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冷漠凝視他好幾秒。
黎漠笑容更加可愛，半絲陰鬱都不露。
白薇薇低聲說：“出去。”
黎漠笑容一僵，還是失敗了嗎？
巨大的失落感，讓他一時壓不住內心暴烈的戾氣。
那個小六可以，他就不成？
他現在就剩下這張臉，還能勾引她了。
如果連臉，她都不喜歡。
他還能用什麼，讓她回心轉意。
她都不信他，恨他，他做什麼。
她都只會厭煩他，而不會給他任何贖罪的機會。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無法站起來，是因爲他下藥。
那麼，她更會厭惡他一輩子。
黎漠不想見到那個場景，他放不開她，如果她質疑要走。
那麼他就只能露出自己猙獰瘋狂的一面，徹底杜絕了她逃走的路。
那個時候，他們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黎漠僵硬着表情，再三壓抑躁怒感，還是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邊的時候。
卻聽到白薇薇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
“關門，我要休息了。”
黎漠一開始沒有反應回來，踏出門的時候，剛要關門。
卻想到什麼，猛然回頭看向牀。
牀裏的少女眉頭緊蹙，眸色憂愁，卻只是一閃而過。
很快她那抹愁緒，就消失在平靜冰冷的表情下。
黎漠心跳快起來，他的腳偷偷，從門外抽回來。
然後他關上門，手指放在門板上的時候，指縫都是汗水。
等了一下，發現她竟然沒有趕他走。
黎漠呼吸急促了幾分，沉默了一下，才平靜回頭。
然後他走到牀邊。
白薇薇合上書，伸手拉過被子，靠着枕頭剛要閉眼。
卻聽到牀邊，少年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來。
“阿薇。”
他低聲喃語，平日裏清朗無比的聲線，特意壓低。
曖昧纏綿。
白薇薇擡眼，表情一僵。
少年已經鬆了腰帶，衣物鬆垮在手肘下，漂亮的身體，在陰暗中。
有一種蝕骨的美麗。
黎漠笑着，就像是禍害人的精怪般。
沒有女氣，卻精緻得不似人。
他的外貌向來都是有蠱惑性的。
小時候，他爲了保護自己。
給自己弄花了臉，當個小乞丐般的骯髒孩子。
長大了，有了自保的能力。
誰覬覦他，他弄死誰。
後來討厭麻煩，他從來都是特意改變表情，讓自己的外貌魅惑的一面藏起來。
讓人看着賞心悅目，卻乾淨陽光。
他哪怕一開始去勾引白薇薇。
也沒有露出這麼妖異濃麗的一面。
白薇薇眼神一恍惚，她動了動脣，似乎要叫他滾開。
可是黎漠已經半趴在牀邊。
“殿下，臣就佔這麼點地方休息，可以嗎？”
他精緻的肩線，肩下的皮膚，都白得晃眼。
白薇薇眼神終於移開，她強撐着冷靜的外殼。
可是她的眼神，卻不敢再看他了。
黎漠緩緩的，伸手要去碰她。
卻聽到她冷冷說：“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
頓時讓黎漠渾身一僵。
白薇薇卻回眸看他，眼裏已經紅了。
她字字誅心，“我還有什麼，是你沒有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