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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 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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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能徹底消滅第二戰隊會帶來了的一個隱患在於,山本和陸軍對既定戰略的修改沒有受到足夠的挑戰。!消滅一艘蒼龍和消滅整個第二戰隊,並不是一回事。日本人仍然有足夠的本錢在幾內亞進行冒險。

    某種程度,修改後的戰略,是淺野的想法,這種變本加厲的軍事冒險主義,很容易受到軍部的激賞。這也是淺野對歷史反思後,得到的直線型想法。山本對這種狂妄想法有所保留,但是現在他看到了放棄所羅門,而奪取整個新幾內亞的可能,而日本陸軍的胃口更大,他們的目光盯住了印度以及澳大利亞。

    在日本國內,200個師團的新生力量正在組建,在這些兵力被完整武裝起來還需要很長時間,但是大本營已經等不及,目前陸軍傾向於將他們最大的,部署與東北的戰略集團拿出來加入賭注,當然這也得益於蘇聯在42年春天的猛烈反攻,仍然沒有奪回莫斯科,目前判斷,德軍將會在6月份在伏爾加河發起一次,旨在消滅蘇聯農業區以及工業潛力的進攻。德國甚至向巴庫發射了新式的,被稱作*的武器,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深遠目標是這種武器夠不到的。

    日本帝國已經進入了總體戰,雖然工業仍然疲弱,還造不出足夠的卡車和坦克,不過仍然有足夠的運輸船隊將輕裝的陸軍運到控制區內。諸如牟田口這樣的軍官們相信,僅僅憑藉簡單裝備的日本陸軍,也能從盟軍手裏奪取任何想要的地方。一旦日本陸軍突破印緬邊境的羣山,佔領吉大港作爲物資岸點,那麼緬甸的局面必然會重演,大本營估計,盟軍至少會再崩潰1500公里。到那時,英德在東會師,似乎不再是說說而已。土耳其正在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加入軸心國,他們已經收到了希特勒的禮物,大約60架百舌鳥戰鬥機,隨後的裝備還在路。

    密支那以南,日軍三個主力師團終於再次會師,56、55和18師團出發前,自東向西拉開一條稀疏的大,因爲山地相隔,幾乎互不配合,現在到了收的時候。

    飯田大將需要一次乾淨利落的戰鬥,奪取密支那,將國軍隊趕走,但是並不想要包圍那裏。古代兵法所言,爲三缺一,那是飯田想要的。他不希望自己疲憊虛弱的軍隊在這裏再來一次血戰,如果國軍隊自己逃進胡康谷地,那麼註定會被瘴氣和飢餓消滅,何樂不爲。從間諜帶回來的情報看,國人正在銷燬重武器和車輛,顯然他們正準備那麼做。

    馬強與徐衝在黑夜向國軍隊靠攏,最近他們穿越日軍封鎖的次數太多,已經輕車熟路。日軍通常佔據山谷,防備鬆懈,憑藉夜視儀,在夜裏可以很容易地通過。當然馬強也注意到,所有的山谷地帶,都沒有樹木,地面沖刷的只剩下裸露礫石,這說明一旦雨季到來,山洪會從這裏通過,在山谷行軍或者宿營十分的冒險。當然日本人根據對歷年的雨季統計,認爲還有一個窗口期。

    他們躲在樹叢裏,等着日軍一支運輸隊過去。此刻來來往往的大車正在爲前面日軍輸送補給,趕大車的士兵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嚼着餅乾。車堆滿紙箱包裝的美國c口糧。實際路的55師團幾乎已經放棄了後勤,他們一路是靠蒐羅盟軍物資過來的。看着這些滿滿登登的大車從大路過去,着實讓馬強想罵娘。

    他們跟日軍在山谷行動,這樣可以節省一些時間。如果有一架大型無人機偵察一番,大致可以瞭解敵人的整個部署情況,按照馬強判斷,目前敵人追兵不多,而且分散,在班毛至傑沙的80公里寬正面,也許只有1萬人,這當然只是他的估算。如果遠征軍立即反戈一擊,而不是急着摧毀重武器,完全可以打一下。

    兩人穿過敵人戰線,躲在山歇了一會兒,一方面同後面秦小蘇聯絡,一方面徐衝得進樹林裏找點東西。

    過了一會兒徐衝從叢林裏回來,看來已經手到擒來了。

    “弄到什麼了?”馬強問道。

    “嗯,條環紋赤蛇,不到15公分,這裏山最小的毒蛇。”

    “有用嗎?”

    “有用,神經毒劑,致死率很高,被咬後不痛不腫,但是4個小時內會全身麻痹,而且沒救。”

    “這麼有把握?”

    “當然,解毒血清是1965年才搞出來的,這個時代的人,連這種蛇的分類都搞不清楚。”

    “簡直多此一舉。副艇長連殺個人都做不到。”馬強不屑道,他覺得幹掉杜聿明不是一顆子彈能解決的事情。

    “杜聿明不是喜歡穿馬靴嗎,扔到他靴子裏行,”徐衝繼續解釋,“別的方法,我看副艇長也辦不到。他適合陰謀詭計,不適合親自下手。”

    “直接給他後腦一槍不完了?”

