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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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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的最後階段,當然是然後按部班,特高課和憲兵,會從刺殺者密謀的地點,起獲電臺和通訊密碼,以及各種證據。 !

    鑑於日蘇之間存在互不侵犯條約,以及新的國策也不可能與蘇聯爲敵,這次暗殺的禍水,不會直接引向蘇聯,而是指向共。整個暗殺計劃,將被定性爲,是由共策劃,由隱藏在日本人間的叛徒實施的,陰謀破壞聖戰大好形勢的行動。

    影佐審視着自己的這份計劃,其實是有些瑕疵,首先是嫁禍給共顯得不是那麼可信,共是否有能力指揮這樣的一次暗殺,是值得懷疑的。其次是環節過多是個毛病,他清楚太過複雜的行動容易出現紕漏。如說,計劃需要同時哄騙日共和皇道派的死硬分子,讓他們參與進來,最後還得幹掉他們,他們是否會提前察覺?或者僅僅是因爲膽怯而放棄?這些都是未知的。

    他當然還有備用方案,一旦刺殺者膽怯,用自己人下手,然後將這些日共的屍體安排到議事堂附近,形成證據鏈,但是這樣一來會留下更多的線索,需要更多的善後措施,知情人需要在今後幾個月內一一滅口。而影佐很清楚,所以這些傀儡被清理到最後,剩下了自己,一旦到了需要止損的時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幹掉自己。

    但是他別無選擇,近衛給的時間太緊,只能在年底進行,實際東條原定2月份會去東南亞視察,按照他的習慣,必然要坐陸軍轟炸機,這樣需要在東南亞各地頻繁地轉機,這纔是用最小代價幹掉他的最佳時機,政治也很容易可以嫁禍給英美。可惜日本等不了六十天了。日本的戰爭機器仍然在隆隆向前,但是轉折點很快會到來,或者已經到來,剛剛傳來的海軍在珊瑚海以東與美國艦隊激戰,以日方損失慘重收場。似乎冥冥之,淺野最忌憚的轉折點——途島大戰,只是被延期了,而且損失更加巨大。

    整個計劃,沒有留下任何的字,全部記在腦子裏,當然有一些議事堂的平面圖,這些圖畫了路線和箭頭,雖然只有他自己看得懂,完成計劃後,也一併燒燬。晚,他將把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近衛,告訴他該怎麼做。如果能找到更輕巧的引信自然更好,鐘錶定時器的滴答聲也是一個麻煩,巴莫是帶路黨不假,但是並不意味着一定很傻。

    緬甸景棟,褚亭長又與陳誠見了一面,將自己與史迪威勾兌的奪取密支那的計劃通報給這位遠征軍司令。

    其實陳誠的防區在怒江東,與這次戰役關係不大,當然出於尊重,以及很想在碰一碰郭汝瑰,褚亭長還是親自去詳細地講解了計劃。

    郭汝瑰只是在一邊仔細地聽,並沒有人多說什麼話,更沒有聽出有什麼暗示。褚亭長想安排郭汝瑰到前線視察,畢竟他還兼着國防研究院參事的職,到處走走也是本分。本意是想給他製造與熊向暉見面的機會,但是郭汝瑰卻以近日腹瀉爲由婉拒了,這些人善於隱藏的傢伙,是不那麼容易猜到想法的。

    陳誠對褚亭長的這個大膽的想法大加讚賞,他提議可以同時從幾個方向進攻,用更快的速度解決敵人。褚亭長覺得強攻必然造成巨大傷亡,還是分出主次方向,不必太貪圖速度。這讓陳誠頗爲詫異,詫異他的腦子裏始終有傷亡這根弦,在陳誠接觸過的軍人絕無僅有。

    薛嶽守長沙時,不斷派出黃埔學員捆綁*衝入敵羣,與之同歸於盡,這種戰法沒有太大的戰術意義,是要向日本人傳達出國人不怕死的信息。薛嶽因爲長沙屍山血海的勝利,得到了本年度第一枚青天白日勳章。但是眼前這個第三枚青天白日勳章的獲得者,被稱作“當代孔明”的褚亭長,卻始終在給自己找難題,他不但要打敗日本人,還要減少己方損失。

    褚亭長在介紹計劃時,總是提到交換這個詞,陳誠望生意,當然知道什麼意思。重慶的軍事會議不會提交換,也不會引入類似意義的詞,因爲那是自己給自己找難看。國內的戰場,以五倍十倍兵力優勢,被日軍打敗的,也不在少數。至於這些敗仗的“交換”則更是一本爛帳,很多部隊喫空餉,很多壯丁還沒到戰場餓死了,根本沒法兒仔細算。

    “亭長老弟,你未過半日軍校,卻如此知兵,遠勝我們這些過軍官學校,仗打了半輩子的人,聽君這一席話,我覺得,你與我們這些軍人不同。大大的不同,簡直不像……”

    陳誠突然有感而發,感慨了半句,然後停在那裏。似乎有什麼意思到了嘴邊,一時又無法形容。

    “司令官,你是想說,褚軍長不像凡人?像孔明在世?”一直言辭不多的郭汝瑰接過話來,“嗨,其實孔明也未曾過軍官學校,還不是一出世知兵?”

