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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9 萬歲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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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海聽過對周佛海陳恭澍的審訊,很確定他與那夥人無關係。.. ”影佐說道。

    “你這麼確定進入海光寺的一定是那夥人,而不是陳恭澍?”川島不解道,在她看來事情已經非常明顯。

    “是的,如果是陳恭澍,他一旦暴露並不會跑,他會衝出來幹掉你我。”

    “按您的說法,其實還有另一個人?陳爲了掩護他才死在後巷?”川島說道,語氣裏充滿了故作驚訝,事實她這個疑問只是爲了給影佐禎昭一個難堪,她認爲影佐在掩飾自己的錯誤判斷。

    “這個確實不好說,但是如果當時逃出車庫的確實是陳恭澍,他爲什麼打死乞丐?”

    “您認爲這又有什麼意義?”

    “既然他沒準備跑,被看到臉也無所謂,你要知道,他這樣的特工不會射殺無意義的目標。”

    川島聽着影佐的分析,不住地點頭,這次不是裝模作樣,而是覺得確實有些道理。

    “我認爲,最大的可能性……因爲乞丐看到了從那裏出來的人是兩個,這樣纔有了必須滅口的需要。”

    “這麼說,其實還有一個人?”

    “我再問你一件事,我給你的那張林九的照片,你有沒有給陳恭澍看過?”

    “看過,我給了這裏大部分特工都看過。您認爲這也有關聯?或者您認爲另一個人,是這個林九?”

    “我認爲其是有關聯的。”

    幾公里外日本原會社設在海河邊的倉庫裏,林秀軒坐在一堆食鹽。他同樣在思考各種蹊蹺,早突然遭遇了太多事,他還來不及想太多。陳恭澍爲什麼會認識自己?知道自己是救過他的那個人,他爲什麼會知道自己躲在裏面?顯然他出現在車庫不是偶然的。他在看到自己前,知道該幹什麼了。他甚至提醒自己換了衣服,絕不是臨時起意。事實,他的出現幫了自己大忙。 可以說,一時解除所有懷疑(對影佐禎昭可能無效)。另外他出門時打死了那名乞丐,也算是幫了一個忙。對於林秀軒而言,殺死一個完全無辜但是必須除掉的人,是很難做到的,但是陳恭澍替他辦了這件事。

    當然他還需要考慮接下來的行動,影佐禎昭是個老狐狸,出了這檔子事,估計很快會溜走。但是並非無跡可尋。他還記得在祝捷會宴席,影佐禎昭坐在了天津僞市長溫世珍邊,雙方交談着什麼,從當時的情形看,影佐禎昭給溫世施加了相當的壓力,而且絕不會是故意演給自己看的,因爲影佐並未意識到自己也在場。

    也是說,這一幕透露的信息是真實的。那麼下一步的追查,可以從這裏開始。他立即起身,到空地裏要求無人機尋找溫世珍的住所,他打算渡過海河後,順路去偵察一番。

    緬甸時間午。又飢又餓日軍跟着嚮導追擊到達指定地點,褚亭長的部隊已經撤走。但是留下未加掩飾的痕跡。

    一木部隊下,都自詡爲叢林戰行家,參謀們當然都急着對地面痕跡進行解讀,發現敵人人數不多,不超過300人。以現在的兵力3打1足夠完成合圍,當然這樣勢必要分兵,不是一木的風格。

    有人向一木報告了一些新的問題,那些昨夜踩了竹籤的士兵,開始發燒,完全無法跟行軍,現在這些傷員,每個人需要兩人擡着擔架才能跟。這樣的減員是他不能允許的,這種事對於一木清直也不是難題,他的部隊不僅僅對敵人殘忍,對自己也一樣無情。早在新幾內亞叢林裏的包抄戰,他拋下了大量得了瘧疾和其他疾病的士兵,最後只帶着一半人到達指定位置,正是這次硬仗痛擊了陸戰一師,打出了一木支隊的名頭。戰爭意味着死人,他纔不在乎死自己人還是敵人,只在乎勝利。當即他下令給那些走不動路的傷員留下步槍和子彈,外加一兩個自殺用的*,這等同於將他們仍在叢林裏自生自滅。這些人離開大隊,入夜後會被游擊隊或者野獸襲擊,幾乎沒有活路,這不是一木需要考慮的,天皇的士兵早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反正最後,大家火災靖國神社再次見面。

    遮天蔽日的叢林行軍,因爲後勤不力導致的減員總是難免會出現,日軍切斷臘戌後,杜聿明也遺棄了多達四千人的傷員,如果不是褚亭長的營救,這些人無非是一死。現在日本人重演這一幕。他們決定立即追褚亭長,用一次果斷的衝鋒殲滅敵人。一木清直不需要複雜的包抄合圍的戰術,他渴望正面較量。

