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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6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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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衝要求重火力小組,第一時間打到橋頭鐵索附近敵人堆積的礦山*。這樣有很大機會炸斷鐵索,將攀爬在鐵索施工的幾十名敵人一起報銷。

    這場戰鬥沒有失敗的可能性,因爲大部分日本人沒有武器,日軍的武器短缺導致很多非戰鬥兵員只配發刺刀。這與武裝到牙齒的國部隊不同。當然另一點不同,是徐衝的這支老油子部隊裏大部分人都有手錶(主要是打掃戰場時“收集”來的),在通訊設備還無法裝備到單兵的時代,統一行動時間的意義重大,特種行動往往各分隊,按約定時間暗行動,不能靠信號彈來協調進攻。

    部署完一切,他自己後撤到較遠的距離,準備打響後射殺重要目標。他使用繳獲的日軍*,裝備2.5倍瞄準鏡,可以在200至300米實施有效狙擊,在這個距離,沒有什麼敵人能威脅到他,所以他也可以較少更換陣地,以增加射殺機會。

    約定的時間一到,各個分隊各自展開行動,四周亂槍響起。日軍工兵毫無思想裝備,這一整天他們已經被激流吞噬了11個人,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根本沒預料到這裏還能遇敵人。當然,深山老林也確實讓他們有些輕敵,日軍級總是給士兵灌輸一種思想,越是艱苦的環境,越是陸軍的盟友,因爲敵人在喫苦遠遠不如日軍。但是他們遭遇的這支國軍隊,大多是雲貴山民,論喫苦一點兒不差,而且遠日軍適應山地地形。

    是這些了不起的士兵,愣是在沒有騾馬的情況下,扛着迫擊炮和反器材槍,在林間穿行,將依賴馬匹而行動受限的英軍遠遠甩在後面。這些努力是有回報的,戰爭打響後,.55反器材槍發射的第一發子彈,引爆了日軍堆積在橋邊的*。

    日軍對這種鈍感*的處置有些草率,竟然簡單堆在岸邊,事實這批從重英國人礦山倉庫繳獲的*已經潮解,有一半的炮眼無法正常起爆,但是這次或許官老爺真的站在國人身後了,一發曳光彈引爆了整整半噸的*。

    剎那間山崩地裂,連接到岸的鐵鏈被全部炸斷,正在咆哮河流施工的日本人,要麼被氣浪掀翻到河裏,要麼抓着鐵鏈,掉落下去,然後被滾滾河水捲走。

    附近日軍機槍掩體修建極爲草率,幾乎圍繞橋頭,他們根本不認爲有人可能偷襲,這些機槍據點第一時間被爆炸摧毀不少,四面亂槍打又死了大部分射手。工兵部隊大亂,本能地向着來時的路逃,少部分已經利用橡皮舟過河的,很快被炮擊炮和機槍打進深林裏。

    機槍組早在敵人逃跑的必經之路埋伏着,6挺美製水冷機槍,用不間斷的火力將退路封死,一百多匹亂跑的馱馬遭了無妄之災,被密集火力射殺在叢林裏。其餘國軍隊,呈扇形圍住敵人,慢慢掃蕩叢林。整個加強連幾十支*火力完全壓制住敵人。打的敵人鬼哭狼嚎。當然兵力不足,未能圍死敵人,徐衝也擔心叢林能見度不佳,即使合圍,反而容易造成誤傷,所以開一面。重要的是摧毀了敵人的器材,殺死了指揮官。

    溫蓋特部隊入夜後才趕到岸邊,戰鬥早已經結束,一共清點出兩百多具日軍屍體,還有掉進河裏淹死的無法統計。 溫蓋特完全沒料到這支國軍隊敢於以一敵四發起進攻,更沒料到還打贏了。

    溫蓋特原本打算讓國軍隊跑前面偵察,沒料到一仗把敵人工兵打散了,擊斃佐一人,大尉一人。

    還摧毀了一座造了一半的橋樑,另外情報收穫頗豐,繳獲了敵人的築路計劃圖和時間表。

    從敵人地圖看,預設了幾條逃進緬甸的道路,要麼翻山,要麼渡河,要麼穿越莽林。不知道其他幾路有沒有進展。

    宿營後,他派人將徐衝叫到自己帳篷,談論下一步計劃,他現在很像聽聽徐衝的建議。

    徐衝判斷,敵人作戰部隊會立即趕來掃蕩。所以必須避實虛,兵分兩路,先派出一支較小的隊伍帶着敵人部隊在叢林裏兜圈子,敵人如果來的兵多,勢必堅持不了太久,兵少死寂喫掉他。另外一支人馬,繼續尋找敵人工兵和輜重部隊,尋殲敵人軟肋。

    溫蓋特有些迷糊,徐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這樣靈巧的戰鬥需要情報支持,空偵察在叢林地區不太起作用。如何避實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容易。

