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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回馬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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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強自打入夜後,開始偵察日軍的陣地。.. 他透過夜視儀,可以看到日軍大車隊一趟一趟拉着彈藥來,返回時,有將傷兵死屍拉下去,野戰廚房也已經開始準備,看情形進攻時間會在拂曉以後,這與日軍以往習慣符合,不過大戰後沒有修整急着進攻,看去日軍層對完成戰役階段性勝利的時間壓的很緊。徐衝則將統計到的日軍可能發起進攻的出發陣地,和預判的進攻時間的情報向褚亭長報告,關於日軍的進攻規模,這些天他們在外圍觀察,有了一些瞭解。如果日軍急着在幾個小時後發起進攻,那麼會是一場十分艱難的戰鬥,他們顯然把堵賭注壓在遠征軍會在戰鬥先垮掉,當然以往日軍用這種,不惜代價死纏爛打的方式,也確實屢屢收穫勝利。整個二戰,最不吝惜自己士兵生命的國家,日兩國不出前三。

    密支那城南前敵指揮部內,幾名將領正研究反擊。從目前的形勢看,日軍還在咄咄逼人地進攻,雖然越戰越弱,但是遠征軍這邊士氣也是越來越低下,每次交鋒還都處於下風,如果明天日軍發起進攻,或許能打進密支那,到那時,遠征軍可能會失去組織,徹底崩潰了。這等同於從根本,動搖了褚亭長反戈一擊的想法。戰爭這種事,總是越勝越勇,越挫越頹。即使褚亭長的方案已經獲得了認同,但是這會兒,隨着昨天200師的一場敗仗,遠征軍內部意見又開始紛紛擾擾,在有些人看來,糧食還夠喫幾天,往北跑至少能暫時甩開日軍,如果現在反擊,明天凶多吉少。

    褚亭長一直坐在那裏,聽着其餘人議論,戴安瀾組織防守有些耽擱,還沒有回來,所以會議沒有正式開始。

    大家主要的疑慮在兩個方面,首要的,是後面日軍數量。已知來了三個師團,當然不可能很完整,但是估算可能有2到4萬人,折算也有3萬,這是何其強大的對手,國軍隊靠防守挫敗過更大規模的進攻,但是正面交戰取勝這樣規模的敵人還沒有過,尤其最寶貴的重火力已經不存在了。

    第二個問題是己方士氣還行不行,能不能一戰?大家心裏沒底。一路敗一路撤,確實讓部隊士氣受挫了,即使200師也出現了臨陣脫逃,這是軍心徹底渙散最明顯的預兆。

    當然他們不知道,尾隨而來的日軍三個師團,其實能打的只有一萬多人,因爲要應付張靈甫在松山的部隊,55師團主力沒來。另外,飯田也正在爲辻政信定下的時間表犯愁,他被迫將一些部隊留在後面兵站附近稍微修整,等着遠征軍一進入緬北,向調頭西去,免得來回走太多冤枉路。辻政信向他保證,遠征軍一進入緬北,會自生自滅,他只能選擇相信,某種程度,也間接受了淺野的影響。

    戴安瀾急匆匆走進來,衆人這才掐了煙,安靜下來。

    “諸位,時間不多,不要廢話了,有沒有方案?”已然代理了軍長的戴安瀾開門見山道。

    “我看,日本人明天拂曉要進攻,只能在這裏依託地形拼一下。如果打贏,向南向北,怎麼走都成,如果打不贏,都是扯淡。”廖耀湘說道。

    戴安瀾點頭,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依我之見,不如先撤,把密支那扔給日本人。日軍目前後勤喫緊,等着搶劫密支那的糧食,我們臨走前,把密支那一把火燒了,來一個堅壁清野。等他們追不動了,再回軍一戰,或許能有勝算。”

    有人提出了一個毒辣的建議,似乎更加可行。

    “我們自己把密支那燒了?”戴安瀾擡起頭,“我們吃了多少敗仗,丟掉了多少城池,國內的鄉親,緬北華僑跟着我們受罪,到頭來,我們自己把打仗的燒火棍炸了不算,還要去燒燬百姓的房子和糧食,怎麼還下得去手?真這麼做了,我們還當不當得起國軍人的名字?還是不是人?”

    “但是戰爭時期……不計小節,委員長可是連黃河……”

    “不要說了,我不會同意。”

    衆人面面相覷不再說話。

    “如此,我們在這裏和日軍決一死戰吧。”有人說道。

    “對,和鬼子拼了。”

    似乎共識已經達成了,要在這裏拼死一戰了,這裏還有七萬多人,和三四萬鬼子(錯誤情報)倒是還有一拼,但是這個兵力,以往還並沒有勝利的戰例存在。

    “且慢。”角落裏,有人說話,衆人轉身看去,翹着二郎腿的褚亭長慢慢站起來。

    “各位長官,何必硬拼?這裏山勢崎嶇,日軍新到,未必掌握地形,我前幾日在附近釣魚時,訪到幾名山民,得知有山間小徑可以出一偏師襲擊敵人側翼。”

    他搖頭晃腦說道,按說以他的軍銜沒什麼說服力,但是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神戰績。

    “你還有閒心釣魚?快,把路指出來。”戴安瀾說道。

    褚亭長過來,不慌不忙在地圖指出一條道路。看着七拐八繞,確實能繞到敵人背後,如果拂曉日軍發起襲擊,他從後面襲擊敵人後方,敵人自然會亂。

    “路是現成,但是敵人會沒有防備?你看看這裏山勢,敵人在兩邊部署一個隊,光是交叉火力,我們死一千人也過不去。這個險不能冒。”廖耀湘頭搖的跟撥浪鼓。

    “亭長,你有把握可以過去?”戴安瀾說道,他好像還在猶豫,但是也覺得日軍如有常識,按廖耀湘說的,部署一支小部隊,能控制山谷。當然事到如今,冒險似乎也是無奈的選項。

    “我……有一些把握。”

    “但是這些天,你一直在指揮部,並未帶人過河偵察啊?”戴安瀾問道。他一直聽聞褚亭長善於偵察,傳的神乎其神的,但是這裏沒有他的一兵一卒,他也不可能對進軍路線進行偵察。

    “呃……”褚亭長有些語塞,這件事他確實沒法兒明說,敵人確實守住了大部分路口,但是並不嚴密,緬北山勢險惡,敵人地圖不詳細,兵力又不足,,實質無法完整守住。當然這是馬強和徐衝偵察到的,不能直說。

    “這是我昨日打卦算出來的。”

    他一咬牙,又開始胡謅,他知道這樣說十分冒險,騙騙半盲周有福是一回事,騙一羣高級將領是另一回事。

    “哦,靈不靈?”胡獻羣喜形於色地追問道,虧他還是技術兵種長官。

    “嗨,這種事,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天機不可細參。”

    “信啊,我信你,你的那些事蹟早有耳聞……嗨,你有這手,不早露。我們都指着你活命了。”胡獻羣說道,在他心裏這些怪力亂神,簡直是救命稻草。

    “簡直無稽之談。”廖耀湘一臉怒容喝道,“作戰乃是死生之事,怎麼如此兒戲?”他真沒想到形勢緊迫,這裏所有人明天能有幾個活着都都知道,竟然有人出來活躍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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