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看了一眼紅色的法拉利，還有這個帥氣多金的暴發戶。
然後她指了指他的頭髮，“太長了。”
這頭長髮，簡直非主流。
餘陌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長髮，“可是我習慣了。”
他的頭髮一直都這麼長，百年來都沒有換過髮型。
白薇薇試着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真是熱的。
任何人看都覺得餘陌遷是個人類。
現在的鬼竟然這麼牛逼。
餘陌遷卻低頭看她的手，然後他忍不住反手握住，手指與手指的交纏，是同樣的溫度。
他忍不住抿脣笑了笑。
雖然這個身體是畫出來的，也不能持久，但是卻給他一種錯覺。
他跟她的距離又進一步了。
白薇薇伸手扯了扯他的長髮，餘陌遷頭一歪，頭掉了。
頭掉了……
餘陌遷立刻伸手捧住頭，重新裝回去，咔嚓一聲，又完好如初了。
白薇薇：“……”
餘陌遷：“這是借用筆墨形成的身體，脖子很脆弱，你一扯就斷了。”
白薇薇僵硬了半天，才磕巴說：“你能用些比較好的墨水。”
餘陌遷笑得眼彎彎的，“嗯，好的，下次用些好的墨水。”
白薇薇：多來幾次，她要嚇死了。
餘陌遷拉開了車門，“我送你上酒店。”
畢竟他賬戶裏的福澤不用，也是爛在那裏。
難得有個白薇薇替他用，他覺得特別愉快。
白薇薇看着這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好久都沒有坐過名車了。
她樂顛顛上車，這軟綿綿的感覺有點不對勁……
但是到底還是車子。
餘陌遷有點無辜站在車門外看着白薇薇。
白薇薇正在摸安全帶呢，“你怎麼不開車呢？”
餘陌遷有點不好意思用手指撓撓了臉，然後憋出一句，“我不會開車。”
騎馬倒是會。
老式汽車也開過。
但是這個……真不會。
白薇薇：“……”
好吧，老古董就不要爲難他了。
白薇薇擼起袖子，“我開吧，你上來。”
餘陌遷的笑容一下就燦爛起來。
他立刻上了車子，白薇薇坐到駕駛座上，摸了摸方向盤，好久沒有開過如此貴的車子，她摸幾把過過癮。
餘陌遷坐着，黑漆漆的大眼，因爲畫了光澤的緣故，竟然跟平常人沒有兩眼。
甚至更加清澈明亮了。
白薇薇將車子開出去。
他笑着看她。
好像畫出車子給她玩，她開心了他也覺得開心，
白薇薇開着開着，天下雨了。
她一開始沒有上心，畢竟車子沒有開敞篷。
但是她突然覺得臉上飄灑了雨水，頭髮被雨水打到。
白薇薇一時有些茫然，奇怪，雨水從窗戶飛濺進來的嗎？
她擡頭，發現法拉利在雨水中漸漸消融。
白薇薇：“……”
沉默，再沉默。
然後她發現自己手裏的方向盤也沒有了。
剎車也沒有了，油門也消失了。
她坐在虛空中，淋着雨水，飛速往前着。
車子已經消融了大半，車輪子也消失了兩個。
白薇薇覺得自己，距離車禍死亡如此近。
而且死後肯定會變成無頭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