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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4 猛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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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軍坦克四周是茂密的植被掩護下的狡猾敵人。!植被同樣阻礙步兵視線,不過他們早習慣透過一叢草,對着目標輪廓,粗略瞄準轟過去,原本巴祖卡在200米外的精度,也不值當認真瞄準。

    當敵人坦克困在道路進退不得時,正是這種武器概率射擊的最好時機,瞄準a目標,有很大概率打到b目標。

    布魯克根據緬甸的國軍隊需求,要求改進早期的巴祖卡,使其具備更遠的射程,當然增加燃料容易,增加精度沒辦法了。

    事實,這種新式武器飛出幾十米,會走一些飄忽的彈道,用它攻擊固定不動的碉堡,還真得抵近到50米,但是轟擊亂作一團的敵人車輛時,則簡單得多。無需花心思計算地心引力引起的彈道下墜,或者風偏引起的修正量,只需要切記,身後不能有人,打完立即轉移。遠距離發射巴祖卡和擲篩子是一樣的。只需在火箭筒貼關帝廟請來的敕令鎮鬼百步穿楊咒,這些彈道的事情,大可以交給太老君去管。

    必須說,這種武器非常適合201師的新兵蛋子用,因爲遠日軍擲彈筒容易手,也很適合202師的一幫老兵油子用,因爲老兵能用它玩出花來,他們發現幾發*一起射擊,非但可以分散日本人的反擊火力,而且總會蒙一兩發。冥冥之,太老君似乎確實在擲篩子。即使符咒脫落,只要誠心念叨一遍急急如律令,命率也並不會打折,這是國神仙厚道的地方。

    周有福也曾經試圖改變這種浪費彈藥的習氣,他騙他手下人,這些東西每一發值二兩黃金,原意是讓他們注意些瞄準,別糟踐東西。但是結果適得其反,兵油子們覺得多打幾發,是賺到,人生才更有意義。當然士兵們早發現坦克機槍的反應速度,並不碉堡射擊孔裏的慢,轉動的炮塔可能迅速對着一團煙霧,或者燃燒的茅草發起反擊,所以必須快速瞄準,快速射擊,快速撤走。留在原地除了挨槍子兒,毫無意義,因爲這種武器無法修正,因爲每一發走的彈道都天差地別。

    *飛過,在空留下亂舞的白色尾跡。它們如同馬蜂一般亂飛,一旦蟄,讓擁擠坦克裏的日本人車組喝一壺的。這種彈藥的威力,不受距離的限制,無需如同一般動能武器一般,需要考慮穿透距離。它要麼打不,要麼一定能擊穿敵人坦克的任何一塊裝甲。

    日軍坦克發現自己被困,無法快速通過。指揮官頗有經驗,下令向四周發射*,既然自己看不到敵人,那也別便宜了敵人。最好能把那些藏人的爛草都點燃了,讓他們無法藏身。不過東南亞的溼潤植物不是那麼簡單點燃的。日軍發射*,沒有起到作用,反而使得火箭小組可以靠的更近。

    轉眼間,三輛坦克彈起火。國軍隊趁着濃煙,又在敵人意圖要轉向逃離的路線佈設了*,當然是扔在地了事,目的是嚇唬敵人引起混亂,進而遲滯敵人。

    在巴祖卡下發到步兵排之前,步兵對付坦克的唯一辦法是綁*進行自殺攻擊,日雙方莫不如此。但是有了這些武器,反坦克的戰術空前豐富起來。使用*是其最重要的一環,因爲*總是能摧毀縱隊的第一輛車,這樣敵人的一切使自己快起來的努力,會重新歸於混亂。

    日軍坦克駕駛員在頻繁地坡、減檔,下坡、剎車、猛踩離合器、遇敵情急轉、彈熄火、緊急重啓的過程,耗盡了體力和注意力。他們只能通過幾條一指寬的金屬空襲觀察外部,卻要承受可怕的壓力和糟糕的人機工程環境。人畢竟是人,這根弦遲早是要斷的。

    終於,排在最前面的坦克,在笨拙轉彎時,碾壓到了*。只是一顆對付步兵的殺傷*。卻透過履帶,崩下一個負重輪,一個託鏈輪。整副履帶,嘩啦嘩啦脫落下來。這輛坦克再次擋住整個縱隊。

    周有福的搜索營的火箭小組,趁機摸來,對無法脫身的敵人坦克一頓猛揍。糟糕的地形,敵人試圖散開。他們頑強地保持一字隊形,主要是路況惡劣,次要方面是不信任通訊能力,因爲一旦散開,隊形很難收攏。現在他們要爲自己呆板,付出代價。

    兩次減速後,日軍坦克已然損失過半,日軍隊長意識到,敵人步兵不是要雁過拔毛,而是要全殲自己,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恐懼,這種恐懼無關自己的生命,而關乎帝國陸軍聲譽。還沒有一個完整日軍坦克部隊,是被步兵消滅過。

