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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龐然大物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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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覺得必須見好收,”裝甲團胡獻羣起身說道,“按照以往經驗,日軍韌性絕不可低估。 .諸位明鑑,臺兒莊大勝後的徐州失利,崑崙關之後又有賓陽慘敗……都是局部一勝,隨後又是全線的潰敗。須知日軍是百折不撓,不那麼容易從心理認輸的。尤其早炮擊,消耗掉了累月積存的彈藥,明天起,115、107毫米炮彈可沒有了。”

    “是啊,剛纔炮團報告,一門150大炮炸膛,這可是大大不吉的兆頭啊,我記得,當年在廣西,也是一門150……”

    “夠了。”

    戴安瀾趕緊打斷手下荒腔走板的論調,雖然以他的經驗,日軍惱羞成怒之後的反撲一定相當瘋狂,但是他也不想要迷信觀點來支持自己。當然話說回來,這些150大炮一直是士兵心的神靈,經常看到開戰前士兵將大炮當關公焚香膜拜,炸了膛確實有損士氣。

    史迪威也無話可說,國軍隊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忌諱他永遠搞不懂。他的軍事常識告訴他,趁勝酒應該追擊,但是最近的事情又提醒他,日軍可能在常識外。

    “好吧戴將軍,我同意你們的建議,先穩固住防線,同時也會將你們對英國人的建議,以我的身份告訴亞歷山大,讓他做好放棄仰光的準備。”

    “既如此,那先讓蔣緯國少校先回來。他深入太多,入夜前回不來,可能要喫虧。”

    毛淡棉海面,419仍然保持潛望鏡深度,伸出桅杆,以接受無人機信號。聲吶部門探測到一艘潛艇正在靠近,從主機聲音判斷,是一種區別於日軍伊型或者呂型潛艇柴油機的特殊型號,應該也不是盟軍潛艇,目前而言,沒有盟軍的潛艇敢於在日本人眼皮底下,在日佔海岸邊浮出水面。很快偵聽室監聽到該潛艇發出信號,確認爲一艘遠洋型u艇,似乎帶着特殊使命到緬甸。電錶示,希望儘快完成“特殊貨物”交接,然後他們另有任務去新加坡。

    程大洋心想,到底是什麼特殊貨物?不過不管是什麼,都不值得花一顆*打沉它們。九州丸已經排進了船期,正在裝運在倉庫裏發現的石油開採設備,是仁安羌的舊設備,原來準備運到爪哇,但是荷蘭投降後一直堆放在殼牌公司倉庫,被日本人撿了個便宜。今晚這艘船要返航,可能回去大連卸貨,從今天起,419將脫離緬甸,對這艘船隻進行追蹤,並伺機奪回核彈頭。

    u180號潛艇,孤獨地駛向毛淡棉,船搭載着一名特殊客人,著名的印度獨立運動主將——錢德拉鮑斯,與甘地不同,鮑斯主張以武裝起義的方式推翻英國統治,當然這樣的主張必然受到英國人的殘酷鎮壓。不過他倒是一直受到德國的庇護,並展現了他無與倫的個人魅力,在個月,當他在突尼斯的印度人戰俘營並進行了一番演講後,立即有約2000名印度戰俘倒戈向軸心國,德軍計劃以此爲基礎成立一個ss志願步兵團。在淺野的計劃,鮑斯佔據喫重的地位,於是大本營試圖從德國人手弄到他;考慮到他回到南亞較之於在歐洲,對英國的牽制更大(日本使館向柏林提交了一份在吉大港登陸印度作戰遠景),而鮑斯本人也表達了強烈的回國願望,希特勒同意了這項請求,並用一艘u艇繞過好望角將他送來。

    毛淡棉港口的歡迎場面略顯冷清,原計劃跟着來湊熱鬧的飯田司令以及指揮部成員,因爲18師團突然的敗仗而趕回司令部。於是迎接的人只剩下第二混成旅團的影佐禎昭少將,和南機關的鈴木大佐。

    甲板的德國水兵來來回回,忙着套纜以及架設跳板,鮑斯出現在狹小的圍殼,向稀稀拉拉的歡迎人羣招手,並在人羣尋找某個人。他倒是不在意那些大人物,而是那位惺惺相惜的昂山將軍,兩人雖從未見面,卻常年通信,在人生最慘淡的際遇互相鼓勵。數年前,昂山去國尋求獨立支持,鮑斯去了蘇聯,得到的都是冷淡的對待,最終他們一起投向了軸心國,眼看昂山的事業已經小成,鮑斯很想在這個時候向他表達由衷的祝賀,但是人羣並沒有昂山。

    他走下跳板,與面色慘白,病怏怏的的影佐少將握了握手。

    “我代表日本陸軍,歡迎閣下不遠萬里到這裏來。”

    “見到你很高興將軍,爲了人類最正義的事業,再遠的道路也在所不惜;但是,亞洲人民無崇拜的戰神,昂山將軍在哪兒?他寫信告訴我,在任何情況下都會來接我的。”

    “這件事太不幸了,卑鄙的英國人派遣了一支叫做戈德曼暗殺團的特殊部隊,在仰光附近將將軍他刺殺了。”