    附近的孟族人看出日本人佔據了峯,他們早懷着取代克欽的野心,所以這次,積極投入了協助日本人的作戰。即使沒有褚亭長部下亂殺無辜的混蛋行爲,這次選邊也不可避免,本質這是一個政治投機,宿敵克欽選擇了盟軍,他們必然選擇日本人。

    孟族人是叢林追蹤的專家,他們很快發現了褚亭長部隊新的落腳點,在5公里外的山坳下的一條河邊。由於距離很近,嚮導得以站在制高點,爲一木清直指出那個地方。一木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可以看到淡淡的煙霧,像是在做飯,然後在等高線地圖研究了一番,他覺得敵人犯了巨大的錯誤,自己的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了。

    褚亭長找了一個山坡下的低矮地方駐紮,確實讓一木驚喜之餘,也頗有些失望,他當然希望對手能夠稍微夠檔次,而不是一個虛名在外,不通兵法的泛泛之輩。在低處紮營,取水容易是唯一的好處,但是軍事卻是死地。

    他的作戰風格簡潔果敢,通常是帶領主力偷偷搶到制高點,建立火力支援陣地,然後居高臨下發起一次衝鋒,乾淨利落將對手消滅。無論是在華北,還是在新幾內亞,這種戰術都那些雞零狗碎華而不實的戰術要有用。他不用包圍敵人,他相信一次刺刀見紅的衝鋒,能從精神打敗敵人。完成部署,他立即催動疲憊士兵前進,準備在入夜前佔領附近制高點,然後在入夜後,用一次偷襲消滅敵人。

    褚亭長知道敵人正在直奔自己而來,因此隔着河佈設陣地,他當然沒有膽子佈設一個背水陣。他只在敵人即將來的方向放置了一些帳篷用來欺騙敵人,而火力全在河流的另一邊。他準備利用自動火力的優勢,隔着河阻擊敵人。這當然是基於徐沖和克欽人的情報制定的計劃。他大致知道敵人的兵力和火力,隨時的位置。敵人會從正面衝殺下來,這是他從書裏看來的一木的簡單風格,只有吃了苦頭,他纔會考慮諸如迂迴或者包抄這類的戰術。他不喜歡分在夜裏分散兵力,那樣會導致不必要的通訊和識別的困難,他更加篤信利用簡單地形優勢和一次衝鋒。

    一木對利用地形發起進攻頗有些心得,但是他忽視了本地水,這是褚亭長會關注的方面,除他之外的其他指揮官(雙方)都沒有到這種境界。褚知道,入夜後流進窪地的小溪流速會驟然增加,成爲難以簡單逾越的天然防線,他的偵察分隊一直在這裏測量每天流速,並且進行了有效的統計。所以他不必浪費時間和兵力挖掘能夠應付幾個方向的工事,也不必攜帶笨重的鐵絲和*;他守着一條河面超過30米的激流,是最佳的防禦。他預計,當日本人吶喊着衝到河邊後,會發現並不是他們的孟族嚮導所描述的,只有一兩尺深的,很容易衝過去的河流,這個時候他們會成爲河對岸開闊地一羣進退不得的靶子。他在這邊部署的機槍陣地,等着一木得意的萬歲衝鋒。

    褚亭長的算盤,取決於敵人的魯莽,但是偵察兵通過電臺發回的報告看,敵人是這麼來的。褚亭長一直很擔心自己被虛名所累,那些想到自己面前過幾招的日本人會越來越小心,而很難當;但是他發現自己有些自戀了,一木清直對自己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敬畏,這麼直接殺過來了,如同他在華北面對過那些國軍指揮官一樣。或許一木正是被他自己無往不勝的三板斧麻痹了,覺得一衝一殺可以包打天下了。

    入夜前,一木的幾百人已經在幾處制高點,發現國軍隊果然沒有控制住這裏。他們從這裏往下看,可以看到國軍隊的營帳,沒有燈光,但是炊煙裊裊。

    褚亭長知道敵人已經位,他還是有些忐忑,克欽人會不會及時支援還不知道,克欽人缺乏觀念,阿波與他約定的時間是月亮到天的時刻,誤差之大,難以容忍。

    並且他們是否回來,還有變數。巫師占卜的結果是:日本人有很大機會扳回一仗。所以帝建議克欽人或許可以作壁觀。目前他們還在進行第二次占卜,結果還不得而知。這些裝神弄鬼的名堂,是褚亭長最痛恨的,他很清楚那些祭祀一直在暗派人觀察戰局,從而不斷修正自己的預言。

    夜深後,日本人開始在對岸山頭嚼冷飯糰,準備發起進攻。他們以爲自己十分隱蔽,可以藉着月光觀察褚亭長的營壘。一木唯一擔心的是衝鋒會撞進雷區,如果是他部署防線,會埋一些*,作爲預警。但是他的偵察兵營匍匐前進到了營地很近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的雷區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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