    隊長在電臺裏歇斯底里地呼叫散開,他希望能保住最後的兩個排。所有的坦克,向着四周猛烈射擊,各自尋找突圍之路。

    20分鐘前,他們還壯懷激烈,妄想着怎麼從敵人的軟肋插進去,讓那些渺小的斯圖亞特見識自己的威力,現在他們被更渺小的步兵困住,全無還手之力。國軍隊的冷槍不斷擊坦克裝甲,不是爲了擊穿坦克,而是爲了製造噪音和混亂,掩護真正的威脅靠近。

    周有福的搜索營,由整個師裏最老辣萎縮的傢伙組成,他們幾乎知道坦克的所有弱點。知道哪裏的裝甲最薄,知道怎麼讓履帶脫落,知道怎麼點燃坦克,知道怎麼通過炮塔轉動,判斷車長正在觀注何處;知道通過航向機槍的角度,判斷機槍後面那個傢伙,是否正在手忙腳亂裝彈;知道怎麼逼迫駕駛員把頭伸出來;知道坦克哪個部件能在紀念品黑市賣高價。

    這是一羣老練、沉穩,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日軍窮盡運力,跨越半個亞洲將這些重型武器運抵泰國,卻在這裏,被微不足道的武器打成廢銅爛鐵。

    周有福得到了搜索營的報告,戰鬥很快會結束,敵人坦克一輛也漏不過來。他現在可以放下擔心,讓盯着側翼的斯圖亞特連投入進攻。必須趕在何必勝前,解決最後一股日軍。

    戰場報告,有一個走錯路的日軍隊,正向這邊趕來。戰場的槍炮聲總算給那位不善看地圖的日軍指揮官指引了一個正確方向,看起來,是進攻日軍最弱的一支,要不然不至於掉隊。老周得用自己的輕型坦克,截住他們,進而消滅。這是今天最後一件事。

    他的兩個連迅速出擊。從已經被摧毀的廣瀨部隊南方穿過,去夾擊姍姍來遲的敵軍第3隊。

    廣瀨大隊長這會兒還在殘破的坦克裏燃燒,他致死沒有看到第三隊出現。

    周有福的兩個連,分兩翼向敵人快速挺近,這讓敵人有些抓瞎。在指揮官驚慌失措沒有下達任何指令的兩分鐘內,國坦克佔據了兩側位置,迅速形成了夾擊。日軍失去反制窗口,坦克被迫各自爲戰。

    周有福的坦克不急於交戰,而是不斷髮射*,在敵人周圍形成霧障,干擾敵人的進一步判斷。第一連的坦克,迅速在側翼出現,連續的射擊後迅速隱入煙霧。這只是一次聲東擊西的佯攻,爲的是將敵人注意力吸引過來。果然敵人的炮塔盲目轉向了這邊。等着國坦克再次露出真身。

    第二連從敵人後方出現,敵人的混亂給了這個連,在理想方位短停射擊的機會。每輛坦克把握住短暫的時機進行射擊,然後迅速啓動脫離。

    37毫米炮,不是很致命的武器,不過這種輕型坦克的起步極快,適合短停脫離的戰法。他們如同一羣狼,訂了一頭牛。

    日軍發現腹背受敵,被迫轉向,他們知道另一個方向的敵人,隨時會現身反咬。但是已然身陷被動,只能跟着敵人節奏走了。天野研究過同樣的輕型坦克戰術,他稱之爲蒙古騎兵兵戰術,但是演練時,很難做到配合無間,這需要非常可靠的,覆蓋5公里範圍的通訊,他的國家無法提供這樣的技術支持。

    在日軍形成一個圓形防禦陣型前,兩個斯圖亞特連,已經連續出擊,摧毀了12輛敵人坦克的5輛,使得敵人無法構成一個完整的防禦體系。壓力下,敵人收縮到一起,企圖以地形和被摧毀的坦克爲掩護苟延殘喘,周有福的車載75毫米炮,及時加入了戰鬥。對動彈不得的敵人坦克進行炮火覆蓋。但是他的輕型坦克,始終無法結束戰鬥。

    事實,周有福不想從此讓何必勝壓自己一頭,何必勝賭品不佳,以後牌桌輸錢的時候,難免會反覆提倒自己欠過他救命之恩,所以老周很想親自解決最後一支日軍。

    慢吞吞的謝爾曼終於從另一個戰場趕來,今天老何扮演了拯救者的角色,他希望軍座從此看到自己的本事,將所有坦克集起來交給自己使用。周有福恩將仇報,企圖偷走一部分勝利,好在他搞不定最弱的一支敵軍。

    謝爾曼坦克從戰場一角出現,以一個楔形隊形,向負隅頑抗的敵人挺近。他要求周有福停止炮擊,以免妨礙自己觀察。遠遠看去,斯圖亞特與百式坦克正在互相炮擊,猶如兩撥野狗抖狠,他不屑冷笑了一下,是猛虎發威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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