    “看來殖民者又增添了一筆新的血債。真希望那些主張非暴力的瞎子,能睜開眼看清殖民者殘暴的面目。”

    “我想您已經知道,我軍在新加坡俘虜了4萬印度士兵,正準備用英國武器武裝這些士兵,我們希望您來領導他們,將昂將軍未盡的,解放亞洲的遺志繼承下去。”

    影佐禎昭希望趕緊結束這場愚蠢的對話,倒不是他小看鮑斯的作用,而是飯田一週前,交給他這個治安戰旅團長官的,用軍票在本地徵糧的任務太緊迫了,他覺得和鮑斯在這裏談殖民者如何殘暴,感覺是在打自己的臉。

    前沿的戰鬥仍然在繼續。蔣緯國得到了阻擊戰被否決的答覆,要求他且戰且退,務必於本日日落前退回出發陣地。

    他開始在電臺不斷地找褚亭長,但是一直找不到了,他知道雙方電臺通話的作用距離,也是在視距內,有時候可以稍微繞過一些地形障礙,不過很不可靠。他還真爲褚亭長擔心,不知道他收沒收到自己活着總部發出的,要求退卻的命令。

    當然,他對自己的安危倒不是很擔心,一方面是他的堅甲利炮做後盾,一方面他決覺得自己藝高人膽大,可以在無頭蒼蠅般反撲的日軍,玩一點小小的個人英雄主義,於是自己帶着六輛有電臺的t26排長車斷後。讓其餘有戰傷的,或者帶着戰損戰車成員的車輛先走。

    某種程度,褚艾雲屢屢的暗點撥,讓這位新晉的坦克少校,產生了自己可以主導戰鬥的錯覺;總之,他認爲自己會因爲戰術對頭,行動果敢,目光銳利,家世不凡,或者還有人長得帥等諸多優點,而始終受到天眷顧,並使得勝負天平倒向自己。

    褚艾雲一直在監聽蔣緯國部署,知道他目前的位置有些靠後,他注意到,一支由8輛95式坦克組成的坦克分隊,一直試圖從側翼包抄蔣的部隊,已經試了幾次,都因爲笨拙的指揮沒有成功,他估計日軍指揮官的地圖判讀能力有些問題。日軍沒有無人機,但是他們的騎兵一直在鍥而不捨地追蹤國坦克,並不時發射信號彈指示目標,蔣緯國當然也注意到了那些信號彈,始終在附近升起,但是他無法判斷敵人追兵什麼時候到,會採取什麼方式,而情報部門的報告,從未提及緬甸日軍有坦克。

    褚艾雲覺得,如果繼續直白報告敵人位置,勢必引起小蔣懷疑。在這個年頭,要掌握混亂戰場的敵人的即時動態,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判斷了各方位置,立即有了一個折的辦法,,於是讓周有福向轉移位置,他準備冒險從日軍95前面穿過去,讓日軍坦克提前在混沌不清的局面暴露出來。

    “老周,你聽着,前面那個路口務必用最大速度衝過去。”

    “連長,早過來時那邊很安全啊,沒有看到碉堡或者掩體。”

    “你別管,只管衝過去。”

    他說着轉動機槍口到三點鐘位置。他知道衝過路口邊那道密不透風的樹籬後,會看到什麼。那些日本坦克大概怠速停着,所以周有福聽不到發動機聲,這也意味着它們的反應不會很快。

    此時,日軍坦克排長正站在炮塔,用望遠鏡向剛纔騎兵發射信號彈的區域觀望。緬甸的地形讓他們喫夠了苦頭,2個小時前,趕來通知他們的騎兵說,距離敵人坦克只有1.5公里,他也看到了農田裏亂七八糟的履帶印子的去向,於是制定了包抄計劃,但是始終沒截住,剛纔信號彈又在東面升起,預示他仍然在敵人後面。

    幾名緬甸婦女攔到坦克邊開始連說帶劃,然後開始嚎啕大哭,其一個哭到傷心,開始用頭猛撞裝甲板,這讓正在分析雙方位置的日軍指揮官大大分心。

    “這些老太婆怎麼回事?”

    “長官,他們好像說,國坦克搗毀了他們的房屋,還撞死了牛,要讓我們替他們做主。”

    “混蛋,還不快去問清敵人去向,另外不要讓她們吵,吵的我無法思考了。”指揮官有些路盲,在心裏判斷位置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干擾,要不然大概率出錯°。

    說話間,一輛標圖着青天白日徽章的裝甲汽車,從眼前過去了。近的不到80米。221的褚艾雲原準備打一梭子,事實他也沒料到日軍車長會站在車,形成絕好的機會,但是擋在戰車前的本地婦女,讓他猶豫了一下,從而錯失了機會。

    周有福也從側面開啓的窗口處,看到了停成一排的,巨大而有壓迫感的日軍坦克(日雙方都視對方人高的坦克爲龐然大物)

    “連長,日本坦克,你有先見之明啊。”

    他話音未落,日軍開始射擊。一發炮彈穿透叢林,打後面很遠處的一片曠野。

    1公里外的蔣緯國也正在觀察敵情,突然被炮聲吸引過去。炮擊在預料較爲安全,而沒有部署防禦的方向。

    “長官,那是日軍37炮聲音。也許是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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