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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掃蕩部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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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他們四周有日軍三個師團,沒有一個團,能在這種情況下生存下來。”一名軍官說道。以他多年來與日軍交戰的經驗看,當然是不可能的。掉落到日軍戰線後方,意味着部隊立即失去組織成爲一盤散沙,在國戰場莫不是如此。即使日軍沒有精力清繳,也不會成氣候,最後這些部隊通常會有三條出路,一是全股投靠汪僞,二化整爲零打游擊,三是有人挑頭,一起山當土匪。這三種情況通常不會孤立出現,土匪、僞軍和游擊隊之間也未必有嚴格的區分,這是抗戰以來的現實。

    “是啊,這不太可能啊,會不會是圈套?”立即有人附和,以往有國軍一經包圍立即被僞政府詔安,然後反戈一擊的大把先例。

    “怎麼突然又出現了?很蹊蹺,很蹊蹺。沒有一支部隊可以連續作戰幾天幾夜,然後急行軍,跳出包圍,消失不見……”

    衆人七嘴八舌,有一些人的目光落到褚亭長身,只見他氣定神閒坐着,不知何時翹起了二郎腿,以往他總是謹小慎微,從未見他坐的太靠前,有時候故意低着頭,以免在人羣顯得太高,因爲這裏最小軍官都是校;但是杜聿明一倒下,這小子似乎有些放肆起來。似乎也和他自己的“嫡系”出現有些關聯。

    “我的部隊應該能生存下來,我訓練他們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褚亭長說着用力揮了揮手,以示對衆人抽菸不滿。

    “亭長兄,這麼有把握?”胡獻羣問道,這是他第一次稱褚亭長爲兄,固然這些舊軍隊裏的客套稱謂與年齡基本無關,但是確實也是論資排輩的。

    “老弟,我的合成團,是鐵一樣的部隊,哪兒那麼容易被日本人打垮?”

    “是說,難道是日本人瞎了狗眼,這麼大一支部隊在後面都未發現?”

    “嗨,其實不全是日本人瞎眼,也是我們自己的功勞,一星期跑了一百多公里,曼德勒到這裏,日軍追趕不急,必然疏忽;諸位,緬甸地形北寬南窄,想必大家都知道,現在日軍在東西寬400公里正面,只有十萬人,還都沿着公路追,又加多山,怎麼能不留漏洞?我離開時,曾經有過部署,一旦落到敵後,地隱藏,待敵主力過去,在後方襲擾,拖住敵人。”

    褚亭長說的一套一套,聽得衆人一愣一愣。常識告訴他們,這是不可行的,大部隊行動,哪兒有說的這麼容易,說藏藏,說打打?當然之前從曼德勒一路逃跑的速度確實快了些,確實讓沿着公路追擊而來日軍一直沒有機會展開兵力。也許合成團是這樣找到了空隙?

    “哦,依亭長兄的意思,下一步該如何?”胡獻羣問道。

    “待會兒我先去呼叫一下部下,確定他們的位置,不過我大致有了思路,請看,如今的形勢……”他當仁不讓地走到沙盤前,指手畫腳起來,“東面是56,間55,後面是18師團。追兵緊跟不放。我們向東去,還有怒江瀾滄江,惠通橋也已經被日軍炸斷……幾乎沒有退路。杜司令長官一直想從羣山找出出路,卻不曾仔細想,即使高黎貢山離,有去龍陵的路,也必須面對怒江瀾滄江兩條江水,要不然日軍一路尾隨過來,對岸援軍也過不來。”

    他放開了講,完全不顧及得罪杜聿明,司令官正在隔壁生死未卜地躺着呢。

    戴安瀾似有不同看法,但是欲言又止,沒有說出來,這是好現象,他是個直腸子,連杜聿明也敢得罪,自然不會給褚亭長面子。顯然他正在思索褚亭長方案的可行性。

    “那去西面?”廖耀湘問道。

    “嗯,西面只有敵人一個剛剛組建的31師團,是乙種師團,目前欠一個聯隊還在馬來亞,滿打滿算,一萬四五千人。該部隊剛剛和新38師交過手,根本堵不住孫將軍,自然也堵不住我們。我們突然迴轉,和18師團打一仗,向公路靠攏,然後由我合成團突然攻佔公路,這樣西去通道暢通無阻。”

    褚亭長留意到戴安瀾沿着沙盤桌子走了一大圈,到了對面,仔細查看青墩江沿岸地形,他大概注意到了整個緬北都是陡峭高山,但是西面略低矮一些。實際是若開山脈進入印度東部阿薩姆平原的過度地帶,地勢漸漸平緩,而由密支那向北走,實際走向喜馬拉雅山脈,山勢自然越來越陡峭。

    “但是東面三個師團不會坐視不管,一旦我們回軍殺開一條血路,他們一定會尾隨而來,去向印度太過遙遠,可能被消耗在路,而轉向東,則近很多。”廖耀湘說道,他其實支持西去,不過是從密支那以北的山地找路去,褚亭長回馬槍的計劃,要從四個窮兇極惡的日軍師團殺出一條生路,似乎太過驚險。

    “張將軍在松山,敵人必須有所忌憚,到時候讓58師佯動一下,日軍不可能全軍追擊。最多來兩個師團,我們七八萬人,他們要喫掉我們,還得看有沒有好牙齒。退一萬步講……”他停頓下來,轉向衆人,“如果我們被喫掉了,也要跟他們拼個魚死破,不能讓他們把我們輕易趕到山裏,活活餓死。”

    會場陷入寂靜。所有人都在盤算取捨得失。褚改變了他以往緊跟杜聿明的馬屁精形象,徹底背叛了杜的軍事思想,也違背了與他合過影的重慶老頭子的旨意。尤其他的最後這番話——即使拼光了,也不能讓日本人舒坦,確實觸動了不少人。

    “我覺得這麼大膽的計劃,必須先給重慶發個電報……我們全都去了印度,對不起委員長啊。”96師師長餘韶說道。他並非黃埔出身,反而更忌憚這些事情,故意提出來等別人來否定。

    “我看不必,”一直看地圖的戴安瀾突然開口,“電臺密碼已經月餘沒有更換,發電詳談細節,容易被敵人偵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看褚亭長的計劃,其實可行,但須做若干調整,也必須先確定合成團的具體情況和所剩餘的戰鬥力。我擔心,他們在敵後可能已經不足千人,未必能掀起大浪,也無法控制公路。”

    “如果這麼定了,我們燒燬了那麼多坦克和卡車豈不白燒了?”胡獻羣的心事被觸動,眼淚都下來了。

    “那些蘇德破坦克有什麼可惜的,去了印度,保管美國大老闆給一批新的。”褚亭長輕巧說道。好像美國大老闆是他自己。

    他當然知道整個二戰,美軍武裝起了接近四十個師的國民黨軍隊,但是這點鋼鐵,只佔到整個美國二戰對外援助的百分之零點五而已。如果更多國去印度,自然裝備會來的更多。

    同時,林秀軒開始部署山裏的合成團行動,公路,日軍卡車來來往往,正自西向東運輸,由於日軍控制實兌港,使得他們可以在更靠近戰場的地方卸貨,於是這條公路也變得珍貴起來,日軍集了幾個師團的工兵部隊,很快將其修通了。現在這是一條現成的通向印度的通道,只有大約一千五百人的日軍守備,其有一半還是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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