間裏沉重的檀香味道。
讓他的生理反應沒有那麼強烈。
但是看到女人進入這個房間，他還是開始噁心。
陸星瀾盯着腳下的女人，想了想，突然轉身拿下牆上的長劍。
“表妹。”
他低聲平和說。
表妹立刻驚喜擡頭。
卻看到陸星瀾開始在拔劍，森森的劍光映着男人精緻的眉眼，“我這個人遇到女人，就會開始不受控制想殺人，不……”
他緩緩糾正，薄脣猙獰往上揚。
“是，是殺女人。”
劍還不等完全離開劍鞘，表妹已經花容失色從地上竄起來，飛速往外面逃出去。
“瘋子，你這個瘋子。”
陸星瀾拿着劍，就差翻白眼。
他要讓辛五來拖地掃地，地都被那個女人給蹭髒了。
剛剛這麼想，卻餘光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門外的燈籠照亮了一小方地面。
已經沐浴完，穿着妃色寬袖上衫，淺檀色下裙的少女站在燈下。
她一頭墨髮帶着溼氣，耳邊彆着剛摘下的淺綠銅錢草。
圓圓綠銅葉上，也染上了霧氣。
像是她偷偷往裏面看的雙眸那般美麗。
她對上他的眼，一怔，立刻別開眼。
陸星瀾脣邊特意扯出來的獰笑一僵，手裏那森森長劍也還半截在外面。
跟要上戰場砍人的瘋子沒有兩樣。
對了，他在戰場的名聲，最壞的時候被北國的人取外號，大多都是屠戮惡鬼，萬人屠瘋子什麼的。
因爲他上了戰場人來瘋。
除了自己人，來誰砍誰。
導致他煞氣異常沉重，檀香也是安神壓性的。
給他沖沖煞氣。
不會是……嚇到她了？
陸星
瀾抿了抿脣，將自己猙獰的笑容給扯沒了，然後他僵硬了一會，纔將長劍霍一聲迅猛回鞘。
然後他沒有說什麼，而是沉默將長劍往桌子上一扔。
她怕他也是應該的。
他這種人，沒有人怕才奇怪。
陸星瀾冷冷想着。
不會嚇跑了？
陸星瀾身體一僵，阻止自己回神去看的衝動。
跑了就跑了，呵。
突然裳裙簌簌聲響傳來，他連忙轉頭，真跑了？
卻看到白薇薇低着頭，提着裙子，露出半截漂亮的繡花鞋，輕柔柔走進來。
她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喊了句，“少爺。”
聲音弱唧唧的……很好聽。
陸星瀾面無表情盯着她帶着溼氣的發頂，沒有吭聲。
怕他了。
不然能這麼彆扭？
他側臉過去，表情立刻陰沉下去。
卻聽到身後，女孩聲音呢喃般輕忽。
“少爺，是打算再納一個妾嗎？”
他腳步一頓。
少女那勾人的嗓音，幾乎聽不到。
“花前月下，秉燭夜談。”
陸星瀾臉上的陰沉差點繃不住。
他側過臉，見到少女低着頭，垂落的睫毛下滿是水汽。
她眨了眨眼，似乎要將眼裏的淚水眨掉。
白薇薇伸手偷偷擦點眼淚，也沒有擡頭，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少爺有別的女人是應該，但是你的病也才緩解了點，不能一下納太多的妾，對你的身體不好。”
說到這裏，她眼裏的淚水啪嗒落了一滴。
她立刻伸手擦着，生怕被人看到那樣。
一根修長的手指，突然輕輕的，擦過她的泛紅的眼尾。
少女呆呆擡頭。
卻看到陸星瀾站在她面前，低着頭望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燭光的原因，男人的眸子多了一層柔和燈光。
“我……”
他聲音低沉，也輕柔得不可思議。
“不會再納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