    “那是你。副艇長現在是團座,還指着在國軍裏混,將來還能帶着隊伍起義。再者,密支那守備很嚴,我們也很難帶着裝備進去,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兩人望向遠處一片火光,那裏是密支那,那裏的國軍在焚燒軍備,必須趁着夜色把蛇送過去。這個辦法是徐衝想出來的,看去有些小兒科,不過林秀軒沒有交代具體策略,似乎兩手一攤讓他們自己想轍了。徐衝認爲,這是最好辦法,緬甸到處是毒蛇,即使是司令部裏,鑽進一條蛇也很正常。通常蛇喜歡鑽到溫暖的地方,鞋子也是容易落腳的去處。事實,亞歷山大將被鑽進靴子的小蛇咬過,不過那次是一條無毒的蛇,而這次徐衝準備的則稍微不同。

    他們用電臺呼叫褚亭長,褚亭長正藉口巡查,在前沿附近待着。得到消息,立即與兩人匯合,差點被兩人帶來的計劃氣哭了。他原以爲應該是一次幾百米外爆頭的方案,但是目前杜聿明整日在指揮部不怎麼出來,狙擊似乎只能作爲備選方案了。

    他將藏蛇的小竹筒收好,趕緊回指揮部。指揮部外圍看似守備很嚴,但是衛兵也是看個臉熟放行。

    遠遠聽到,杜聿明正在和剛剛從前面回來的戴安瀾爭吵,當然是因爲杜聿明提前焚燬了裝備,他還將這種行爲美其名曰:破釜沉舟。事實,他確實通過破壞物資和大炮,斷絕了逃跑以外的其他可能性。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重傷的士兵?我們向北,他們怎麼辦?”這是褚亭長進會議室時,聽到的戴安瀾說的,這兩天沒有人點出這件事,只有他從前線一回來,才提及傷兵們的命運。

    “我也是爲大家求得一條生路……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

    “軍座,尾隨日軍並不多,昨天天我在孟拱北剛交過手,也只有大概一千人。放了毒氣退了。”

    “那又如何?我們在密支那和敵人耗下去?”

    “我的意見,向東南,打通龍陵和74軍會兵一處。”

    “那不是一樣回不去?惠通橋都被炸斷了。”

    “但是背靠祖國纔好死戰,士兵也會用命,總北去一片不毛之地來得強。”

    聽去戴安瀾也有自己的方案,雖然未必可行,但是杜聿明的要積極些。

    褚亭長不動聲色,他注意到杜聿明穿了一雙涼鞋,開會時他通常隨便些,尤其洋人不在場的時候,那馬靴應該是丟在後面營房裏了。

    他悄悄轉身出來,去往杜聿明帳篷,門口只有一名士兵值班。如今部隊一路後撤,指揮部位置有時候一日三變,守備也是外緊內松,外人混進來不易,但是內部很鬆懈。他藉口找一份地圖,輕易混進去,果然那雙馬靴在行軍牀邊。他假意翻動地圖,讓外面聽到,從懷取出那隻竹筒,將裏面小蛇倒了進去。徐衝說過,夜裏這種小蛇夜裏懶洋洋不會動,所以扔進去行。

    他完成任務,隨意取了一份地圖出來,絲毫沒有引起衛兵懷疑。其實他仔細思忖過徐衝的這個計策,看似笨拙其實較安全,在水裏下毒或者直接用針筒給杜聿明來一下要容易得多,唯一的問題是會不會致死?總感覺那條蛇蚯蚓大不了多少。要是不行的話,還得設法打聽到明天杜聿明的行蹤,好讓馬強事先埋伏,實施狙殺。但是打聽行蹤這種事,很容易被時候追查了。

    回到指揮室,發現沒有引起任何懷疑,杜聿明還在那裏掰扯種種理由,包括他堅信會有道路去察隅。最近他臆想的道路一直在變化,已經從滇西變化到了康藏。他也不想想,即使能翻山去察隅,那些貧瘠地方哪有而糧食供養數萬人的軍隊。

    “我有一個想法,”褚亭長拉高嗓門說道。

    “講。”

    “我們還是回軍班毛,那裏的公路距離塔曼西只有100公里,去印度的道路暢通。”

    “不切實際的方案不要再提了。”杜聿明擺了擺手,示意褚亭長不用再說了,他有些惱怒,褚這個人平時乖巧,怎麼這會兒犯渾,把這種政治不可行的方案一而再提出來。他不知道,褚亭長其實不是對他說,而是旁敲側擊試探戴安瀾。果然他注意到,戴安瀾低頭看了好一會兒沙盤,用手掌丈量了一下大致距離,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會議仍然不歡而散,杜聿明決然炸燬了裝備,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回頭路了,衆人垂頭喪氣走了出來,在外面討論着渺茫的前途。

    “也不知道孫立人這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是啊,聽說羅司令也去了西面。這裏只剩下我們了。”

    褚不動聲色離開,心裏大致有底,一旦杜聿明倒下,這裏的大部分人會支持去印度,不過戴安瀾也是較爲古板的軍人,視執行命令爲天職,他提出了一個殺回臘戌的計劃,也是治標不治本。會不會有變數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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