    郭汝瑰好像是替褚亭長解了圍,要是陳誠最後來一句:你不像我們這個時代的人,褚亭長還真不好應對。

    “褚某也是跟着二公子在緬北時,學了一些機動作戰。”

    “不對,不對,二公子沒那麼神,二公子輔佐麥大帥,剛剛吃了敗仗。”陳誠大搖起頭來,“對了,我有一事想請教亭長你。”

    “不敢當。”

    “你認爲,如今的作戰,是火力更重要還是機動更重要?”

    “依我之見麼。因時因地,當然各有所需,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機動更重要些。”

    陳誠點頭,這個答案完全在他預料之內。但是他還要詳細問一問。

    “何以見得?”

    “即使兵少,但是若能掌握機動優勢,則處處局部可以衆擊寡,反之,雖兵多卻不能機動,只能處處設防而防不勝防。最終只能在局部以寡敵衆,被分割消滅。”

    “說的好。說的好。但是這緬北山地,日軍又是如此擅長山地機動,我們又如何以機動壓制?”

    “佔據公路是其一,可發揮我軍輪子履帶對日軍人扛馬馱之優勢,但是機動也未必是車輛,如今的傘兵,招之即來,來至能戰,如能善於運用,也是制勝之道。”

    “嗯嗯,言之有理。”

    陳誠點頭稱是,其實是聽的雲裏霧裏。褚亭長這一篇神神叨叨,避重輕的“褚氏兵法”,悄悄繞開了 最重要的“偵察篇”,或者說情報戰部分,自然是隻具其表,糊弄人的。要不然,緬北區區幾條公路,他怎麼能知道那條能走,那條不能走。

    徐衝做了幾個小時飛機趕到了東印度達卡附近機場,90人的部隊已經組建完畢,因爲他是唯一深入過實地的人,所以這次戰鬥必須由他指揮。按照計劃,他們將在黎明前起飛,在黎明後繞過東方(避開陽光)在山頂實施降落。

    竹內師團挖空了山體,將他的重炮藏在山裏,突擊隊的使命,要從方將這些飛機無法打到的重火力點消滅。消滅這些大口徑火炮的辦法有兩樣,一是攻入炮位,將炮管摧毀,另一個辦法是通過爆破製造山體塌方,堵住炮位射界。然後地面部隊能從隘口殺進去。地面進攻的過程也很複雜,需要先冒着敵人火力在一片雷區清理出道路,好在褚亭長手裏有現成的藍翔部隊。

    這次組建的部隊,仍然是美混合部隊,美方指揮官還是進攻實兌港時,與徐衝配合過的溫特斯尉,但是因爲美方40人負責進攻和實施爆破,其有不少工兵,戰鬥力打了折,而方的60人負責在美方實施爆破的時候進行掩護,擊退敵人反撲。

    迪克溫特斯見到徐衝來了,主動過來與徐衝握了握手,其實他一直有些問題憋着,想當面問徐衝。一次一起攻擊實兌時,徐衝在250米外,連續精確狙擊,幹掉了2名拖拽大炮的緬甸僞軍,最終使得大炮從制高點滾落,這一幕溫特斯看在眼裏。後來他還費心統計了一下,大炮翻滾下陡坡,一共有58名敵軍被砸到非死即傷,而徐衝只打了兩槍。

    溫特斯隨手拉了一名翻譯到邊:“徐,你是如何從760英尺外,連續兩槍都擊不到一英尺寬的人體的側面的?我檢查了屍體,都是貫穿了胸部。”

    二把刀到翻譯完全詞不達意,好在徐衝在軍事術語方面的英語還可以,他倒是提前聽明白了。於是在等翻譯結結巴巴說完前,有時間思考怎麼編一通謊言。

    “我們家祖輩獵人,”徐衝說着豎起大拇指,“槍法都頂好。頂好。我好。”

    溫特斯等翻譯說完了,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他小時候,賓夕法尼亞鄉村裏的獵人大部分還在用前裝的滑膛槍打獵,很少有誰超過了100米還保持準頭,他不相信國獵人裝備更好。

    “徐,我看過你的計劃了,很冒險。”

    “你當傘兵害怕冒險?”

    “冒險麼,自然不怕……”尉說着遞過一小瓶酒來。

    “我以爲你不喝酒。”

    “誰告訴你的?是尼克松尉?”尉臉色微變,“我只是不習慣在平時喝酒。但是戰前,可以緩解緊張情緒。”

    “原來是這樣。”

    “對了,你爲什麼當兵?”

    “當然是爲了和國的對手對抗。”

    “日本陸軍?”

    “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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