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他說的那些話很怪,什麼,不以一城一地爲拖累,以消滅有生力量爲首要目的,又是什麼大迂迴,大縱深云云。”
“……您的意思是說他的遊擊習氣?嗨,他從敵後來,難免有這樣流竄作戰的習氣。”
“不對,還是不對,”陳質平站起來,揹着手在臺燈前走了兩趟,“忠義救國軍雖是遊擊,但絕不是這個路子,沒這麼妖,你沒有覺得,他提出在幾條河反覆流竄,美其名曰大迂迴,其實是靠多走路繞昏對手,趁勢反咬的戰術,是不是很像……”
“很像什麼……”少校還是不太開竅。
“我想起一件往事。民國二十四年,共軍主力流竄進川黔滇地帶,吳偉率優勢兵力尾隨追擊,屢屢形成合圍,當時共軍也是在幾條水系間,跳來跳去,如同泥鰍。還往往趁我追兵半渡,突然出現在側後,咬一口走。這與今日之勢,何其相似?”
“主任,這未免有些牽強了吧?”
“也許吧,不過這個人底細一定要搞清楚。他的背景絕不會簡單,即使央大學學歷作假,但是他的眼界,也不是短期訓練班那種矇事地方能練出來的。還有,別人都鄙夷他鑽營官,拍馬奉營,但是我們在合成營的眼線,何曾發現他斂財剋扣的事情,這個人既不賭、也不嫖、煙酒不沾,還不打罵士兵,這些難道不可疑嗎?”
“這……”
主任的這些話,竟然還無言以對。細論起來,這個人還真是怪。
伊洛瓦底江浮橋畔。櫻井省三師團長,披星戴月走一道山坡。次被刺殺以後,他已經很少這麼意氣風發地帶着指揮部觀看部隊前進了。
“師團長,18師團向我們求援這種事,可是前所未有啊。”身旁的河原參謀長說道。
“可見,國軍隊把牟田口打疼了,他們調集了最精銳的五六個師圍攻他們,他終於只能想起我們了。”
“相澤聯隊長報告,國軍隊那支獨立裝甲部隊,向北逃竄後,目前蹤跡不見了。”
“呵呵,你必須記住,國精銳部隊最愛惜的不是士兵生命,而是他們的裝備。一旦他們損失了武器,不再擁有主力地位了,所以,每一次作戰,他們勢必不會全力爭勝,而是左顧右盼,生怕不同派系的友鄰部隊出賣自己,這在我們的軍隊裏是不可能發生的,我等固然於牟田口學長有些意氣之爭,但是絕不會將分歧帶到戰場。”
“師團長,我們會否也應防範,敵人從遊鐵橋迂迴過來的可能性?”
“呵呵,你何時見過國軍隊,有這麼強大的跨戰區調動能力?”
“但是他們仍然有將近一千輛卡車在緬甸。”
“呵呵,我們已經修通了3道浮橋,工兵還在不斷加固,明日即可通行坦克。如果他們想繞遠路迂迴,豈不知我們直線調動更快?只要在浮橋邊,增加防空火力,我看不出他們有什麼辦法威脅我們的機動。”
“師團長果然高明。”
“告訴瀨古大佐,他的動作有些慢了,務必於黎明到達指定位置。我們必須全力把牟田口將從困境救出來。”
/42/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