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編織圍巾的手指一頓，然後她慢慢擡頭，眼神有些迷惘。
“我們能出去嗎？”
她似乎沒有想過，他能帶她出去的。
畢竟在她眼裏，他是重傷的患者。
夏亞噎了一下，但是聽到她說“我們”，他的心情頓時好起來。
他就像是真不懂世事的孩子一樣，伸手撐着身體，漂亮的眼眸出現光亮。
“薇薇要出去，我帶你出去，我能飛呢。”
白薇薇困惑看他一會，才轉頭四處張望一下。
“可是這裏，好像是地下，我們可能飛不出去。還有你的傷口……”
夏亞立刻伸手拍了怕自己的胸口，疼齜牙咧嘴地說：“我不疼了，我沒事。”
白薇薇看到他扭曲得異常滑稽的臉，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少女蒼白的臉色，多了幾絲紅暈。
就像是雪地上盛開的紅色薔薇花。
嬌豔又有生氣。
她眼神潤潤亮亮的，朝着看呆的少年搖頭說：“算了，等你傷好了再說吧。”
夏亞只覺得心神被她這一笑，像是被雷電擊過一樣，尖銳又感動。
她對他笑了。
終於對他笑了。
夏亞有些狼狽低頭，心裏的疼跟喜悅一波一波襲擊而來。
讓他真的像是個孩子那樣，臉色漲紅起來。
從那個絕望的婚禮後，她就再也沒有這麼單純開心對他笑過了。
少年沙啞的聲音響起來。
“我想讓你開心起來，很想。”
一直都想。
可是當她用仇恨的眼神看他，他就知道自己將一切都搞砸了。
夏亞緩緩眨了一下眼睛，水霧浮現。
“你笑得真好看。”
白薇薇一頓，笑容漸漸隱去，然後她低頭有些慌亂開始織圍巾。
“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別老是油嘴滑舌了。”
他盯着她耳尖上的紅暈，忍不住笑起來。
心裏的不安與陰暗，少了一些。
他突然伸手拽住她，將一臉茫然的她拖入懷裏，少年強硬的懷抱，氣息清冷帶着某種香氣。
他將臉埋入她的頸窩處低聲說：“我愛你，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愛你的笑，你的溫度，你的吻，你的……”
白薇薇鬧個大紅臉，忍不住底喝：“夏亞。”
夏亞有些無賴地懶懶應了聲，“你的一切我都可喜歡了。”
說完，少年蝴蝶骨上，膜翼破開而出。
他的臉開始變化。
少年變成龍，巨大的翼籠罩住嬌小的少女。
他俯趴而下，高貴的銀龍將頭放到少女前的地上。
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太大了，巨龍的身體在一陣銀色的光芒下，開始變小。
小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他覺得差不多了，才用龍臉，小心蹭了蹭她的裙角。
變成龍的他，好像還不懂怎麼說話。
所以只能用笨拙的行動來表示。
白薇薇站在龍面前，無數的金幣因爲震盪而開始紛紛而落。
金色的錢幣雨中，銀色的龍高貴如王，又卑微而真誠地看着她。
白薇薇遲疑了許久，伸手慢慢摸着他的龍臉，然後伸手抱住他的龍角，一點點往上攀爬。
龍變小了不少，所以爬起來比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