    徐衝自告奮勇,要求帶着自己的人帶着敵人主力兜圈子,同時收集情報。溫蓋特將信將疑,只能同意。

    與褚亭長不同,他從來沒有太指望419,首先無人機飛不到這裏,即使來了,在原始森林覆蓋地區,偵察效果也不好;其次電臺監聽的效果也一直在打折扣,日本人意識到最近的一連串失敗可能與電臺泄露有關,他們的對應方式很直接,是減少電臺通訊。

    不過徐衝對自己過硬的偵察能力很有自信,實際,他並不需要依賴無人機。

    最近幾天內,他加強了對日本痕跡的收集,基本掌握了不同日軍行動時必然暴露的各種跡象,這使得他可以同時跟蹤數支日軍部隊。第31師團的主力聯隊,分配了分趾膠鞋,第二師團則穿繳獲的澳大利亞涼鞋。31師團工兵炮兵還在穿老式軍靴。

    輜重部隊大車改用了充氣輪胎,替換了貼膠皮的輪子,顯然是因爲佔領了東南亞橡膠產;而不同山炮的輪軸距離不同更是顯而易見,通過在地面來留下來的痕跡可以判斷其屬於那支部隊。總之這裏的日軍在行軍方式、服裝、武器都有很大不同。馬匹而言,日軍騎兵使用純種馬,馬蹄維護較好。拖拉大炮和輜重的多爲民間徵發馬匹,什麼雜七雜八的品種都有,馬蹄磨損嚴重,很容易分辨。所以,對徐衝而言,僅僅依靠偵察兵的基本功,能搞清楚敵人大致來路。

    黎明時,他與溫蓋特再次分兵,各自向着相反方向而去,雙方約定通過電臺互通有無。一旦發現小股敵人則自行殲滅,面對較大規模敵軍,則再次會和。雙方作戰區域,保持在30公里內。

    溫蓋特想着碰碰運氣,伏擊敵人一支非戰鬥的弱旅,最好能撞見野戰醫院。第二師團在新幾內亞靠刺刀衝鋒打出了威名,讓他不敢奢望短兵相接能佔太多便宜;不過徐衝的目標要高一些,他想要的是第二師團高級將領的人頭,這樣對於褚亭長提拔自己較有利。

    加爾各答200師指揮部。鄭洞國一大早趕來,準備按花名冊點名,這個早是他建立權威的第一步。他內心,原本來對褚亭長有一些歉意,在黨國的化傳承裏,軍官視部隊爲個人家業,即使覬覦某人軍權,也鮮有如此直白的搶奪。他總覺得委座來這麼一手,除了略顯些喫相難看,也陷自己於不義。但是昨天到了這裏才發現內疚有些多餘,因爲褚亭長全然不在意有人架空他,他熱心接待自己,又是閱兵又是接風,完全沒有半點不滿,言談間也屢屢提及自己資歷太淺,當這個代理師長也心不安。可見,褚亭長還是個厚道人,最早跟着二公子混,後來和美國人打交道,始終沒有接觸真正爾虞我詐的黨國化,所以毫無防人之心。他這樣單純的人,能夠混的風生水起,簡直是一件跡。

    他來到指揮部時,發現只有褚亭長一個人到了,其餘將領似乎還沒到。

    褚亭長抓緊時間噓寒問暖,詢問是否要在官邸裏多安裝一臺電扇。有提及,英國人在加爾各答恢復了部分電力,從他們指揮部能弄到冰。是不是派車去弄一些來?

    鄭洞國對這樣的殷勤頗有些受用,卻發現時間到了,人來的卻稀稀拉拉,他略看了花名冊知道營級加營以軍官有十幾人,卻只來了一多半,臉立即有些掛不住了。他十分克制地將花名冊拍到了桌子,一下子震住了下面抽菸閒聊的軍官。軍官們紛紛識相掐了菸頭。

    “亭長,這都過了點名時間了,怎麼還有不少人沒來啊?”

    “是啊,怎麼還有人沒來?”褚亭長一臉茫然,“趙小力,怎麼回事?”

    “報告師座,今天午關帝廟舉行開光法會,商會潘會長特意從四川請來了道士……周團長帶着他手下的營長們去看熱鬧了。”

    “好個老周,今天軍座點名不知道啊?”褚亭長做生氣狀。

    “知道是知道,只是這法會實在難得,槍林彈雨裏摸爬的行伍人難免迷信,都向沾沾官老爺仙氣,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這倒情有可原,”褚亭長語氣和緩了一些,轉向鄭洞國,“軍座,機會倒是難得,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鄭洞國發現褚亭長全無立場,如同牆頭草一樣轉來轉去,他不知道這樣毫無主見,任由下屬胡來的性格,是怎麼帶兵的?

    “亭長,這樣縱容下屬,怕是不好吧?”他沉下臉說道。

    “軍座有所不知,我也想整飭軍紀,但是這班兄弟,都跟着我出生入死打過來的,平日我也不捨得教訓他們。紀律確實有些廢弛。我這派人去把老周找回來,讓他當面給軍座賠禮。”

    “好,我正想會一會這位戰功卓著的周團長。”鄭洞國點頭道,他正想找機會立威,正好拿周有福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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